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絮絮叨叨地埋怨,万分沮丧的模样,和悦“噗嗤”一笑。
妍悦恼羞成怒,拿眼一瞪:“你还笑!”
“我是笑伊都立还有这样疼人的一面啊,可不是笑你。”和悦忙忍了笑,却忍不住上弯的眼角,话中满是揶揄。
妍悦颇有些不好意思,又忍不住苦恼地叹了口气:“从前也不见他如此啰嗦,这些日子我都要被他烦怕了。”
“怎么回事?”和悦八卦心起。
他只记得伊都立一向沉稳,还从未见他如此一面。
妍悦倒也不瞒她:“自从那次受了伤,他对我比从前更加体贴,亲自安排人给我准备了许多人参燕窝,每天让人看着我吃了才放心,还准备我爱吃的菜,只要得空便陪着我在院子里散心,细心的不能再细心,你说我能不胖吗?”
“这是好事啊,他愿意对你好就行,总归你也不吃亏。”和悦不以为意,还为六姐高兴。
“若只是如此便罢了。”妍悦哀叹:“他不仅变得体贴了,也愈发地黏人,只要得空便陪在我身边,夜里也是寸步不离。”
和悦惊讶,这是以前那个沉稳的跟块木头似的伊都立吗?怎么有点无赖的感觉?
“你也知道,我过不了心里那一关,之前借着生病给他安排了几个通房和姨娘,不愿与他同房,他倒也由着我安排,不置一词,却一次也没去过她们那儿,我不许他留下,他倒宁愿自己一个人睡书房,就算是张姨娘那儿闹了几次,他也从未去过。”
妍悦托着腮,叹气连连:“其实过了这么些日子,我对他也没那么多怨了,心里也知不是他的错,是张姨娘使了手段,他也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怨他当初不顾我的意愿硬要纳了姨娘。他一向是个有担当的,无论那孩子怎么来的,总归是他的骨肉,哪里能不在乎?他也与我说过,就算留下那个孩子,也从未想过要那孩子与我的孩子争,在他心里我和我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底,我还是狠不下心,被他一两句甜言蜜语便哄的心软,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骨气?”
妍悦水光莹莹的眸子瞅向和悦,可怜兮兮的。
和悦自是理解,六姐终究还是在意伊都立的,否则当初也不会轻易便跟伊都立回去,还接受了那个女人和孩子。
如今能够原谅伊都立也是情理之中。
“只要你觉得高兴,我是没意见了。”和悦没什么意见好提的,她也看出六姐放不下,自己何必做那恶人?让六姐自己决定便好了。
更重要的是和悦看出伊都立是真的在乎六姐,应该不会再有下次了。
妍悦松了口气:“经过了这事,我是宁愿睁只眼闭只眼,事情已经发生,何必再拿那不开心的事给自己找不痛快?就像额娘说的,夫妻两个,和和气气最重要,只要他对我好,我也没什么不高兴的。
不过我可不想就这样轻易饶过他,总要让他多吃些苦头,多在书房里待些日子才好。”
妍悦又是一脸愤愤不平。
果然,六姐一向记仇,伊都立这回可要多吐点血了。
和悦还是支持六姐的。
又是几日过去,弘晖的病情毫无好转迹象,四福晋愈发憔悴伤怀。
弘晖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去,于六月初六去了。
四福晋当时哭的晕死过去,便是这些日子一直表现的淡然的四贝勒整个人也像是突然间老了几岁,神色间尽是萎靡。
因为四福晋病倒了,府里一下子乱了,和悦没经验,只好请了三福晋来帮忙。
宫里的德妃派了自己身边的嬷嬷来帮忙,顺便看望四福晋,听说德妃也伤心地病了,来人还带了德妃的话,让四贝勒和四福晋好好振作起来。
和悦白日里亲自照顾着病床上的四福晋,晚上在厢房歇一会儿,几日下来人也瘦了一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