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其他>睡不够呀> 第一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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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7)(2 / 2)

邵恩自然的又一次曲背,长臂一伸,把高跟鞋拎起来装回鞋盒里,神色如常。


“你怎么知道我鞋码的?”徐扣弦疑惑的问他。


邵恩笑答,“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我怎么知道你内衣尺码的。”


没了高跟鞋,徐扣弦矮了邵恩一头,她无可奈何的摊了下手,回他,“我只当你摸过,能测出大概呗,为什么要问?”


邵恩眼尾明显的抬了下,唇线从上扬回到平直,回身上了副驾。


没得到答复,徐扣弦也上了车,上车时候听见邵恩答,“徐扣弦,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有多少经验,才能徒手能测出内衣尺寸?”


看起来是生气了?


徐扣弦舔了下唇,去哄他,“我这不是夸你呢吗?”


邵恩斜睨了眼,抬手点了根烟,手搭着车窗边缘抽,猩火明暗,只吸了几口就掐了。


“现在还不行,等回家了,你让我试试,看看能不能达成你期待的成就。”


“摸多了就能辨别出尺寸,不差分毫那种。”


邵恩慢条斯理道。


车里没开灯,徐扣弦借着停车场昏白的灯光对视上邵恩的眼神。


关系亲密的成年人交流嬉闹间,开两句黄色玩笑,讲几段内涵段子,都是无关大雅之举。


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再加上不是未经人事,总还不至于谈性色变。


所以徐扣弦这意味深长的一眼,看的邵恩颇为不解。


“抱歉,是我逾越了。”邵恩先启口道歉,“以后不会了。”


“不会什么了?”徐扣弦眨了下眼睛,好奇道,“是不会再开玩笑,还是不会再付诸行动了啊?”


她说话时候把“付诸行动”四个字特地加重了音。


这姑娘从来不肯落半点儿下风,就连这种玩笑话,也要呛一下赢回啦。


“……”邵恩失笑,语气带了三分宠溺,“想怎样,都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以下小天使灌溉营养液:


“倾城伊人泪”,“木霖森”,“筱筱筱筱光”,“yiyi8284”“鱼”,“apple”,“筱筱筱筱光”,“凉屿”。


感谢天使:阿胖,他二舅妈丶砸的雷w。


☆、晋江正版。


第三十五天。


两人在车里闲扯了大半天, 最后邵恩还是强行跟徐扣弦调换了位子,由他自己开的车。


邵恩嘴上说的是怕徐扣弦不认路, 实际上是觉得她生理期, 可能不太舒服需要多休息,不希望她在有运动, 哪怕是开车。


“把安全带系上。”邵恩发动车子之前嘱咐徐扣弦道。


徐扣弦歪头冲他笑笑,不肯动,反问道, “好像我开车的时候你也没有系吧。”


邵恩俯身,把安全带拉过来,给徐扣弦系好了,嗤笑了下说,“徐大小姐, 身家过亿, 惜点儿命。”


徐扣弦做了个鬼脸吐舌头, 邵恩拍了拍她的头,“听点儿话。”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徐扣弦碎碎念道。


邵恩已经发动了车子,徐扣弦耳畔才若有若无的飘来一句, “嗯,快二十四了吧, 是不小了。”


他比她大六周岁, 世人总是说,三岁一代沟,他们之间隔了整整半轮。


被岁月混混沌沌的推着走, 这六七年里,邵恩从穿着洗到泛白起球衬衫的穷学生,一步一步走到律政界瞩目的大par。


时常在照镜子的时候,邵恩会透过西装革履,领带一丝不苟,腕表过百万满脸自信的青年人,望见从前的清瘦少年在冲自己微笑说,“加油,一切会过去的。”


的确是都过去了,拿过往二十几年岁月,换了现下的自己。


那时候邵恩总是早起,捧着一汪刺骨的冰水往脸上浇洗,拎包出去给中学生补课,又在下课后匆忙赶公交车去另一家餐饮店端盘子,晚上开始点灯熬油的背诵法条跟用二手笔记本电脑听课,防止不被落下。


这样的生活是邵恩本科四年假期的全部缩影,每次发了工资,都会寄给家里,中间有三年都没回过家,再回去的时候,幺妹牵着大黄狗,瞪着眼睛问他,“你是谁呀?”


