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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同学之前只是本着来看热闹的心态。 (14)(2 / 2)

已经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林见鹿短短两句话就让他心中的不舒服烟消云散,也是很神奇。


其实他们俩之间并没有丝毫矛盾,闫寒也不是那种乐意钻牛角尖的人。


只要把话说开了,听了解释,大哥心里也就舒服了。


舒服了,那后面的事他就自然知晓该怎么做了。


然后就等到了这么一个机会。


其实一些小动作闫寒还是可以容忍的,过去的事也可以既往不咎,只要对方别继续找他的茬儿,大哥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


但奈何,没过一个星期,林见鹿就把新的动向告诉了他。


对方既然要依靠监控一举栽赃陷害搞死自己……那就不能怪他,提前做好防范了。


于是就有了如今这一幕。


闫寒稍稍回神,面对教导主任对他可能一直都在学校被霸凌的担心,他也只能稍稍安慰:“老师我真没事儿,有人欺负我,不还有您和在座的各位老师能还我公道吗?……我真的只想学习……”


……


说来说去,还是得把只想学习这事儿搬出来。


毕竟这也算是他的真情实感了。


不一会儿,龚玉雪敲响了教导处的门。


她今天梳了一头清爽的马尾辫,看发绳上装饰的做工就知道价格不菲,跟街上一块两块的头绳指定不是一个档次。


虽然穿着校服,但龚玉雪高昂的头颅始终让她看起来有些成熟,还有些高人一等。


她推开门,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走入办公室中,亲切地向各位老师问好。


闫寒跟这位总是躲在幕后的同学其实压根儿就没见上过几次,他也是第一次正眼瞧这位文科女神……哦不,现在应该叫文理通吃的学霸女神了,不禁觉得小姑娘看起来哪哪儿都挺好的,人白净,也精神,怎么就是个疯的?


……


果然,进办公室没两分钟,知道自己被叫来的原因,龚玉雪如他预料中的一样,矢口否认。


她的理由也很充足。


“就算两名同学指认我又怎么样?也许是提前跟人对好了口径。”龚玉雪隐隐带着怒气地说道:“他们说是受我指使,那他们有什么证据?”


她虽然带着怒意,但也有一种淑女的涵养。


即便情绪看起来十分激动了,却也吐字清晰、思路明确,直接就说到了点子上。


闫寒和一些老师不禁都皱了皱眉头。


老师们找当事人过来了解情况,应该是秉持着如果对方可以直接招认那就省去了后面很多的流程的想法。


但很显然龚玉雪的心理素质与那名被她收买的十四班同学和唐弘博相比都好了很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可能公开承认自己就是幕后陷害同学的主谋,并且看谈吐表现,也的确是发现不出任何异常。


果然,龚玉雪又立即说道:“而且我跟这位颜晗同学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力气去害她?!”


……


没想到她会矢口否认,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唐弘博和那位受她指使的十四班同学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已经豁出去了的唐弘博恨恨说道:“你这还真是翻脸不认人,当初明明就是你鼓动我陷害颜晗的!你说林见鹿不好对付,用这招对付成绩上升太快的颜晗正好!你说只要把她弄走,我就可以出气……”


“你在说什么?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你说这些你有证据吗?”


龚玉雪也不跟他争辩,只声称要看到证据。


事实上自打开始为自己辩驳时起,她就一直在避免各种对质和争辩,只一再强调证据。


当真是滴水不漏。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唐弘博:“……”


这他哪里会有证据。


出手之前他压根儿就没料到会陷入今天这种局面,当初又哪里会想到如果要是翻车了,自己还要留存证据!


