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从二楼搬来的床上,住在店里的伙计都下来了,他们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此刻的模样,而我自己也有种让人五花大绑的感觉,就好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床上一般。
其实并不是我不能动,而是郭茂森不让我动,当然这种不动并不是指一点能不能动,他总不能不让我呼吸吧,反正就是让我一直平躺着,而且还不让说话,这也幸亏是我,要是胖子非逼疯不可。
胖子就笑嘻嘻地看着我说:“小哥,你这幅模样让胖爷想到一种动物。”
我一愣,就疑问地眼光瞟着他,胖子就继续说:“砧板上的鱼,准备任人宰割呢,哈哈……”
郭茂森就背对着我的头盘膝而坐,他对张玲儿说:“姑娘,能不能帮老朽一个忙。”
张玲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帮您是我的荣幸,而且这也是在帮小哥,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就告诉我,我一定尽力而为。”
一听这话,郭茂森居然有些犹豫,片刻后他说:“你坐到张老板的脚下,一会儿可能会有异样的东西从你身上经过,但是你不要害怕,不过也是我多心了,堂堂搬山派的首席弟子,自然不会被这种小玩意吓到的。”
“谢谢您老的抬举。”张玲儿无奈地摇着头,她怎么可能听不出这是郭茂森在抬举她,只不过她自己是艺高人胆大,所以根本就不畏惧有任何的东西。
郭茂森又让胖子把所有的窗户打开,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事情,瞬间就觉得现实和电视剧或者小说里的完全不同,我记得一般做这种事情,那都是要把门窗关严实了。
胖子也非常纳闷,他打开了窗户,就问:“老郭,您这是要搞什么啊?大晚上的打开窗户,不嫌冷啊?”
郭茂森就说:“在我们洗华派中提到‘夜风不入户,阴煞遮不住’,也许这样说你们听不懂,为什么用‘遮’而不用‘挡’或者‘堵’之类。”
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我们,见我们都一头雾水,郭茂森就继续说:“那好吧,我举个例子来解释一下,这好比一场大雨过后,山洪从上游而来,我们一味想着怎么去堵住它,不让它淹没了自己的家园,但如果很快又有一场大雨,那么靠堵可以吗?”
红鱼说:“我知道了,您说的就是堵住不如引导,只要把这水挖引水渠引到一个其他地方,那么这场洪灾才能解决,而小哥面临的术,不能硬碰硬,钢再硬也有折断的时候,要把那些东西引出去。”
张玲儿说:“我也明白了,如果小哥是原体,那么所有的东西都会归于他一身,可是这些东西已经不属于他了,那么他就会难受,如果通过术引导而出,哪里来的东西回哪里去,这样不但可以救他,而且还能重创对方。”
郭茂森说:“孺子可教也,不归都是高人的徒弟,老朽研究了二十年才看透的东西,想不到你们这么一下就能说出来。”
这下可把胖子说晕了,他就说:“你们他娘的都在说什么啊?胖爷怎么感觉能听懂,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懂,真是骑驴的太监,怎么没根没把的?”
其实这也不怪胖子听不懂,因为这涉及到了术,也就是通常来说的秘术,也幸好我现在掌握了一点,所以还能听个一知半解的,好比两家身怀秘术的人物打架,当两个人都使出秘术的那一瞬间,结果并没有太明显的谁强谁弱,只有两败俱伤。
下术和破术,其实也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只不过这种秘术还和我们拥有的那种不同,他们不用面对面交手,术高者相隔千里也能害人性命,看得出这次真是走了狗屎运了,居然能地摊上请回来这么一位高人。
凄凉的夜风从这个窗口进来,再从另一个窗口出去,冻的我浑身打冷战,心里祈祷着快些解决了,然后到楼上好好睡一觉,北京的这个时间,那是真他娘的冷啊!
胖子就走过去问坐在一旁的古月:“姑奶奶,你知道这些神棍们在说什么吗?”
古月微微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不想回答,不过胖子早已经适应了,所以根本就不当回事,打了个冷战连忙从兜里掏出烟来抽上。
明月一轮正挂在天中,我用余光看着今晚的月色,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这么圆这么亮的月亮,怎么有一种毛月亮的感觉,就好像它的光被什么偷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