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做什么?他们的目标是什么?”翼天瞻问。
“谁能回答这问题呢?”息衍摇头,“对于神的使者们来说,他们不需要什么,而是万物随着神制定的规则而进行。可神的规则是什么?从来没人能够确证。不过辰月太喜欢战争了,现在的局势正符合他们的需要,没有一个强大的统治者制约东陆,诸侯纷争,无疑是辰月最喜欢看到的。”
“皇帝和嬴无翳都不能是维持安定的人么?”马鲁康祖问。
“忘记皇帝吧。大胤皇朝已经是一盘散沙了,没有人可以收拾这个残局。这好比一个棋盘,盘面下成了死局,如果不全盘打乱,就没有生机。它需要野兽一掌把棋盘掀翻,嬴无翳是这个人。”息衍道,“可是嬴无翳打开局面之后,谁能结束这个乱世呢?”
“嬴无翳也不能?”马鲁康祖追问。
“或许,不过我和他对阵之后,担心他太急躁了。”息衍微微摇头。
三个人沉默了下来,只听见涧水跳跃作响的声音。水花在光润石头上流泻,溅玉似的,折射着暖软的阳光。可是三个人都感觉到自己被压住了,那个沉重的阴影从心底里缓缓升了起来。
“息衍,如果你十五年前遇到幽长吉,你会是站在他那边的,对不对?”翼天瞻忽然开口,声音冷厉。
“大鸟……”马鲁康祖吃了一惊,站起来想要劝阻他。
可是翼天瞻没有管他的矮个子朋友,他身形太高了,马鲁康祖跳起来也不能阻止他把视线如刀一样投在息衍的身上。息衍没有回应他的逼视,安静地坐在阳光里,看着跳跃的水花。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想幽长吉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惜我不知道……”隔了一会儿,他才低声说。
“若是十五年前,我会在下令诛杀幽长吉的时候,也对你下一道诛杀令。”翼天瞻低声道。
“大鸟!”马鲁康祖急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然而翼天瞻脸上咄咄逼人的表情却消失了,他显得有些疲惫,默默地坐了回去,重新执起钓竿:“可是现在我老啦,我真的老了。这些天我总是在想幽长吉,想那封诛杀令,想他曾经恳求我给他一个机会,然而我没有理睬。也许我错了,十五年前,如果我支持那个年轻人,也许天驱的未来,就会不一样吧?”
息衍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