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和悦和十三上了马车,李顺儿赶车,一路去往苏州。
知竹和崔燕坐在外面,避免打扰和悦夫妻亲密,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儿。
不过这对于崔燕来说可就不舒坦了。
一开始她是想借着伺候茶水的借口坐在里面,那样金爷和夫人也能避忌着点儿,自己也能在金爷面前刷刷眼缘。
福晋是漂亮,可再漂亮也有看腻了的时候,自己又比福晋年轻,模样也不差,就不信金爷瞧不上眼。
谁知却是一路坐在外面,里面的两个人则是一路亲密有加,听着里面金爷对夫人温言细语的声音,崔燕就羡慕不已。
脑子里不期然想到昨天看到的那一幕。
爷像抱孩子似的把夫人抱在怀里,眼神温柔地能滴出水来,夫人也一改往日沉稳端庄的模样,一脸娇嗔的偎在金爷怀里。
自家爹娘再恩爱也从未做过如此之事。
当时崔燕觉得夫人不庄重,光天化日就那样和金爷恩爱,可心里却是止不住地想,若是金爷能那样对自己该有多好。
起初她只是觉得金爷是京城里的贵人,长相俊逸,人又温柔,还会读书,心里面好奇又敬仰,后来渐渐地变成了倾慕,又替金爷委屈。
以金爷的身份,身边怎么也不能只有夫人一个女人,偏夫人是个善妒的,房里不是没丫鬟,却一个也不让金爷碰。
她可是听说了的,京城里的贵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偏夫人独占着金爷的宠爱,一点也不为爷着想。
越想越是气恼,越想越是不甘,面上还要装作开心,姐姐长姐姐短地与知竹说话。
昨日她想方设法地想从知竹嘴里打听些金爷和夫人以前的事,海兰比知竹年纪大,又对自己不待见,崔燕自然不敢去问海兰,只好问面上和气又单纯的知竹了。
谁知知竹面上瞧着是个好相处的,却是个锯了嘴的葫芦,说什么不可道主子是非,什么也没透露,转眼就转了话题,气的崔燕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通。
一个两个都防着她,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可金爷的事是她们管得了吗?她们也不过是个奴才。
哼!自己有心思怕惹夫人不高兴,又没本事得金爷欢心,却要挡着别人的路,一个两个都是自私的。
不过,崔燕也只敢在心里发泄发泄不满了,面上依旧亲昵地喊着姐姐,路上尽可能积极地抢在知竹前面伺候和悦他们。
知竹也不跟她抢,由着她去,乐得轻松。
海兰脾气直,有什么就说什么,对于崔燕这类人自是想法子杜绝,知竹虽不多话,心里却是明镜似的。
福晋既然让崔燕在眼跟前伺候,自然有福晋的道理,她不需要插手,只管让崔燕献殷勤好了。
反正她是瞧清楚了,爷压根对这个崔燕没心思,自然不需要担心什么,海兰的紧张完全是多余的。
她只要仔细盯着崔燕,不让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就好。
一路上除了崔燕积极地在眼前晃悠,想方设法地刷存在感,其他的一切顺利,一行人心情还算不错。
傍晚到了苏州,找了家客栈歇着,先递了拜贴,打算明日再去拜访舅舅舅母。
谁知刚梳洗完,就有人敲门。
知竹去开了门,不一会儿,又快速返回来禀告:“爷,夫人,是舅老爷府上的人,来请爷和夫人去府上住。”
和悦诧异,这么快?
“你头发还湿着,爷去见见。”十三站起来,拍拍和悦的肩,柔声嘱咐她一番,径直出门去了。
和悦也不急了,坐在妆台前,让知竹给自己打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