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说书人在茶楼酒肆讲述两人的爱情故事还不够,说书先生面对的都是中下层的寻常百姓,得需要用一种方法使得文人和高门千金也知晓他们“爱情的美好”才行。
蝶舞确定了以后的路线和计划,提高声音吩咐道:“给我准备笔墨纸砚。”
丫鬟赶紧按照蝶舞的吩咐做,在桌子上铺上白纸,在砚台中磨好磨,请蝶舞起身。
蝶舞来到桌子边,提起毛笔,在白纸上写下四个字:《浮生六记》。
换一张白纸,蝶舞继续写:第一卷,闺房记乐
第三张白纸,写的字比第一张和第二张上的字小了二十倍有余,用蝇头小楷写道:今大庆元隆十一月二十一日,正值太平盛世,余与红颜蝶衣相伴相爱,红袖添香,大畅矣。东坡云事如春梦了无痕,苟不记之笔墨,未免有辜彼苍之厚……
随着蝶舞的笔,一句句经典美丽的句子出现在白纸之上。
“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
“若布衣暖,菜饭饱,一室雍雍,优游泉石,如沧浪亭、萧爽楼之处境,真成烟火神仙矣。”
“情之所钟,虽丑不嫌。”
“闲来静处,且将诗酒猖狂,唱一曲归来未晚,歌一调湖海茫茫。逢时遇景,拾翠寻芳。约几个知心密友,到野外溪旁,或琴棋适性,或曲水流觞;或说些善因果报,或论些今古兴亡;看花枝堆锦绣,听鸟语弄笙簧。一任他人情反复,世态炎凉,优游闲岁月,潇洒度时光。”
“……”
这些经典诗句出自《浮生六记》。这《浮生六记》本是清朝一个名为沈复之人所写,以作沈复与其妻子陈芸生活为主线,赢余了平凡而又充满情趣的居家生活和浪游各地的所见所闻。文字清新真率,无雕琢藻饰痕迹,情节则伉俪情深,至死不复;始于欢乐,终于忧患,漂零他乡,悲切动人。
蝶舞选择这本书,用张瑾文代替原本的作者沈复,内容自然也不是夫妻情深,而是张瑾文与红颜知己蝶衣情意深厚,不离不弃。
整本书的内容自然不能都拿出来用,毕竟张瑾文与蝶衣的生活跟沈复与陈芸的生活有许多的不同,张瑾文和蝶衣可没有终于忧患。她删减了很大一部分,又修改了一部分——蝶舞本人在穿越前是中文系的学生,穿越后,身体中留着原本蝶舞的记忆和各种技能,她完全掌握了这些技能,作诗什么的还有些困难,只能拿纳兰性德的诗词撑面子,不过修改一些文章还是能够的。
蝶舞将许多与张瑾文和蝶衣经历不相符的内容删除了,留下的全部是经典句子。她相信,这些经典句子一出,保管收服这个世界的文人们以及那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闺阁千金们。
“便宜你们了。”蝶舞看着厚厚的一叠手稿,不爽地说道。这本《浮生六记》本来是她为自己预留的,想着以后写出来搏名声。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只能将这么一本经典之作便宜了张瑾文和蝶衣,给他们换取名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