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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完阮绛, 成梨柚愉悦到头发丝都要飘起来啦。
但没等她再做点什么,她就阮绛被她亲的地方看到了一小抹烧饵块里的酱。
成梨柚顿时想起她亲他之前没擦嘴, 所有的得意劲儿一下子瘪掉, 只顾得上匆忙地用手背蹭着嘴角站起来:“弯弯姐急着找我,赶紧走了。”
但她说完后,却半天都没等到男孩子的回应。
她只能低头看过去,正好看到男孩子的眼睛微微睁大, 正在呆呆地仰头看着她。
被他这么直直地看着,就算是成梨柚这么厚的脸皮也忍不住有点发热。
她把向他伸着的手晃了晃,催他:“走呀。”
阮绛于是又看向了她的手。
他思索再三, 还是没能经受住诱惑, 伸手搭上了她的指尖。
成梨柚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扯把他拽起来, 拉着他的手就跑到了路边,对来往的出租车不断地挥起了手。
一分钟后,两个人一起坐进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里。
平稳地行驶了一段路,成梨柚还是没忍住, 起来俯过身, 开始擦阮绛脸上的那抹酱。
男孩子不知道成梨柚在做什么,但却一动不动地任她动手,脸颊被她擦得通红都没吭声。
看着这样的阮绛, 成梨柚又想亲他了。
但是不行,她主动亲了他一下,那接下来就该他亲她了。
成梨柚刻意地在擦干净他的脸颊后, 磨蹭着慢慢往回坐,两人近得呼吸可闻,可阮绛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一点自觉都没有。
什么都不懂的男孩子真麻烦。
磨蹭了半天也没得到阮绛的主动,成梨柚不想等了。她借着出租车压过井盖时的颠簸,低头把额头往他的嘴唇上一撞,然后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
两个人拉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有分开。
……
成梨柚下车时,诸弯弯已经在蜻蜓市刑侦分局的大楼前等着她了。
“具体的在电话里没有跟你说清楚,孙小姐目前已经进入了西北研究所的实验基地,采访需要通过固定线路的网络视频进行,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她带着成梨柚往里面走,进了一间大办公室,打开了办公室内部一个小房间的门,“就在这里面的房间,十分钟后准时连线。”
阮绛:“我也一起进去。”
“恐怕不行。”
诸弯弯公事公办,“跟我们签署保密协议的只有柚柚一个人。如果你要参与,在向你发出邀请前我们需要做很多审核,这次采访前可来不及。”
男孩子听完,眼神明显黯淡了那么一点,嘴角也开始绷起来了。
哎呀,这么一小会儿都不想跟我分开吗?
成梨柚捏了捏他们握着的手,刚想哄哄他,男孩子却认真地看向了她:“我要陪着你。”
“嗤。”
发出冷笑的自然是讨人厌的陈不周。
他站在门口,对着闻声看向他的阮绛抬了抬着他常年耷拉着的眼皮,“打印机会修吗?”
阮绛:“应该会。”
“那就过来。”
陈不周说完,勾勾手转身就走,都没给阮绛拒绝的机会。
成梨柚顿时想咬人。
勾个屁手啊,阮绛是你家养的小狗吗?
要不是这里是刑侦局的地盘,成梨柚早就飞起一脚就对着陈不周踹过去了。
不过,她现在得进屋采访,与其让阮绛一个人在陌生环境里待着,倒不如让他和陈不周在一起。
反正阮绛打架那么厉害,应该也不会被陈不周欺负。
说不定还能把陈不周打趴下!
越想越觉得可行,成梨柚问阮绛:“你想去吗?”
看阮绛似乎在犹豫,并没有不想去的意思,她又告诉他:“我这边不用你陪,想去就去吧,一会儿我采访结束就去找你。”
阮绛看了她一会儿,点了头,在陈不周“喂”的催促声里走了出去。
这时,离连线开始只有不到五分钟了,成梨柚坐进小房间,戴上耳机,等待着孙小姐的出现。
……
“事情发生在我和我所在的团队一起到达八哥市后的第三天。”
视频连通后,再一次见面,两个人都没有多说什么,相视一笑便直奔主题。
彼此的勇气和智慧在这次的事件里早就得到了见证,她们足够信任,用不着再用什么言语来表达。
“我和往常一样,五点半起床后出门晨跑。天只半亮,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路过街边一个简易的儿童公园时,我看到了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坐在沙堆旁边哭。我停下来过去问她,她告诉我,她早上跟妈妈出来买早饭,但看到这里的滑梯,她起了玩心非要闹着在这里玩,她妈妈生气,就把她丢下了,让她玩够了自己回家。她认识回家的路,但现在天还没亮,她一个人不敢走,但一个人坐在这里也很害怕,所以只能哭。”
“最初,我也想过要不要把这件事通知给刑侦局,但转念一想,这件事实在是件小事,并不值得浪费探员们的精力,于是在问了小女孩她家的地址、发现离这里只有几分钟的步行路以后,我决定自己送她回家。”
成梨柚越听越觉得这段话似曾相识,她的大脑逐渐嗡得厉害,那种快要想起来的急切和紧张感让她的心脏几乎都要蹦出喉咙。
孙小姐的讲述还在继续。
“过了一条马路后,小女孩像是急着回家,拉着我进了一条无人的巷子。我没有提防,任她拉着,但刚走到巷子中央,停着的面包车上突然下来了三个男人,捂住我的嘴将我拖上车。事发突然,等我反应过来开始反抗呼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被他们注射了药物,随后我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我的手脚被捆,嘴被封住,眼睛也被蒙着,但感觉应该是在一辆行驶的车里。我试图挣扎,却马上被人发现,再一次被注射了药物,陷入昏迷。有了这次教训,之后每次我恢复意识后,我都会继续装睡,因此我听到过他们的两次停车,也听到了在停车时出现的、除绑架者以外的其他人的声音。他们在与绑架者进行交易。一次是猕猴市的口音,另一次,我不敢肯定,但我偏向于那是潜鸭市的口音。”
听着她的话,成梨柚的脑海中出现了国家地图。
她手指捏紧:“这两座城市的先后顺序是什么?”
“先是猕猴市,后是潜鸭市,但由于即使他们没有发现我已经清醒,还是会定时对我进行注射,因此我陆续有过多次不确定多久的昏迷,我不清楚在我昏迷期间他们有没有在其他的城市停过车。”
八哥市、猕猴市、潜鸭市、蜻蜓市……
随着孙小姐的讲述,成梨柚脑海地图上的点一个一个亮了起来,和她记忆深处的一条路线慢慢融合。
一段逐渐清晰的记忆浮在心头,成梨柚如鲠在喉,她觉得这不可能,但又无法彻底否认,内心的纠结让她很难再继续静心地听孙小姐说话,想要立马冲出去把事情验证清楚的情绪越发强烈。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随后探进了一位女性刑侦探员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