唐弘博都哑口无言,那位单纯收钱办事的同学就更没话说了。


他现在垂头丧气地杵在一边,毕竟是自己财迷心窍,他倒是没像唐弘博那样恨龚玉雪,他现在只担心等会儿他家长到了会怎么收拾他……


屋内的争辩被龚玉雪三两句话就扭转了局面,闫寒坐在一边,暗自摇头,觉得这唐弘博向来自以为聪明,其实没一点社会经验,他玩儿不过习惯拿别人当枪使的龚玉雪很正常。


估计两个人平时交流的时候都不会让别人看见,也更加不会留下任何手机上的记录。


而这时,把唐弘博怼得没话说的龚玉雪竟然突然红了眼眶,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现在的局面是两名指认她的同学拿不出证据,龚玉雪又咬死了这事她不知情,是有人陷害,老师们也没辙,甚至这间屋子里一大半的老师还都觉得龚玉雪应该真是被冤枉的。


尤其是她这一哭,让本来被这件骇人听闻的栽赃事件搞得一身怒火的老师都冷静了下来,觉得龚玉雪说的有道理——


他们虽然可以证明颜晗是被冤枉的,但也同样不能证明幕后主使就是龚玉雪。


这种情况下,老师们就还要对唐弘博这两名同学进行分别问话,以判断事实到底是什么样的。


不过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无论再怎么问,即便是面对家长唐弘博和那名同学的证词也都是这样,并且没有一个人能拿出证据,这让挖掘真相的道路变得很不顺利。


直到后来龚玉雪的监护人赶到学校,更是一口咬定龚玉雪不会做这样的事,还说了一大推官方话术,声称学校在没有查明真相前私自冤枉学生需要承担哪些责任以后,老师更加束手无策了。


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就很可能抓不到龚玉雪这条大鱼了,她以后反而会更加谨慎。


闫寒想。


他这段时间跟大林哥混,一直被贫穷束缚住的想象力也稍稍放开了许多,知道这位所谓的监护人并不是龚玉雪的家长,而是她家长派过来的律师,便知道事情比他想象得还要困难许多,也越发理解了前头知道“幕后主谋”是龚玉雪后老师们的愁眉不展。


不过闫寒倒也没有因此退缩。


半个中午过去,其他同学的家长都已经到位了,只有他是老哥一个儿,但面对这满屋子的人他仍旧相当镇定,临危不乱。


闫寒说:“既然有交集就不可能没有证据,唐弘博,你跟龚同学见面一般都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


众位家长奇怪地看了眼这位四平八稳坐在沙发上的同学。


说实话打从进这间办公室起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第一时间留意到了这名穿着校服坐在沙发角落的同学。


毕竟如果不是穿着麓泽高中的校服,闫寒单凭长相就会让人误以为这是哪个小鲜肉明星。


更何况他端坐在那里,气质卓然,想要让人忽略都不行。


不过现在倒也不是欣赏美的时候。


唐弘博的母亲立即用手指怼了一下自己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不赶紧说!”


出了这样的事,唐弘博的父母都赶过来了。


他父母都戴着厚片眼镜,听说母亲是在初中当教师,父亲是某某电子公司的研发人员,两个人都一身书卷气,大概是从没想过儿子会做出这种事,唐弘博的父亲满脸失望,什么都没说。


他母亲也觉得丢人,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现在只想把儿子先带回家去好好教育,奈何事儿还没有断明白,唐弘博又是重要证人,这会儿不能带走,她便只能焦躁地捅了一把儿子,希望他赶紧把这里的事说清楚。


唐弘博现在一心只想带个人陪葬,他虽然也不喜欢闫寒,但面对共同的敌人,既然被问到了,他也只能仔细回想:


“第一次是周末,我在学校外面的图书馆自习,龚玉雪认出了我,主动找我搭话。其余的……有时候是在放学的路上,还有一次是我在班级独自打扫卫生的时候,在校外也见过两面,总之每次见面都是周围人很少的时候。”


他越说越气。


他每个周末都有去图书馆自习的习惯,龚玉雪就是在那时候找上了他。


龚玉雪只跟他见面谈,他甚至都不知道龚玉雪的电话号码!


