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悦不再多说,本就大病未愈,说了这么久已经有些受不住了,手捂着小腹,作势起身。
十三注意到她脸色苍白,面露痛楚,忙上前扶住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和悦打横抱起,吩咐海兰:“去请大夫!”
临走时,十三目含厉色瞥向崔田氏,崔田氏颤栗着垂下了眸,瑟缩着往崔管事身后躲了躲。
十三抿了抿唇,冷声开口:“有些事爷本不愿多说,和悦受了伤,身子弱,你们好歹也是看着和悦长大,在和悦心里地位自是不一样。
你们扪心自问,即便崔燕有那样不恰当的心思,夫人又何曾下狠心处置她?
夫人念着旧情,不与她为难,可有些人却得寸进尺。念在她救了夫人一场,爷不与她计较,再有下次,爷断不会轻饶!”
说罢,大步离去。
崔田氏松了口气,急忙进去看女儿去了。
崔燕果然已经醒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看着崔田氏进来,眼眶里已经含了委屈的泪水:“娘……”
方才的话,她自是听到了,万没料到金爷竟如此狠心,一点希望都不给她,还说了那样狠的话。
肩上的伤越痛,心里就越是委屈,越是不甘,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
崔田氏心疼地给崔燕拭着眼泪:“燕子,不哭了,大夫说你的伤不碍事,很快就好了啊。”
崔燕心里愈发气恼,伤成这样有什么用?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这是犯什么傻?做什么要去挡刀?还不如任由那黑衣人一剑刺下去。
“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崔管事怒喝。
崔燕立刻噤了声,双眼含泪,委屈不已。
崔田氏心疼不已,转头抱怨:“孩子刚醒,你冲她发什么火?”
崔管事怒极反笑:“刚醒?你问问她,她什么时候醒的,以为别人都是傻瓜?自以为聪明,却尽做些蠢事!我怎么有这么个女儿?”
崔燕再是不甘被爹这样辱骂,也丝毫不敢反驳,闷闷地垂下了头。
崔田氏怒极:“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也这样想?孩子我生的,我能不知道她的性子?燕子最是单纯不过,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你还真信了夫人的话,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告诉你,你念着老夫人的恩情,对夫人忠心耿耿,又得到了什么?不过是求夫人纳了燕子而已,竟然还那样说我们家燕子,我们够对得起夫人了,燕子再怎么说也给她当了刀,她这才叫忘恩负义!”
“你、你住口!”崔管事气的扬起手,吓得崔田氏脖子往后一缩。
崔燕忍着痛小声劝:“爹,您别怪娘,都是我的错……”
崔管事看着女儿痛的满头冷汗的模样,终是收回了手,怒瞪了崔田氏一眼:“再敢说这样的话,我就休了你!夫人也受了伤,你们却趁着夫人身子弱的时候做出这样的事,你让我怎么面对夫人?怎么面对老夫人?还有你!”
又将手指向崔燕,恨铁不成钢:“夫人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从今以后再不许肖想别的,乖乖给我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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