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遂城,呼延守信提着鞭子,对着手下的一帮将士就是一顿狠抽,一边抽一边怒骂道:“平时都他娘的人五人六的,怎么一到战场就给老子熊了,你们不是看不起人家西北军吗,怎么全他娘被人家给揍趴下了……”
呼延守信打的狠,骂的更狠,事实上这还是他来到遂城后第一次这么生气,但挨打受骂的将士却一个个低着头,连躲都不敢躲,也没脸躲,因为之前西北曹俣带着火枪军前来,也同样驻扎在遂城。
两支火枪军早就彼此闻名,特别是曹俣的火枪军在西北屡立战功,把河北的火枪军给压得抬不起头来,偏偏河北军一向觉得自己对抗的是强大的辽国,而西北的党项与辽国相比,只是土匪山贼一流,根本上不得台面,所以他们也看不起西北火枪军。
在这种情况下,河北火枪军就借机挑事,与西北火枪军较量了一下,呼延守信与曹俣虽然交情不错,但两人同为火枪军的主将,自然也想比试一下,结果西北火枪军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几乎是把河北火枪军压得打,呼延守信感觉自己的脸都快丢光了,同时也为自己这帮不争气的手下生气,这才又打又骂。
“呦,守信兄这是在练兵吗?”正在这时,忽然只见曹俣笑呵呵的走进了营帐,看到这帮挨打的将士也不由得笑道,他们火枪军被调到遂城后,也直接与呼延守信的火枪军混编在一起,这次也是攻辽的主力之一。
看到曹俣进来,呼延守信也不好意思再训斥手下,当即把这帮不争气的家伙全都赶了出去,随后这才向曹俣笑道:“不打不知道,以前我觉得自己练的兵已经相当不错了,却没想到仅仅只是一场演练,就让他们现原形了!”
“守信兄也不必生气,其实和你说实话,你的这些兵训练的并不差,有些地方甚至比我们西北军还要强,只是缺少实战,确切的说是大规模的实战,所以在配合与协调上有一些问题,相信只要打上几场大仗,你手下的这些将士也绝对不会比我们差。”曹俣这时也正色道。
曹俣并不是在安慰呼延守信,事实上呼延守信在练兵方面的确很有一手,只是河北这边承平日久,偶尔有辽军南下,数量也不多,根本不足以练兵,所以呼延守信的这些手下将士缺少实战经验也正常。
听到曹俣这么说,呼延守信也感觉心中好受了些,当下也是哈哈一笑,随后吩咐送来酒菜,他与曹俣本就是好友,只是分开数年也有些生疏了,这次虽然比试了一番,但却把之前的生疏给打没了。
“曹兄,李兄这次应该也给你写信了吧?”呼延守信亲自给曹俣倒了杯酒,随后这才开口问道。
“不错,李兄写信叮嘱我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如果能一举拿下燕云的话,你们等人皆将永留史册,甚至还能在功绩上超过咱们的祖父!”曹俣这时也笑着端起酒杯品了一口道,虽然军中禁酒,但那只是在战时,平时他们这些将士在没事时都喜欢喝上几杯。
曹俣的祖父是曹彬,呼延守信的祖父则是呼延赞,全都是大宋的开国名将,特别是曹彬,死后被追赠中书令、济阳郡王,谥号“武惠”,哪怕是以现在曹玮的战功,也不敢说超过自己的老子,至于曹俣更是差得远,不过他们还年轻,心气也颇高,一直以超过自己的祖父为目标。
“哈哈~李兄在信中也是这么说给我说的,而且他还说了,夺回燕云十六州只是第一步,甚至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直接灭掉辽国这个大敌才是最终目标,而这就要看咱们这一仗打成什么样了。”呼延守信这时也大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
身为大宋的武将,他们平时虽然待遇丰厚,但地位却十分低下,连在军中都是束手事脚的,再加上大宋对外的策略,几乎很少有用兵的时候,而武将不打仗,自然也没有军功,这对于呼延守信这些满怀抱负的年轻将领来说自然是一种折磨,不过自从认识了李璋后,他们却似乎不用发愁没有仗可打了。
“灭辽自然是我等武将心中最大的愿望,只不过辽国哪怕内乱,但依然不可小视,这次出兵收复燕云,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这点呼延兄你也要做好准备。”曹俣这时却是沉声道,他是参与过大仗的人,比呼延守信更了解战场上的残酷,所以对于战争他一向是抱着十分敬畏的态度,哪怕占据着优势也不会轻视任何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