他这人有点内向,尤其跟女孩子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也从没想过要主动联系对方,要个电话号码什么的。


但现在想来之前的种种明显就是他被人拿到当敢死队的,龚玉雪就是防止东窗事发会连累到自己!


回想第一次找上自己时龚玉雪那副因为偶遇而露出的惊喜的表情,他还真以为是自己成绩不错,在学校里有姓名,对方为这种偶遇表示惊奇……


现在看来这些都是装的,龚玉雪接近他,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那就是没有证据了。”龚玉雪这会儿已经委屈得说不出来话,目前全由她的律师发声。


她“监护人”依旧用一种十分官方的口吻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同学,听了您的表述我反而更觉得龚玉雪是被冤枉的了。”


他这种口吻听了就令人觉得生气,唐弘博不禁反驳:“你们要是实在不信的话,我这就去图书馆,把视频给你们调出来!”


“图书馆是什么图书馆?监控视频有官方具有法律效力的证明吗?谁知道您的视频是不是又是伪造的?”


“我……就是省图书馆啊!那里的监控视频怎么可能是伪造的!”唐弘博失声大喊,简直要被气疯了,“或者校园里的!昨天我们俩还见面了!总会有证据吧!”


“九班和十班的位置这么近,难道您和龚玉雪不小心一起上下了一次楼梯就能算见面吗?”龚玉雪的监护人直接截断他的话:“除非您能拿出切实有效的证据,否则……”


被气疯的唐弘博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也觉得一定能找到证据,只要肯花时间调监控,肯去搜集证据。


只是在座的老师和家长显然都不大认可这种做法。


谷主任痛苦地揉了揉鼻梁,像这种双方都咬得死死的,还两边都没有证据的情况他在学校里头也是第一次见。


倒是听了唐弘博的一番描述,唐母更倾向于儿子这是一时鬼迷心窍。


她毕竟了解自己的儿子。


于是唐母对在场的几位老师说:“这孩子平时憨是憨了点,跟同学相处的也不是很融洽,但要他做出陷害别人的事,他绝对不会有那个胆子……”


“可他偏偏就是做了。”以为她这是要为唐弘博开脱,刚刚目睹了反转、已经不能再失望的年级主任风风火火地打断了唐母的话。


唐母的脸色再一次变得难看起来,但她还是坚持把话说完:“我的意思是唐弘博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一定是被人教唆的。他还是个孩子,整天被人洗脑,难免会做错事……”


“这位唐弘博的妈妈,难道您是在暗示您家儿子受了龚玉雪的教唆?”龚玉雪的监护人再次开腔,“我想我有必要提醒您,您是个成年人了,像这种不正当的指控和污蔑我们是可以告您的!”


“你……”唐弘博的母亲也被气得不轻,明明好好说话就可以,非要动不动就扯法律,这样听起来谁都会烦。


而且看样子对方身上还带着一些录音设备,这就更难搞了,毕竟谁都不是律师,谁来学校给自己孩子处理纠纷也不可能带一名律师过来!


这下子不仅家长不敢轻易开腔,就连校方也不敢随便出声。


毕竟但凡这件事处理上有一些偏颇,相关证据被传了出去,那可是会影像到麓泽高中的名誉的!


几方一度陷入了胶着的状态,安静了一小会儿,就听龚玉雪的律师又说道:“已经是中午了,这件事情我看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出定论,孩子下午还得考试,谷主任您看,这件事能不能慢慢调查,先让我们去吃个饭?”


他这样有礼貌的问,任何老师都无法拒绝。


但听了这话,闫寒的脊背却略微抻直了一些。


像一只嗅到危险的小豹子一样,他的目光变得凌厉了许多。


——之所以唐弘博和那名十四班的同学一直都在说真话,是因为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谷主任或是年级主任的视野范围。


但如果就地解散,谁知道一个中午过去会有什么人接触上他们?


