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炮的腿不好了。又是烫又是冰又是摸酱油又是包裹的,能好才怪了。
而且马老太太殷勤,一天早晚摸两次酱油!
酱油颜色重,影响观察患处,马大炮一开始又碍于面子,不想在白小丹面前喊疼,就爷们地忍了忍,直到今天实在忍不住了,而且伤口已经化脓淌水了,他才跟马老太太说。
不用他说,马老太太已经闻到臭味了!就一路哭喊着来找唐贤。
唐贤来参加封华的婚礼,然后又出来义诊一天,把村里几个头疼脑热地看了一遍就消失不见,他们以为回去了呢。
刚才她跑出来正好看到唐贤的背影,还以为孙子命大有救了呢。
结果人怎么走了呢!
“大娘,马大炮的腿到底怎么不好了?实在不好就拉医院去啊!”
周楚彬听到这话,把围脖裹好,扭头就跑了,回蔡家了。
他包得比较严实,穿得也普通,刚才没人认出他来,他现在跑还来得及。他可不想被拉过去给马大炮看病。
方远和封华对视一眼,笑了起来,也追着他的脚步离开了。
后来马老太太确实求到了梁青山那,大队出了马车,拉着马大炮去了县城医院。
多亏最近卡车来来回回的跑,不然之前那么大雪,这路都不通,马大炮得烂死在家里。
但是到了县城医院,众人看过他的腿之后,也得出了唯一的结论,截肢。
马大炮的腿实在是感染地太严重了,没有好的希望了,再不截肢,感染了败血症,人都保不住。
马老太太哭嚎着同意了给马大炮截肢,回身就跟白小丹干了起来。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白小丹一边还手一边喊着:“医生都说了你是摸酱油的错!要不然只是被几十度的水烫一下不至于这样!”
“就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不是你把他烫了我能摸酱油吗!人家摸酱油都没事,怎么我摸酱油就有事了!”马老太太吼道。
因为摸酱油才导致地马大炮这样,打死她都不接受这个解释!都是这个丧门星的错!
“就是你抹酱油的错,你一天抹好几遍!还包得那么严实,大夫说是肯定就是!”白小丹也吼,克服丧门的名声,她坚决不能背!那样得让人讲究死,再嫁也不好嫁!
她已经开始考虑再嫁的问题了,如果马大炮死了的话……再晚两天发现多好!大夫说了,再晚两天人就救不活了……
三天之后,马大炮带着一只半腿回了村子,剩下那半只腿已经烂了臭了,医院征得家属的同意,扔掉了。
而此时也不流行多住院,他这种毛病,就是回家吃药,好好养着,听天由命,不感染就捡回一条命,感染了就准备后世。
而且医院的大夫告诉他们,他们医院最好的外科大夫还留在他们村,让他们有事找他就行。
所以马老太太就拉着马大炮回来了,她有老思想,明天就过年了,在医院过年不吉利。
回到村里,马老太太就打听周楚彬住哪,梁青山接到消息,亲自去了蔡家,周楚彬听说他都截肢了,痛快地背着药箱去了。
这么倒霉的样子,他得去看看。
马大炮的伤腿,连膝盖都没有了,只剩下半截大腿。
这个惨呦~
周楚彬心里感叹着,倒是认真处理了一下他因为奔波又出血的伤口。已经这么惨了,他不需要让他更惨了。
方远听他讲了马大炮的伤情,也决定取消“谈话”。就剩一只腿了,估计以后只能伤害个蚂蚁了,就不要提伤害他的小丫头了。
封华也是这么想的。
前世马大炮虽然没截肢,但是腿残的比较厉害,只能拄拐行走。今生看他慢走还跟个人样似的,她还有些不得劲,现在好了,得劲了。
封华彻底放下马大炮,加紧赶制方远的新衣服。
“不是已经做过了很多了?不用再做了吧……”方远看着她又拿出来的一批深色布料有些无语。
“当初你是哥哥啊,我不敢多做,怕你不要。现在你是我……男人了,我自然是想做多少做多少。”封华最近开始大胆地表露心意。
爱他,就要让他知道!让他喜悦,让他有安全感,而不是让他猜来猜去。
方远被封华说得红了脸,但是最近这种话已经听过了几回,而且他非常喜欢……所以方远弯着嘴角,没有再说,任封华拿着布料在他身上比比划划。
颜色只有那么几个,封华选了个之前做过的灰色,不过这次她觉得换一种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