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奇怪的声音就像是在打节拍,非常的有规律,几乎每秒一下。我心跳的频率几乎和这声音保持着一个节奏,不由地屏住呼吸,渐渐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很快就有心律不齐的感觉。
胖子“咔啦”一声上了膛,端着枪就往声音的来源用手电照去,我拉住了他说:“这里透着邪气,别过去。”
瞥了我一眼,胖子说:“有什么好怕的,不是还有胖爷在呢。”
我说:“万一是机关呢?”
胖子就笑了:“小哥,你丫的会在自己的家里装个机关?那不是有病嘛!”
我顿时语塞,觉得胖子说的有道理,大概是一路上的危险,让我已经如惊弓之鸟了,就拔出腰间的匕首,跟着胖子朝着那声音的方向一步步地移动。
在屏风之后,是一个圆形桌面的黄花梨木大桌子,可供二十人一起用餐,凳子倒了一地,桌面上还有一些碗碟,碗碟中那些已经和石头无疑的东西,应该是没有吃完的食物,可见事情发生之时,项燕一家人正在吃饭。
声音还在里边,胖子继续往里去,我也不敢留下继续观察。胖子刚用枪管挑开了珠帘,顿时珠子“哗啦”散落一地,无数白色的珠子满地乱跳。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中,发出接近是震耳欲聋的声音,我们两个人原地呆住了。
我瞪了胖子一眼,示意他小心一点,胖子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轻声说:“不好意思,胖爷没料到这串珠帘的绳子已经这么脆,失误失误。”
“你他娘的失误,可能会害死……”我话还没有说完,胖子就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我用眼神问他怎么了,胖子缩着脖子做了一个让我仔细听的表情。
我一听,什么都没有听到,刚想问胖子让我听什么,忽然心里就“咯噔”一声,因为刚才那种声音消失了,一下子只剩下我们两个沉重的呼吸声,即便尽量在压制,还是非常的响亮。
我对胖子说:“你他娘的喘的跟猪一样,以前在洗浴中心也没有这么大的喘息声。”
胖子白了我一眼,说:“以前声音也很大的,只不过你没有听到。下次,下次胖爷一定把给我服务的小妹叫到你面前,让她给你好好讲讲,看看胖爷喘的声音是不是比这还大?”
我苦笑道:“小爷没有那个爱好,你留着自己慢慢回忆吧。”说着,我就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因为那喘息的声音实在太大了,几乎就好像有一头耕了十亩地的牛卧在附近。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显然这不可能是我们的喘息声,我立马就紧张了起来。胖子咽了口唾沫,把手心的汗在裤子上蹭了蹭,轻声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我怎么知道,我们两个又辨认了一下,确定就是之前发出类似脚步声的地方传来的,胖子给我打手势,意思是不管什么东西,过他先赏它一颗子弹,我这次非常肯定地点头同意。这种动静,人是绝对发不出的。
忽然,我想到了可能是那种黄皮子,而且个头肯定不小。我们左转,进入了正房旁边直通的耳室,耳室的门形如月牙,所以称作月亮门,可以直通后院和侧院,也可以到达耳室。
进入耳室之中,里边的空间要比正房小,属于主人家正室睡得房间。自古男左女右,左耳室睡得是正室,右耳室睡得是偏房。不过这里肯定完全相反过来,以女为主,所以很可能右边住的才是正室。
不过,项燕作为女王的男人,他不可能再有别的女人,所以也就不存在什么正室和偏室。耳室之中,这是一个典型古代女人的闺房,可以看到一些女人的衣衫和亵衣装在一个红木立柜中,柜门早已经掉了下来,还有一些衣服也掉在地上。
胖子饶有兴趣看着那些衣服,嘿嘿地怪笑着说:“想不到还能看到这些东西,你说这些衣服不好好待在柜子里,偏偏要出柜。”
我干咳了几声,总觉得胖子哪里说的不对劲。不过,我很快就被梳妆台吸引了目光,尤其是最为醒目的菱花铜镜,这种古镜一直是我做生意不敢碰的东西,在古代铜镜一般除了梳妆打扮,就是捉妖辟邪,现存最早的铜镜出土于殷墟的妇好墓,想必一个协夫出征的女子英雄心底也是极爱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