周而复始,年复一年的为了让家里人过得更好而在北京努力。


然而后来有当头一棒,告诉邵恩,你努力了那么久,那不是家。


****


应谨言上学也早,跟徐扣弦差不多大,当年应慎行曾经试探性的问他,“你是不是对我妹有意思?”


邵恩只笑应慎行多心,初识应谨言的时候,应谨言还是个初三学生,不满十五岁,他已经在读研,又不是变|态跟真萝莉控。


那时候邵恩以为自己二十四岁,所有人都告诉他,自己二十四岁。


要相信一件事情太容易了,只要生存的环境下,所有人都告知你,这就是真实的,而你对真正的现实毫无记忆。


十五岁跟二十四岁,九岁之差,世俗都不会允许这种年龄差的人有其他感情。


岁月恍惚后置了几年,忽然知道了自己真实年龄,一九八八年生,年轻了三岁,邵恩也只是笑笑,笑当初念书时候自己总长的比同龄人矮小很多,时常自卑跟焦虑自己再也长高不起来的心情。


如今邵恩突然觉得,二十四岁跟三十岁,差的也不是特别多。


最起码,总归不在变态的范畴内了吧?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把邵恩从自己到底“是不是变态”的论题中解救出来。


他是临时开的车,没戴蓝牙耳机,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应慎行”来电。


想曹操,曹操到。


“你帮我按一下。”邵恩喊徐扣弦。


徐扣弦本能的想要拒绝,电话这种东西挺私人的,虽然跟邵恩关系算得上好,可终归还是两人,就算是男女朋友关系,徐扣弦也不认为可以去接听对方电话,觉得这是冒犯的隐私行径。


直到她垂眸看了眼来电人,应慎行。


她也挺熟的,那就确实没什么可避讳的,才右滑接起来,并立刻按了免提。


电话里传来应慎行低沉的嗓音,“邵恩,我听言言说今天见到徐二了。”


寻常的开场白,一个熟人跟另一个熟人认识,作为朋友来问候一句,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邵恩回了句,“嗯,她们见到了。”


“言言以前跟徐二关系特别好,今天挺开心的,现在还在厨房忙乎呢。”时间不算晚,才八点多,应慎行看起来是来拉家常的。


徐扣弦一直没吭声,应慎行也不知道她就坐在旁边。


“我开车呢,你找我什么事?没事挂了吧。”邵恩直白道。


“别啊,有事。”应慎行赶忙接话,接着戏谑道,“当年有个人跟我说,自己又不是萝莉控,不会对我妹妹这个年纪的人动心。我跟你讲徐二可比言言小几个月,所以今天我过来问问,看看到底谁是死萝莉控,还拒不承认。”


当事人徐扣弦在场,车里空气刹那间凝结。


“喂,邵恩?”应慎行还在不明所以的调侃。


“徐扣弦。”邵恩喊身边人,“这人是个傻子,挂了吧。”


“……”在听到邵恩喊徐扣弦名字以后,应慎行再无言语,并且主动挂断了电话。


本来是兄弟间的揶揄,可当着徐扣弦的面,这玩笑就怎么都开不下去了,应慎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挂了电话先把邵恩拖进黑名单,准备过两天邵恩冷静一下,再放人出来。


“嘟…嘟……”电话的忙音响彻在密闭空间里。


徐扣弦扯了扯唇角,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还是从唇齿间露了两个单音节。


“你想笑就笑吧。”邵恩面色如常,平静道。


徐扣弦“噗呲”一声笑出来,兀自乐了半天才停下,还跟邵恩打了个招呼,“嘿?萝莉控。”


邵恩面上平静的开车,脑袋里已经开了虚拟法庭。


公诉人:徐扣弦小不小?


被告人:小。


公诉人:睡了没?


被告人:睡了。


公诉人:动心没?