说不定到了下午,这口供就变了。


双方过招都不只一次两次了,他相信龚玉雪有这种能力。


但这会儿唐弘博的父母以及那个十四班同学的父母嫌丢人,不想再待下去了。


一听有人说要解散,他们也不反对,心里都在琢磨着等会儿怎么求求谷主任,希望能够减轻自己孩子的处罚。


所以解散这事儿一拍即合,这种时候闫寒作为受害者的感受反而没什么人在乎了。


但既然是受害者,闫寒也就能在关键的时候行使特权。


他留不住龚玉雪,但至少可以留住其他人,再拖延一下时间。


于是他说:“那就算没有幕后主谋……我也不想管谁是幕后主谋,老师,我只想让陷害我的同学对我道歉。”


“这是应该的。”谷主任说。


闫寒这么说的时候龚玉雪还看了他一眼。


好歹还是个小姑娘,道行不够深,她的表情虽然很正常,看不出什么情绪,但目光中的鄙夷却遮盖不了,仿佛在跟闫寒说,这一局她也没有输,最次就算他们打了个平手。


面对这样的目光,闫寒轻轻冲她笑了一下,无论表情还是目光都十足和善,灿烂而温暖,就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过任何嫌隙,只是两个无辜的人因为无厘头的原因被凑到了一起。


对上这样的目光,龚玉雪愣住了。


梁子都结了这么深了,今天这一幕她很明显是被这个颜晗反将了一军,要说对方对她没有敌意她是不信的。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天真无邪的人。


但对方对她的这一笑又的确让人感受不到任何针对和仇视,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只凭这一点,龚玉雪就忍不住再次重新审视起了这个人。


这人要么是真傻,要么是道行比她深。


而龚玉雪倾向的真相则是后一种。


以前她还觉得能让林见鹿神魂颠倒不惜放弃原则是因为对方罕见的容貌,以及那种粗狂的、豪迈的她永远都学不来的性格。


但现在看来……这人比她所以为的还要难对付许多。


目光恨不得在空中交战几百回合,过后龚玉雪才礼貌地跟诸位老师说再见,表示自己会积极配合学校调查,有什么事都可以随时找她过来。


而后才起身,打算真的去吃午饭了。


只是她人才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前,那门却突然被敲响了,紧接着门被推开,一条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龚玉雪惊讶地睁大眼眸,倒退了一步:“你……你怎么来了?”


门外,没有什么表情的林见鹿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迈开长腿径直走进这间办公室中,对谷主任说:“谷老师,我有点事要找您。”


“嗯?是什么事?”


本来已经疲惫地瘫在椅子上的谷主任突然坐直了身体,他了解林见鹿,知道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林见鹿没有立即答话,他这样的身高站在这间办公室里俨然比所有人都超出了一大截儿,但他很低调,眼睛只往一处沙发的角落里看过一眼就再也没看其他,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而后他规规矩矩地将手中的牛皮纸袋交给了谷主任。


众人就只见谷主任在看了封面上的几个字后,脸色倏地一沉,竟然当场就将那个牛皮纸袋给拆了开来。


办公室中本来要给闫寒正式道歉的过程被打断了,其他人也不解为什么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谷主任就这么着急地去看里面的资料,但站在门口的龚玉雪却没有继续离开,她就站在那里,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在把里面的资料统统看完以后,谷主任愤怒地将那几页纸给摔在了桌上。


“秦老师,龚玉雪分班考试是你监考的?”


他虽然看起来是一副暴怒的样子,但可能是太过生气,说话的时候语气反而平静了。


平静得有些可怕。


至少九班的班主任秦老师是这么觉得的。


听见这个问题他额上瞬间爆出冷汗,眼神飘忽不定地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呵。”谷主任简直被气笑了,紧接着就爆发出雷霆怒火,他大力地用手指点着桌子,发出一阵“砰砰砰”的声响:“你把九班同学的试卷直接给她抄,还问我有什么问题!”


