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若不是弘历在其中动了手脚,这满朝上下谁也不敢在富察一族头上拔毛,给富察五爷下绊子的。
宁筝听出了富察傅恒的言外之意,苦笑一声:“只怕就是皇上了……”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弘历应当也是截下了富察傅恒送给富察傅宽的信,富察傅宽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李荣保不止一次说过,几个儿子之中,这富察傅宽最像他,虽不是亲生儿子,却胜似亲生儿子,这像不是容貌上的相似,而是心智和手段上的。
这京城里头长大的人都是人精,富察傅宽不是富察家的儿子,更是比别人更为敏感,朝堂上的事情也就更加敏锐了,这朝堂上能发生什么事情,让人对他这个国舅爷如此态度?
无非是富察家出事了,想来是不大可能的,富察一族乃是几朝元老,根基稳固,要么就是宁筝出事了……相较于第二种情况,富察傅宽倒宁愿是第一种情况了。
如今他已经是在回来的路上了。
宁筝心里想的倒是些不舒服,可想着这几日弘历并未对她说些什么,只淡淡道:“只怕五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皇上想要试试我和他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龌蹉……”
其实对一个男人来说,这种事是乃是逆鳞,可弘历并不说她什么,也并未追究富察傅宽责任,甚至也并没有迁怒于富察一族,她心里对弘历还是有些感激的,他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宽宏大量了。
只是要是富察傅宽回来了,只怕就不会是这么一回事了。
富察傅恒走了之后,宁筝是越想越不对劲,她想明白这一出,下意识就脱口而出,要银朱将富察傅恒叫过来,想要把这件事情和盘托出,好给富察傅宽吱一声。
她自诩自己是清白的,毕竟她不是富察皇后,别说是对富察傅宽有男女之情,对于这个没有血缘的哥哥,这兄妹之情都没有……只是她架不住富察傅宽还有别的心思,而且她敢笃定,富察傅宽就是有别的心思,要不然为何如今年逾三十,还没有成亲?
宁筝不愿意富察傅宽因为这些事情受牵连,也不愿富察家上下因为这些事儿忧心忡忡。
银朱就应了一声,慌忙就要往外头赶。
宁筝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慢着!”
银朱转过头来,宛如二丈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娘娘,这是做什么?”
“慢着慢着!本宫一慌,倒是想岔了,万万不能将傅恒叫进来,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的!”宁筝一手扶额,一手扶着太师椅的扶手,想了半响还是道:“如今应该做的是以不变应万变,本宫倒是想岔了。”
她这边派人通知了富察傅恒,通知了富察傅宽,岂不是坐实了她和富察傅宽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