被告人:动了。


公诉人:综上所属,检方认定被告人邵恩是萝莉控。


庭审长法槌一敲:本庭同意检方认定,结案。


被现场抓包,邵恩基本上躺平任嘲讽,不做任何反驳。


****


邵恩家小区的配套设施极佳,出门步行五分钟就是家大型超市。邵恩把车停进车库,带着徐扣弦步行走到的超市。


超市临近关门时间,众多生鲜都开始打折扣,不少上了年纪的人挤在冷藏柜前熙熙攘攘。


徐扣弦肩头披着邵恩的西装外套,穿梭在货柜之间,不停的往购物车里扔东西。


他们两个人,一个出身显赫,如果愿意,此生都不必沾一滴阳春水。


另一个手段干练,庭上运筹帷幄,弑神杀佛,业内跟业外知道的人都敬他三分,总要喊上一句邵律。


这样一对不太平庸的男女,并肩游走在人间烟火之中。


就好像是凡尘俗事里最最寻常的一对爱侣,在周五下班以后来超市补充周末宅在家里的食材,会多做两个菜加餐。


徐扣弦把日用夜用的卫生巾往购物车里扔,邵恩会站在酸奶前翻来覆去的寻找生产日期。


一起商量买一整个南瓜,还是买一半回去煮南瓜粥,要不要再来点儿糯米?


买糯米的提议被邵恩否了,“糯米不好消化,对胃肠不好。”


空荡荡的购物车一点点被填满,邵恩自己站在卖生姜的地方挑,指使徐扣弦去找红糖。


徐扣弦没动,饶有趣味的看邵恩挑姜,她不信邵恩会挑,只觉得这男人过分自信。


虽然她也不会……


邵恩挑的像模像样的,徐扣弦按耐不住疑惑问他,“你挑半天,挑什么呢?形状?”


邵恩从挑好的袋子里拿了块姜,又从货面上拿了块,唤徐扣弦过来,扬了扬手里那块,“表皮干皱有纹路,土黄色的是老姜。”


又指了指货面上摆的那块,“看这儿,有嫩芽,泛着白的是生姜。老姜辛辣,适合体寒的人,用来熬红糖姜水,生姜适合体质燥热的人,能去火。”


说的头头是道的,邵恩是真的懂。


似是怕徐扣弦再误会些什么,他又马上补充了句,“我有个姐姐,以前总痛经所以了解了很多这方面的事情。”


徐扣弦以为邵恩说的是岁今,踮脚勾住他的肩膀,欣慰道,“兄弟,不错呀。”


邵恩“啧”了下,把她的小手从肩头拍掉,“过去找红糖了。”


“其实我不痛经,你不用弄这些。”徐扣弦嘴上解释说,心里还是暖意盎然。


直男说多喝热水总是频繁被诟病的原因,并不是热水不管用,而是不肯上心。


谁都知道病了该喝热水,不过是身体不适时候,总是希望喜欢的男孩子能多在乎、多问候自己几分罢了。


不论平日里有多坚强,都会因为一个温暖的怀抱跟真切的关心而有些许动容。


人类就是这样的感情动物,没办法。


****


拎着大包购物袋从超市出来,撞上街边有老爷爷推着炭炉车叫卖烤红薯。


近年来北京管的严,街边摆摊大多都被取缔,只有到了晚上才有大胆的商贩敢摸黑出来,偷偷摸摸的摆摊儿。


徐扣弦望着烤红薯走不动路,望望他,又依依不舍的看看烤红薯,邵恩叹了口气,拗不过她,看了眼表,“现在九点十分,允许你十点钟之前吃东西,明天早上带你去做胃镜。”


邵恩话音未落,徐扣弦就已经冲着红薯摊小跑过去,邵恩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大步跟上去。


“小姑娘,来个大的还是小的?都是自家地里种的红薯,可甜了呢。”老大爷自卖自夸,带着毛线手套拿铁夹探进炭炉里,炭火蒸腾的白气一股脑儿才炉子里飘出,老大爷翻来覆去的挑了两个圆润扁长的摆在锅盖上。“这两个包甜”。


“麻烦您给她拿个小的吧。”邵恩抢在徐扣弦开口前说。


“好嘞。”烤红薯装袋,秤砣上一沉,“六块,您拿好嘞。”


北风呼啸的深秋,徐扣弦跟邵恩并肩往回走,绿化带上的绿植枝头已经不留寸叶,光秃秃的。


徐扣弦双手捧着热乎乎的烤红薯,微微用力就掰成了两瓣,芯是明黄的,烤的火候到位,还包着糖浆。


徐扣弦没自己先吃,而是举高小手,递到邵恩嘴边,“来尝尝。”