谷主任话音一落,办公室里的老师、学生包括家长都齐齐一惊。


每学期的分班考试意味着什么,在场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是家长也再清楚不过。


而这位龚玉雪同学据说是文转理通过考试直接空降到九班的,别说学生对她多有崇拜,其他知道这个情况的家长都有不少拿她做过正面教材。


不说别的,至少唐弘博的父母就知道这个情况。


自己的儿子自从高一上学期以后就一直与九班失之交臂,但这位文科的女同学却直接通过考试进入了九班,家长心里说不羡慕嫉妒是不可能的。


但怎么……原来这些都是假的?


谷主任说完以后龚玉雪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监护人”跟她对视了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这个时候他也没空表示出惊讶,只是还把刚刚那些要证据的说辞说了一遍。


但这次声音比之前都小了很多,完全没有了刚刚嚣张霸道在里面。


——因为这一次他要证据,谷主任就真的给他拿出了证据。


还是切切实实的铁证!


分班考试文转理的情况毕竟算特殊,所以龚玉雪的考试形式跟其他人不一样。


数语外她是跟着其他同学一起考的,虽然从高二上学期开始学校的数语外也要文理分家了,但作为刚刚开学的分班考试,这个时候这三科文理的试卷还都是统一的。


而为了追求麓泽高中一直以来贯彻的公平,即便是龚玉雪也不能例外。


她想去理科班,要么是像林见鹿那样只算数语外三科成绩来分班,要么就是另外参加理化生的考试,然后按六科成绩来进行分班。


龚玉雪选了后面那种。


不过没分班前她始终是文科班的,除了不方便安排考场以外龚玉雪还以希望能有始有终的理由要求跟其他同学一起参加完文科的考试,所以经过年级组的讨论,就由让龚玉雪正常参加文科考试,理化生三科单独考。


单独考的形式也很简单,因为只有她一个人,也便于管理,所以年级主任就安排九班的班主任、同时也是年级理科组的教育组长代为监考。


在此之前她还以为这样就已经贯彻了麓泽高中一直以来的公平。


但她万万没想到龚玉雪竟然会作弊!


还是在秦老师的包庇下!


感觉又一次被玩弄了的年级主任率先拿过那几张纸,上面是打印的图像,虽然图像是黑白的,不是很清晰,但也能看出这是打印的视频图像。


第一张的背景是老师办公室,龚玉雪正在伏案答题,秦老师就坐在她旁边的另一张书桌前批卷子。


而图像上,看龚玉雪的姿势和她桌面上的摆设,感觉就像是她在照着一沓卷子抄题。


第二张则是她桌面的放大版,那上面被她照着抄的卷子上的内容已经清晰可见,那是一张已经判完的物理卷子,内容正是分班考试的内容,就跟一本卷子钉在了一起,龚玉雪正将上面对的选择题答案写在自己卷子上。


……


第三张则是这次考试的几张影像……


其实后面已经不用看了,龚玉雪的考场也在三楼,而且还是特别偏僻的教室角落,她大概同样不知道监控已经好了,所以背着老师的时候就会拿出小抄来……


林见鹿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对诸位老师汇报说:“是看监控的老师发现了她拿出小抄的这幕,我就顺便查了查。”


“龚玉雪,你竟然作弊?!”这次是年级主任不敢置信的尖锐叫声。


而知道那几张图片是什么的时候,龚玉雪的表情还能犹自保持镇定。


只是她的脸苍白如纸,才稍稍暗示了一些主人此刻的心情。


她没有回答年级主任的话,而是直直望向林见鹿:“顺便查了下?以前的视频是哪里来的?是你故意找出来的?你为什么要故意这么做?你回答我!林见鹿!”


后面三个字吐出的同时,她是真的哭了出来。


如果是林见鹿要找她的把柄,即便她答分班考试题时的监控录像已经被处理掉,她也一点都不好奇对方是怎么找到的。


她现在唯一接受不了的是——这个人竟然丝毫不念两家旧情、也丝毫不在乎他们一起长大的情分,就将她给扒了出来!


