陈燃不能吃外面的东西, 但是给程音买了可乐和爆米花。
进了放映厅,电影还没开始,程音就打了个喷嚏。
电影院里空调开太低了,程音又穿着裙子,腿和肩膀都裸|露在外面, 偏偏这个位置还对着空调风口。
“太冷了?”陈燃问。
程音擦了擦鼻子,“不冷。”
陈燃伸手摸程音的手臂, 确实很凉。
他的掌心顺势往下滑, 拉住程音的手腕。
“我们出去吧。”
“哎哎!电影还没开始!”程音被他拽了起来, 不得不跟上他的脚步, 但还不忘挣扎一下,“真的不冷的!”
走出放映听, 陈燃拉着程音一边走一边看墙上的广告。
“换个放映厅而已,你急什么急。”
这样啊……
程音放松下来,而手腕还被陈燃拉着。
她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纤细的手腕缓缓转动, 慢慢挣脱开他的掌心。
陈燃感知到她小小的动作,自然地松了手。
而下一秒,少女的掌心贴住他的, 小心翼翼地握住。
陈燃侧头, 程音立刻别开脸假装看墙上的广告。
“哇,最近电影好多哦!”
陈燃没说话,牵着她走向前台。
程音一点都不冷了。
她甚至开始浑身发热。
陈燃没有松开她的手!
一直牵着她!
心里的雀跃很快会变现在肢体反应上,几步路的功夫,程音的手心出汗了。
但是要买票了, 陈燃另一只手还拿着爆米花。
程音默默闭上眼睛,心里祈祷:放下爆米花!不准放开她的手!她比爆米花重要!
心如擂鼓。
几秒过去,程音睁开半只眼睛,看见陈燃正拿着爆米花在她眼前晃动。
“把你的饲料拿着。”
程音开心地接过爆米花。
只要不放开她的手,说这是敌敌畏都可以。
陈燃重新买的票是vip厅,里面空调温度一样低,但是提供毛毯。
两个座位两条毛毯,陈燃全部给了程音。
程音裹着毛毯,放倒一点靠背,像坐在海边的躺椅上一般。
这个vip哪里都好,更好的是座位两两一排,似乎是传说中的情侣座。
她往陈燃那边挪了一点,保持着刚好能闻到他气息的距离。
换了场次,自然也换了电影。
最近上映的电影不多,陈燃选了个大概只有程音喜欢的《好想和你咬耳朵》。
电影演到一半,女主角穿着校服站在操场上看着夜空中的烟火。
男主角站在她旁边,牵住了她的手。
几秒后,男主角却说:“不好意思,牵错了。”
程音正伸手去拿爆米花,看到这里,指尖一顿,侧头问道:“你刚刚不会是牵错了吧?”
直到现在,掌心相触时那种生动又强烈的感觉还停留在她手掌的每一个细胞里,但程音始终有一股不真实的感觉,感觉自己刚刚就是做了一场梦。
陈燃没听清,回头问:“什么?”
程音立刻抓着爆米花吃,“没什么。”
电影接近结尾,男女主角的回忆里出现开篇的画面。
校园运动会,男主角一路遥遥领先,镜头一转,女主角坐在看台角落,拿着画板和笔,正在画一幅简笔画。
女主角的闺蜜问她在画什么,女主角说:“耳朵过来。”
闺蜜把耳朵凑过去。
女主角说:“秘密。”
黑幕一闪,电影结束,观众们都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等待彩蛋。
而程音脑海里还回想着刚刚那个画面。
桶里的爆米花已经见了底,她毫不察觉,手放在桶里,悄悄转头看着陈燃。
“陈燃,我跟你个秘密。”
陈燃点头:“嗯,你说。”
“我都说是秘密了。”程音道,“耳朵过来。”
陈燃靠过去,侧脸差点贴道程音的鼻尖,距离等于是没有。
程音的呼吸渐渐不平稳。
她又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只要再向前一点点……
脑子里虽然还在犹豫,可是她已经这么做了。
双唇轻轻擦过陈燃的脸颊,还未来得及细细回味,程音就条件反射般往后缩。
面对陈燃诧异的目光,程音把戏做足了,一口锅甩到他身上:“哎!你动什么动!跟你说悄悄话你动什么动!”
电影的片尾曲缓缓响起,影厅的灯亮了。
陈燃看着程音红透的脸,并不想拆穿她。
“哦,对不起。”
“没关系,我原谅你。”
程音站起来,“那我们走吧。”
走出电影院时还不到五点。
“晚饭想吃什么?”
程音想了想,说:“我约了同学晚上要一起吃饭。”
其实她只是不想陈燃因为陪她吃饭饿着自己。
陈燃又问:“哪个同学?男的女的?”
“女、女的啊,就是我室友们,我们说去吃学校门口的韩国烤肉,听说生意特别好,所以每天都要排好长的队。”
程音生怕他看出自己撒谎,一股脑说得跟真的似的,“我先去探探路,好吃的话以后带你去。”
陈燃点头:“好。”
“那我回学校啦?”
“嗯。”
回到宿舍,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程音一边哼歌一边换衣服,正开心着呢,头顶上突然幽幽传来声音。
“什么事怎么高兴啊?”
“你在宿舍啊!”程音抬头看见秦雪旋从蚊帐探出一个脑袋,“她们呢?”
“她们去看操场的百团大战了。”
“你怎么没去啊?”
“我肚子疼。”秦雪旋又缩回被窝里,有气无力地说,“可能下午冰淇淋吃多了。”
今天天气热,她贪凉,在小超市买了一块儿冰棍,还没等另外两个室友买完东西就吃完了,于是她又买了一个在路上吃。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我躺一会儿估计就好了。”
但是等程音洗完澡出来,秦雪旋越发难受,在床上呻|吟了起来。
“你这样不行啊?是不是肠胃炎?要不我送你去医务室?”
秦雪旋估计也是肠胃受凉了,而且她疼得冷汗都出来了,于是慢慢爬下床,连衣服都没有时间换。
“走吧。”程音帮她把鞋穿上,驾着她走出宿舍。
宿舍到校医院的距离不近,天气又热,两人走得很慢。
秦雪旋越来越难受,“我想家了。”
作为家里的独生女,秦雪旋也是爸妈从小宠大的,现在第一次到几千公里以外的地方上学,刚开始还有几分新鲜感,但军训结束后就开始频繁的想家,特别是现在病了,身体上的虚弱就连带着心理越发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