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姑看了和悦一眼,不甚在意地一笑,恭敬退下。
“十二哥还真是维护得紧,怕我吃了她?”和悦撇嘴,打趣。
“弟妹又不是那吃人的老虎。”十二阿哥摇头轻笑。
和悦哼了声:“无心嫁人?十二哥当真相信?哪有一个女人无心嫁人的?若她当真无心嫁人,只有一个原因,十二哥是否要听?”
她目含挑衅斜睨他。
十二阿哥淡然一笑:“愿闻其详。”
和悦紧盯着他的眼,徐徐开口:“那就是,她心悦于你,自然除了你,谁也不愿嫁了。”
十二阿哥面色通红,皱眉轻斥:“弟妹莫要胡言乱语,萍姑她绝无此心!”
“哦?你就如此确信?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知她真实想法?”和悦不屑地反问。
十二阿哥哑然,脸色十分不好:“弟妹此言着实荒唐,我知你对萍姑有意见,却断不能如此污蔑于她。”
“污蔑?”和悦嗤笑:“我兆佳和悦从不污蔑于人,所言之事皆是有理有据,一个女人荒废了自己的青春,一辈子守着十二哥,这样的感情,十二哥当真不曾多想?
我知十二哥品性高洁,不屑于行如此之事,可别人就不一定了,焉知人家不是爱你爱的发狂,却隐忍不发,只以伺候十二哥为由留在十二哥身边,一心等待十二哥发现她的好呢,可惜啊可惜,十二哥太过单纯,人家一片痴心是否会付诸东流呢?”
话至最后一句,摇了摇头,啧啧叹息,表情揶揄,又夹杂着轻讽。
十二阿哥从未见过有人将此话说的如此直白,如此轻松,皱眉轻斥:“弟妹慎言!”又轻咳一声:“弟妹还是注意身份的好,此话不应出自弟妹之口。”
和悦眨眼:“哦?我从不知什么应不应的,我想说就说,更何况还是实话,有什么不可言的?还是,十二哥心虚了?”
十二阿哥瞪了她一眼:“弟妹若是对我有何意见,尽管直言,何必如此讽刺?”
和悦蓦地正色:“既然十二哥如此说,我就直言了。我非讽刺,只是提醒十二哥,信任是一回事,却也要留个心眼,毓秀是你的福晋,她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如今孩子没了,毓秀满心悲痛,相信十二哥也不好过,断然不希望此事再发生。
十二哥一心疼惜毓秀,却总有疏漏之处,被人钻了空子就不好了。另外,女人敏感,十二哥还是不要再如此与萍姑单独相处了,真当别人都是瞎子呐。我一个外人方才所见,若非知晓十二哥品性,还当真要怀疑你们俩……”
后面的话没说,十二阿哥却明白了,脸色青白交错,忽地脑中一闪,下意识看向正屋方向。
和悦终于在他素来淡然沉稳的面上看到了一丝紧张,心里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
“此时毓秀正是虚弱之时,若是误会了,还不知会如何伤心。”和悦喃喃自语,瞥见十二阿哥忽然紧皱的眉,知晓自己说的够多了,遂不再多言。
“十二哥还是去陪一下毓秀吧,我告辞了。”说罢,径自离开。
坐上回府的马车,和悦闭上眼小憩。
海兰忽然出声:“福晋方才所言是真的吗?”
和悦睁开眼,触碰到她疑惑的目光:“什么真的?”
海兰鼓起了脸,瞪她一眼:“福晋又装傻,就是十二爷与那位萍姑之事啊,萍姑当真为了十二爷不嫁人?”
“若是又如何?”和悦反问,却并未给她答案。
毕竟就连她自己也只是猜测。
“那她倒是个痴情之人。”海兰感慨,满面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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