最近这半年来,她大概是真的疯魔了。


就是从林见鹿突然文转理去了理科班的时候开始。


他们本来是青梅竹马,她早就喜欢他了,只不过林见鹿智商高,向来一副不懂感情的样子,她也从没有着急、勉强过。


——如果两个人永远都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一起读书,就这么青梅竹马下去,相信他终有一天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吧……


龚玉雪当时是这么想的。


但她却没料到学校里会突然冒出一个人,不仅吸引了林见鹿的注意力,还令他去了理科班,甚至还开窍了!


从小就在尔虞我诈中长大,虽然是机关算尽,但龚玉雪也只喜欢过这么一个人。


所以从林见鹿变了的那天起,她就彻底乱了阵脚。


但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急。


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算陷害也没有伤害得了这个人,龚玉雪仍然保持着镇定,她告诉自己只要她还跟林见鹿一个班级她就还有机会。


毕竟只有她能够配得上林见鹿。


毕竟他们两个认识了这么多年,她不信会有人比她更适合林见鹿。


只可惜她始终无法像林见鹿那样。


她并不是什么天才,无法在做一名全面发展的优秀学生的同时再去学好理科。


她文科的好成绩还是因为想要与林见鹿比肩、每日发奋学习得来的,别人看她学习的时候风轻云淡,但其实没人知道她每个周末回家都要疯狂地补习。


在短短半年内她真的无法成功拿下理科的所有课程。


家教找了不少,一整个暑假都在补课,但理化生始终不见什么起色。


虽然数语外的成绩都好,但她知道以林见鹿的能力这次分班考试一定会去九班,可她的理化生的真实成绩却依旧太低……


虽说是有了些基础,但想要空降去九班也是不可能的。


她是以为这次分班林见鹿必去九班,而以那个颜晗的实力绝对去不了九班。


这样好的单独相处的机会龚玉雪无论如何都不想放过,也不是没想过直接找老师将她安排去九班,但林见鹿不喜欢搞特权的人,她要是直接空降到九班其他同学也会有看法。


再说如果文转理的第一次考试就直接考去了九班……她相信林见鹿一定能看见她……


所以思前想后,临考试前,她还是找上了九班的班主任,让他帮助自己考去九班。


……


但她没想到,这也是最令她生气的部分。


——动用了那么多的财力和关系,结果她是去了九班,可林见鹿为了那个颜晗竟然生生考去了十班……!


想到这里,龚玉雪猩红的眼眶再也遮掩不住暴躁,她已经无心再狡辩解释,林见鹿亲自动手找到的证据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稻草。


她直接瞪视着屋内众人,话语间一改往常的乖巧,这次却充满了盛气凌人:“到了九班以后我自然会认真学习,只要再给我半年,我的成绩会超过九班半数的人,我只是提前到了这里,不算作弊。”


龚玉雪的话令办公室里的人齐齐倒抽了口凉气,她这话就算是直接承认了自己买通老师作弊的事实。


这样一来,她这次作弊也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分班考试都是抄上来的,短短两周时间内龚玉雪就算进步再大在月考上的成绩也不会太好。


她大概是怕露了马脚,或者因为其他一些原因,所以这次月考她便选择了继续靠打小抄取胜。


秦老师因为她的话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他想大骂她忘恩负义,没有道德,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龚玉雪的确是他监考的。


那些沓批改过后的考试卷子也的确是他给龚玉雪,让她自行翻找答案抄上去的。


只是那监控……林见鹿到底是怎么得到的?!