邵恩顺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绵绵软软,甘甜可口,是小姑娘会喜欢的口味。


“好吃。”邵恩如实说。


得到了夸奖的徐扣弦欣喜的也咬了一小口,脸上瞬间漾起幸福的笑容,“我跟你讲,我小时候家里管的严,从来都不让我吃街边的东西,说不卫生。有一次接我的阿姨来晚了,我偷偷买了一串冰糖葫芦,被我爷爷发现,把我骂了一顿,把阿姨辞退了……后来我就再也没吃过了。”


“所以从小我就特别羡慕别的小朋友能在路边吃炸串、麻辣烫、糖葫芦,我觉得那才叫幸福。”


说话的功夫就已经到了门口,邵恩双手都拎着购物袋,徐扣弦贴心的把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找出门卡。


电梯里两面墙都是镜面,徐扣弦跟邵恩并肩立着,她非常不安分的举着烤红薯摆了pose,邵恩倒也配合的微笑。


身后是不断跳升的数字,电梯效率不错,只两分钟就到了二十一楼。


“后来我发现别的小朋友特别羡慕我每天都能吃进口零食跟巧克力。”没了镜面玩耍以后徐扣弦才说回刚刚的话题。


“所以你这个是实打实的毒鸡汤?”邵恩指纹开了门,把购物袋先放到地上回道。


徐扣弦挠挠后脑勺,尴尬笑笑说,“还真是。”


“过来。”邵恩站在防盗门外唤徐扣弦,徐扣弦以为邵恩是喊她一起去车库,把晚上买的那些东西拿回来。


结果出来一看,邵恩正在弯腰对着防盗门设置些什么。


见徐扣弦过来了,邵恩轻轻把她的手拉过来,大拇指按在防盗锁触屏板上,确认到左右都识别到了,又换了她的食指按上去。


徐扣弦顺从的被邵恩安排着,心里风起云涌,面上不动声色,她说道,“邵恩,我现在有你身份证了,也有你家钥匙了,我可以为所欲为了!”


“嗯。”邵恩笑着回她,眉眼都挂着柔和笑意,“嗯,徐二可能耐了,允许你叉会腰好不好?”


这是他第一次唤徐扣弦的小名,他喊时候的音调跟寻常时候无异,徐扣弦早就已经习惯了邵恩对自己说话的时候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温柔一点儿。


虽然大多数相熟的人都喊她徐二,可霎时被邵恩喊道。


徐扣弦的心跳还是顿了拍,如沐春风。


门口阴冷,徐扣弦被邵恩赶回家里,从购物袋里翻出奶黄色毛绒拖鞋盯着她穿好,邵恩才关门下楼去车库拿晚上的战果。


空旷的大房子里只有徐扣弦的心跳砰砰声,跟鞋柜前的暖黄柜灯呼应着。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手控的自我修养》里说邵禁欲大言言九岁,是因为他一开始户口本上写的真的是大九岁。


不过那不是他真实年龄【狗头。


给大家推一下时间线,邵禁欲法学学硕研三的时候,也才22岁,因为户口上是25岁,所以早上了三年学。


88年5月,跟94年1月,实打实的六周岁年龄差。


————


最近实在是忙过头了,每天七点钟起来晚上九点以后才能结束。


熬不动夜了,所以明天应该更不了啦,后天下午最迟四点左右写完,互通心意的一章。


同居表白给大家一并安排了,我从前也是个日更劳模吧【望天。


☆、晋江正版。


第三十六天。


徐扣弦靠着柜子平复了很久心情, 直到邵恩夹着兔子回家也还在原处发呆。


别人写人生自传,会写前序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 披襟斩棘, 到后期终于风光无数,大杀四方。


而徐扣弦的人生自传就有些单薄了, 她是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站在人生巅峰的那种人,这二十几年除了风光无数之外, 徐扣弦就不知道挫折两个字究竟有多少笔划。


结果逢本命年,流年不利,人生里最落魄的几回,还都让邵恩撞了个正着。


在徐扣弦的认知里,如果自己足够有趣, 那其实有没有另一个人相伴都无所谓, 人间有趣的事情太多了, 是体验不完的。


毕竟多年来音乐会自己听,三脚架支着单反自拍,走南闯北都是自己拖的行李箱, 高空跳伞时候想的是就算意外也无牵无挂,她从来都不觉得有什么委屈或者不对的地方。


相反如果要时刻去在意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 是件让她极为困扰的事情。


就像刚刚在商场里, 为了邵恩一个回答而茫然不知所措。


用宋知非的话讲,“我们徐二可是凭本事单的身。”


