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晋贵妃年氏为皇贵妃,封号为懿,即刻着礼部准备晋封事宜。”
“嗻。”苏培盛恭声应了。
然而,晋封事宜到底还是不用准备了,翌日,年贵妃薨。
虽未举行册封事宜,丧礼却依旧以皇贵妃之礼举行,雍正辍朝五日。
丧礼完后,雍正下了一道旨意,贵人乔氏因谋害皇嗣之罪被夺去贵人之位,贬为庶人。
苏培盛领着两个嬷嬷到了昔日乔贵人所居的长春宫东偏殿。
乔贵人,哦不,现在已是庶人乔氏了,跪在冰冷的地面,面色平静迎接皇上的旨意。
苏培盛面色冰冷,道:“皇上下旨,庶人乔氏谋害皇嗣,着即赐死。”
乔氏跪着听完这简短的旨意,苦涩地笑了,呵,谋害皇嗣?
什么谋害皇嗣?不过是替死鬼罢了。
到如今,她手上何曾沾过一滴血?谋害皇嗣之人本是……
可如今谁还听她的狡辩?
说了又有谁会信?不过是有口难言罢了。
“请苏公公代我转告皇上,我本无罪,皇上说我谋害皇嗣,我的孩儿又是谁谋害?我所做一切不过是为我的孩儿报仇,事已至此,我死不足惜,但求皇上为我枉死的孩儿做主,我定当感激不尽,再无遗憾。”
乔氏跪伏于地,心甘情愿赴死,但求孩儿的阿玛还能在乎那一点父子之情,为她孩儿报仇。
苏培盛皱眉,不过这乔氏也算有自知之明,没说要亲自求见皇上。
“废话少说。”苏培盛示意两个端着托盘的嬷嬷上前。
乔氏起身,手在两个托盘上停留片刻,终是执起酒樽,仰头饮下樽中鸩酒。
片刻,苏培盛出了长春宫,去往养心殿复命。
长春宫本无主位,是以苏培盛并未去主殿打招呼。
倒是长春宫后头的咸福宫主位懋嫔娘娘坐在小佛堂,手中拨弄着一串沉香木佛珠,睁开眼,悲悯的目光望着眼前慈悲为怀的菩萨,低低一叹:“又是一缕冤魂。”
“皇宫这地方,哪儿容得你有私心?谁不是满怀仇恨而活?谁又能得偿所愿?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宫女玉萃道:“娘娘何必难过?也是那乔氏瞧着心善,却如此阴险,竟敢谋害皇贵妃的孩子,不怪皇上震怒,连奴才听了都胆颤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