这种时候已经无暇去分析这个,与其抵赖不如赶紧承认错误,学校念在他教学多年的份上,也许并不会开除他……


“主任!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这个龚玉雪……她真的很会给人洗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


旁的他也不敢多说,毕竟校规对于老师收受贿赂这条的惩罚很严厉,他想洗也洗不了,只能不住地说他知道错了。


事情已经变得无比明朗,但这情况太劲爆,以至于办公室里的大部分人都愣在当场,不知道该作何处理。


不得不说,这种反转的确是让众人瞠目结舌。


听见了龚玉雪和秦老师的亲口承认,唐弘博猛地瞪向了龚玉雪。


他眼中的恨念更盛,原因无他,因为这次分班考试他考了十班第一名……也就是说,他只差一名就能考入九班。


而很显然,如果没有龚玉雪的话……他现在已经回到九班的课堂上了!


要知道这一年中,他的全部心愿就是可以回到九班,再铸辉煌。


但多么可笑,他竟然跟挤掉他名次的人同流合污!一起去算计别人,结果反而引火***,他这次是真的再也无法回到九班了!


唐弘博像疯了一样,突然爆发出癫狂的大笑之声。


作者有话要说: 阔别15天,跟风贴个前情提要:闫哥月考被嫁祸作弊(反派指使炮灰1和炮灰2,利用监控坏掉的机会),结果只是闫哥在做陷阱引反派中计,现在继续打脸反派。


学渣来交暑假作业了_(:3∠)_……


抱歉来晚了,因为今天换榜,如果有锁章就不能上榜了,现在晋江很乱,动不动就要锁,而解锁(事实上是以后每次修文哪怕只是捉虫)都要花作者自己的月石或者晋江币,还没有那么多审核来及时解锁,所以要慎重,只能等换完榜再更。(当然现在还没换,不过不等了,爱咋咋地吧)


不过说来说去还是作者自己的问题,再次给小天使们说句抱歉,明天恢复中午12点更新。


别的也就不多说了,只想说感谢大佬们还在这里。


明天见鸭么么哒!


136、7.31存稿


林见鹿没什么反应, “嗯”了一声以后就把球接了过来,倒是跟在后面的温珏荣等人不解地问:“颜哥你怎么一下课就蹿出去了,跟个火箭似的。”


闫寒:“……”


“我们颜哥腿长啊, 还瘦,阻力小,像你这样的就蹿不出去。”跟着一起来的女生对温珏荣说。


“……”


就连班长都说:“颜哥也太灵活了, 下楼都跟走平地似的,要我说你也别替补了, 直接上场得了, 要不白瞎你这速度。”


……


眼见这几个人越说越来劲儿,闫寒其实很想爆粗口地说老子这他妈不全是为了来给你们占场地吗!


可惜他林哥站在旁边, 最后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柔柔弱弱平平无奇的语气:“我来给你们占场地呀。”


“……看看!不愧是我们颜哥, 考虑的事情就是周到,全面!”温珏荣的彩虹屁又瞬间吹了起来, 班长一如既往地凑热闹跟他唱双簧:“所以大家今天都好好训练哎嘿,好好利用这个场地,别浪费了咱们颜哥的一片苦心。”


闫寒:“……”


这边儿的人叽叽喳喳地说了几句,那边那几个体育生倒是听出门道了,巴巴凑过来套近乎:“怎么颜姐, 你们这是要训练啊,因为篮球比赛的事儿?”


“是啊。”闫寒点头, 又好奇地问:“你们班参加比赛吗?”


十八班体育生都快占据他们班总人数的一半儿了,其中光是练篮球的就有四五个,要是他们参加的话这比赛也没什么意思了, 最后冠军铁定是他们班的。


“参加啊,怎么?你怎么可以歧视我们体育生。”那个曾经跟闫寒合作过打33的男生说,“不过魏哥和我们几个都不上,顶多缺人儿的时候能上个人当替补。”


听他说话的语气,倒是没有将这种友谊赛似的比赛看在眼里,也无所谓参不参加。


专业的体育运动员不把普通人当做对手也是正常的事,估计就算他们上去了也打得不尽兴,其实都能理解。


闫寒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那我们要开始训练了,你们没啥事的话就去那边玩儿吧。”


话里话外都是让他们别在这占他们场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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