她对所有异性的喜爱都很浅薄,流于表面, 喜欢脸就是喜欢脸,喜欢陪伴就是喜欢陪伴,欣赏作风、学术跟能力就是单纯欣赏。


徐扣弦这些年来也没在感情上强求过什么,亦然没主动表过白,该放弃就马上放弃,不带半分惶惑挣扎。


明天还会有新的太阳,会有好看的艺术展开展,为什么要为了另一个人悲秋伤春乃至于遗憾终生。


很多人结婚是因为自我能力不足,无法以个体的能力活下去。女人嫁人的时候选择男人,男人也在挑选能照顾自己的女人,不少婚姻的本质都是场披着“爱情”名义的长久交易。


就好像如果结了婚,父母在劝说要孩子的时候,往往会苦口婆心的动之以礼说,“你不生孩子,等你老了谁来照顾你?人总是要多为了自己考虑的。”


徐扣弦对这种利益驱使的谈情说爱甚至走入婚姻坟墓,向来嗤之以鼻。


她来人间这趟,只想在云端看太阳,让此生同诗词一般灿烂。


不想随骤雨落地,颠沛折磨自己的心。


****


防盗门开了,邵恩手肘处夹着兔子耳朵,两手都拎满了购物袋。


徐扣弦还沉浸在“我到底要不要泡邵恩”的思维定势里愣神,听见邵恩喊自己名字才反应过神来。


她急忙从他手里接东西,口里念着,“抱歉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把门口的东西都搬运到客厅地上,两人一人一边坐在地上分东西,邵恩给徐扣弦抽了个沙发靠垫让她垫着,徐扣弦穿着长裙,姿势受限制,换了几个都坐的不舒服,最后她整个人半跪在垫子上挑东西。


伸手想去勾前面的睡衣时候,动作过大,垫子往后蹭了下,徐扣弦整个人顺势往前倾倒。


坐在侧面的邵恩手疾眼快的伸手扶住她,除了扶的位子……


两团绵软紧蹭着手臂,徐扣弦的脸颊瞬间泛红,邵恩别开头,另只手把着徐扣弦的肩膀把人扶正,才缓缓开口道,“徐扣弦,胸不错。”


“……”徐扣弦手里攥着睡衣,呆在原处,耳畔还是邵恩那句调戏,顿半秒后,徐扣弦非常迅速的扶着地板站起来。


弯腰从一堆东西里找出洗护用品跟包夜用卫生巾,扔下句,“我去洗澡。”


转身就想往卫生间跑,拿完东西徐扣弦才发现,昨夜酒醉转向,现在邵恩家所有卧室的门都关着,有两扇都是磨砂玻璃门,她根本辨别不出那间才是卫生间。


于是她拿睡衣兜着一大堆洗面奶、沐浴露僵在原地,垂眸俯视邵恩。


邵恩扯了扯唇角,眼尾微扬,语气带了几分调侃,“不是说去洗澡?”


又在徐扣弦炸毛以前补充道,“两间都是卫生间,左边的大点儿有浴缸,用左边吧。”


