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根觉罗氏再是生气,却不可否认被刚才和悦那一席话讲的动摇了,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你以为额娘不心疼小六?只是你们做事也太冲动了,这样除了把关系搞的更僵,惹得外面议论之外,还能得到什么?
你们以为回了娘家就万事大吉了?伊都立就会自降身份求着小六回去?小六的公公婆婆会同意?便是伊都立自己,毕竟是个男人,哪里会那样轻易向女人低头?伊都立是做错了,难道就要我女儿被别的女人欺负的有家归不得吗?
即便那小妾生了孩子又如何?小六是正妻,那孩子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一个小妾来养,小六回去了,等将来孩子生了,还有机会惩治那小妾,若是连主母的地位都不稳了,你去拿什么讨回公道?!你那才真是给你阿玛额娘丢脸!
小六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在知晓了这事儿之后当众给了伊都立不堪,那样指责自己的丈夫,和丈夫大吵大闹,伊都立的阿玛额娘会不向着自家儿子?别人也只会说你是个妒妇,不过一个婢生子,也值当那样?你还做错的一点就是不该因为一时气愤去动那个女人,那女人再如何不堪,怀的也是伊尔根觉罗氏的子孙,谁给你的权利去私自动手?”
和悦哑然,竟一时不知如何说好。
妍悦也是一脸尴尬,两手绞着衣袖,低着头不语。
两个人同时想到了额娘以往的作为。
对两个姨娘从来没有刻意针对,却没人敢在额娘面前不敬,所有的庶子庶女皆是在额娘膝下养大,虽说不是亲生,却对他们一视同仁,几个姐姐弟弟也都是把额娘当作亲生额娘对待。
许是自小在额娘的熏陶下长大,阿玛又对额娘百依百顺,除了和悦有自己的想法,妍悦从来都是以额娘为榜样,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姨娘这方面吃了苦。
当别的女人怀了孕,自小见阿玛额娘相亲相爱又脾气娇纵任性的妍悦哪里受得了?
以为凭着伊都立对自己的在意,即便除了那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伊都立也不会对自己如何,这才敢动手。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仗着伊都立喜欢她,宠着她罢了。
然而现实给了她重重的一击,不是所有人都同阿玛一样由着额娘为所欲为,更何况额娘从未对阿玛的庶子庶女动过手,阿玛没有理由责备额娘。
而妍悦却动了除去那个孩子的心思,还付诸行动,于是当伊都立打了她一巴掌,妍悦懵了。
不仅是心里后悔惶恐,怕伊都立真的恨自己杀了他的孩子。
更是没想到伊都立会打她。
愤怒战胜了后悔和恐惧,直接和伊都立撕破了脸,甚至冲动地回了娘家。
妍悦想到事发到如今伊都立从未安慰过自己一句,甚至一意孤行地纳了姨娘,心里不是没有委屈,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任由心里的嫉妒和恨意冲昏了头脑。
事到如今,妍悦依然无法原谅伊都立,却不可否认额娘说的对。
她一气之下回了娘家,不仅惹得公公婆婆不满,伊都立怨愤,更是给了那个女人机会。
而自己却连报复回去的机会也放弃了。
“额娘,我该怎么做?”妍悦哭丧着脸,真的开始迷茫了。
伊尔根觉罗氏叹了口气,终究不忍:“趁着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那个女人和孩子不是没事吗?等伊都立来找你,你就跟他回去,莫要再闹脾气。额娘不是让你承认自己错了,向别人低头,而是无论何时都要保住自己的优势,你受了委屈,凭着伊都立对你的愧疚,还怕以后对付不了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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