****


温热的水流顺着头顶留下,蜿蜒过平直锁|骨,紧实小腹跟纤细笔直的长腿,顺下了丝丝淡红色。


沐浴露是邵恩挑的,牛奶味,泡沫丰盈蓬松,这间卫生间看起来也是邵恩平常用的那间,里面的东西摆的规整,并不太多。


徐扣弦把它们放在邵恩的洗护用品旁边,又好奇的拿起了邵恩那瓶看了眼,清新薄荷味。


……果然是直男首选。


洗到一半,徐扣弦听见敲门声,水声太大,听不清门外人讲话,徐扣弦关了水,凑到门口才听清明。


“你忘记拿浴巾跟漱口杯,我都放在门口了,等下用的时候自己拿。”邵恩隔门遥遥喊道。


“好的。”徐扣弦闷声回他,刚刚自己害羞溜的快,也没注意到这些,邵恩提醒了,才发现确实只拿了两条毛巾就进来了。


门外的人影在说完话以后就消失了,徐扣弦又回到温暖的水流怀抱中,冲洗了一会儿,才微微开了门缝把摆在门口的袋子拿进卫生间。


十月底,北京还没上暖气,室内干冷的要命。


好在卫生间里雾气萦绕,算得上暖和。


徐扣弦对着镜子涂抹身体乳,她把乳液挤到掌心,搓热以后才开始往身上涂,近来所里没新的案子,工作轻松,每周三次打卡健身房。


软乎乎的小腹终于紧实了一些,也不负少吃的那些儿小蛋糕了。


她光着身子等身体乳完全吸收,其间拆了牙刷的外包装,又从邵恩送到门口的袋子里找到漱口杯。


还顺带拎出了……条粉嫩色纯棉的内裤。


徐扣弦又气又笑,到底是自己神经大条,而邵恩好心且体贴,谈不上冒犯跟怪罪。


杯子是她在超市整片花花绿绿里面随便挑的,最简单的一款,淡黄色,杯座是六边形。


她刷完牙把杯子摆到洗手台夹子上,才发现跟邵恩的杯子是一对的。


深蓝色跟淡黄色,徐扣弦微怔,把邵恩牙刷摆放的方向掉了个,跟自己摆放的方向一样。


又擦了擦手,找到手机,对着两个杯子拍了个合照。


拍完徐扣弦又觉得可笑,手指停在删除相片哪里顿了几秒,还是直接锁了屏。


牛奶味沐浴露并立着薄荷味,粉红色毛巾旁边挂着深灰色的。


从前这个卫生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单人份,因为自己的到来变成了双人份。


才只不过两天的时间,失去了一位相识十年的旧友,入住了一间任何地方都能找到自己存在痕迹的房子。


在这段短暂的时间里,人生的得到跟失去都来的太快,裹挟着浓烈的情感的浪潮瞬息涌到徐扣弦面前。


她手足无措,完全没有任何应对经验。


从前徐扣弦坚信不移的觉得自己是个没定性的人,运气好了有同路人出现共走一段路,下一个路口就分道扬镳。


在她二十四年的人生理想宏图里,从来都没出现过以下画面。


灯火可亲,有人倚门等她回家,或者会有个孩子,每天等对方下班一起吃晚饭,聊琐碎的烟火事,教孩子功课,母慈子孝,其乐融融。


这种寻常人家女孩子期盼的愿景,在徐扣弦这里只是模糊的一团概念。


遇见邵恩之前她从未想过这些,她是人间放荡客,除了学习跟工作的时候极为严谨自律,剩下的时间里奇异发色浓妆教堂蹦迪、喝酒玩骰子不着四六、冰天雪地里裹防寒服安营扎寨就为了等一场极光……深潜永远要到氧气瓶内容即将告罄才肯上浮。


无独有偶,她哥哥徐且鸣也是个造作的主,年少时候一个人单枪匹马带着装备进非洲丛林,十几天后才走出来。平生挚爱户外运动,尤爱登山,近年因为生活无趣,还自己组建了一支野外救援队,奔波于各个灾区跟寻找登山失踪驴友。


及时行乐跟不太惜命这四个字在她们俩兄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不过这一切都是也拜徐老爷子所赐,他老人家在逼徐扣弦结婚前,一向是个挺开明的主。


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放任儿子弃商从法,也丝毫不在乎孙辈怎么糟蹋钱。


老爷子生于战火纷飞的年代,抗日战争扛过枪,朝鲜战场打过炮,半生戎马,踩过累累白骨,淌过同袍鲜血。


生死见惯了之后,大多数事老爷子都看的极开,现在八十多岁了,身体也依然硬朗结实,就是脾气倔强倨傲,一身傲骨拎出来敲的响当当。


徐扣弦这点儿也随了爷爷,两人谁都不肯先低头服软,从徐扣弦回国到现在,冷战了四个多月,大家愣是一次都没联系过对方。


****


徐扣弦没找到电吹风,就直接拿浴巾披在肩头,妄图让头发自然风干。


她没把护肤的套装拎进卫生间,洗完脸以后脸上干的慌,又觉得出来尴尬,硬撑着在卫生间里思考了会儿人生,到实在撑不住才走出来。


邵恩在厨房忙碌这什么,徐扣弦拍了化妆水,又挤了两泵精华,边涂边凑过去,才发现邵恩在切姜丝。


袖口挽到小臂中间,衬衫也开了四个扣,她毫不费力就能扫见突兀喉结跟平滑锁骨。


修长的手指紧按着老姜,先侧切成薄片,再横过来切成细丝,手起刀落就把姜丝料理妥当。


熟练工,看起来就是经常做饭的那种人。


徐扣弦靠着橱柜兴致勃勃的看邵恩煮红糖姜水,小奶锅里沸腾着大气泡,邵恩打开锅盖扔了晚上才买的两块古法红糖进去。


用不锈钢小勺轻轻搅拌,让红糖融化开来,咖啡滤纸折叠包好姜丝,一并扔进锅里,盖上盖子后锅里又发出咕咚的声音。


厨房昏黄的灯光映着邵恩侧脸凌厉的轮廓,打下一小片侧影,很居家的一幕。


也许是灯火暖黄,又或者是洗澡时候的水温正好,徐扣弦周身被暖意萦着,静静地凝望邵恩,想把这一瞬定格下来。


完成了工作,邵恩慵懒的靠着橱柜,长腿一支,按开了吸油烟机,点了支烟,才侧目看了眼徐扣弦,顺手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看徐扣弦喝完才开口。


语气懒洋洋的,让徐扣弦辨不出真情还是玩笑。


邵恩说,“这都几月了,洗完澡不吹头,等我给你吹呢?”


那你别说,徐扣弦还真是求之不得,她本来就懒,加上平时睡的也晚,经常性就让头发披在肩头自然风干了事。


于是徐扣弦站着没动,邵恩抽了大半根,把剩下的扔进水槽掐灭,抬手关了火,迈步往厨房外走。


在回来的时候邵恩手里多了个电吹风跟木梳,他拉了张椅子,冲徐扣弦喊道,“那坐下吧,公主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qvq,感谢天使们的灌溉跟投雷!


我成功的,因为发烧请了半天假!我没断更!开心!


明天晚上六点前更,最近不太规律,没办法,鞠躬。


☆、晋江正版。


第三十七天。


邵恩先是把徐扣弦披在肩上的浴巾取下来, 简单的裹住头发把水吸了下,然后按开了吹风机, 在自己手背上试了试温度。


五指插入她潮湿的发间, 撩起一小片安静静地吹,从前徐扣弦染烫的多, 发丝细软,纠缠不清绕在他指尖。


十指连心,倒是个贴切的成语。


他吹的心不在焉, 绕着她的发丝来回轻柔拨动,徐扣弦也在想其他事情,好在电吹风功率大,徐扣弦的头发也不算长。


没几分钟就干透了。


贴着发根摩挲了下,确认全干了, 邵恩把手里的吹风换成木梳, 细细密密的把她的头发梳顺。


到全部完成, 徐扣弦也没说过一句话,邵恩揉了揉自己刚梳好的头发,满意的问她, “在想些什么?”


徐扣弦把头往后仰,邵恩正低着头看她。


四目相对, 徐扣弦笑了下, “我在想,下凡可能也挺好的。”


云上固然傲视众生,任平常人瞻仰羡慕。


可因云下有你, 我竟开始嫉妒芸芸众生。


邵恩微怔,捧住她的头,薄唇落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小面积的肌肤相亲,牛奶味混了檀木香气散在空气中。


他的发梢蹭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带着心一起痒。


都不是十几岁的年纪,表白时候需要对方红着脸站在对面,扭捏作态的掏出准备好的礼物,小心翼翼地问,“你要考虑跟我在一起吗?”


这种郑重的姿态跟仪式感,在人生漫长时间线上,只能算年少时候一起必经的节点。


成年人的内心失守,是从允许对方拥有自家钥匙,跟放任对方能随时随地窥探到手机里隐私内容开始的。


他顺着她的额头吻下去,亲到她的唇角,舌尖撬开嘴唇,唇齿相依往来搅动,鼻息同一口新鲜空气。


此刻徐扣弦揽着邵恩的脖颈,回应着吻。


心里有根弦在不停的拉扯,扯到最后平直无弧度,终于不再多想。


用心去贪恋这一秒的温存。


****


阳台用了整块玻璃落地窗封闭,摆了张躺椅跟圆桌茶几,这栋楼在小区制高点跟其他楼栋有一段距离,加之又是顶层,对楼下景色一览无遗。


徐扣弦穿了厚实的长睡裙,毛绒地板袜,双手捧着红褐色的红糖姜水站在阳台扶着栏杆往外眺望。


为了数清楼下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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