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戒备的看着慕拥军,端着气势警告:“我告诉你别乱说话,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再多说下去万一被人听到怎么办。”
慕拥军不慌不忙地回:“放心,这招待所没别人能听到,杰娃那么小就算听到了也不懂,到底是谁弄走芙娃的,又要了多少好处?!”
刘翠花胸口剧烈起伏,喘着气,显然在强忍着怒气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诉慕拥军这个事情,但她看到慕拥军冷冷的表情,一咬牙,从兜里把钱拿出来给他:“这是对方当时塞给我的,让我别叫,不然就把钱拿走。”
慕拥军看到刘翠花手里大把的钱票,粗略估计都有好几百了,顶他半年的钱。
慕拥军又问:“到底是谁弄走的芙娃看到了吗?”
刘翠花的心砰砰直跳,她强忍着害怕努力装出一副正常的样子:“没看到,那人带着帽子遮着头,看不到脸,就塞给我一把钱,我看着钱就懒得管了。”
“好。”慕拥军也不知道信了没,“记住,谁问你都是不知道,还得装出一副担心的样子,不然我的工作有危险,全家都不好过。”
“这我当然知道。”刘翠花看慕拥军总算不再追问,气势又回来:“行了,别说那么多,一趟下来累死了,先歇歇,晚上再带杰娃去吃个饭。”
夫妻二人无论有没有心情歇着,都在床上躺了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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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芙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双手双脚都被绑住,眼上被蒙了个黑布。身上的衣服虽然还完好的穿着,但是她身处的地方没有暖气没烧炉子,空气中都是南方冬天的刺骨湿冷,她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感觉自己手脚都冻僵了。
她不敢说话,也看不到周围是什么情况。
半响后,一个嘶哑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小娃娃是不是醒了?”
她谨慎的没敢开口。
对方直接就踹了她两脚:“醒了就说话,不然就把你踹醒。”
她哆嗦着嘴唇:“醒,醒了,你们到底是谁,把我,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她装出一副害怕的小孩子模样,声音都在颤抖。
对方冷笑,直接上手扯掉她眼睛上蒙着的黑布,些微光线照进来,她不适应的眯着眼睛,半响后才看清楚东西。
她处在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里,四处漏风,她正对着一面破旧的泥土稻草墙,墙角放着几样古董,瓷器,金银器,珐琅和玺印都有。
同样的,真的假的都有。
一个冰冷锋利的东西抵在她的脖子后面,她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背后的人继续用嘶哑的声音问:“老实告诉我,那一堆东西里面,哪个是真古董哪个是假古董?”
慕芙定睛看,心口猛的一缩,那里面,有三样真品,其中一样还是重宝——
“大府”鉨
铜铸,柱纽,鉨面有阴线界栏,印面中间有一纵向竖栏,。印文为战国古文字体,白文,左起横读。印文笔道宽大,颇有书体之韵。此为战国时期楚国官鉨,府即府库。战国时楚国设有大府、行府、造府,高府等府库,皆是掌管储备各种物资或掌管制造的机构。
此印现存很少,墙边地上摆的“大府”鉨虽说破损腐蚀的厉害,但一经修复,万金难买。
春秋战国时期留存下来的,当之无愧的重器。
跟这样东西比起来,另外两样真品就有些稀疏平常,一个是银烧蓝累丝圆盒,一个是青花虎溪相送图盖缸。
另外一些,分别是以不同的工艺做旧的假古董,有的做的很假,有的几乎能够以假乱真。
她拿不准对方让她看真假是什么意思,她不过是个五岁的小孩子,正常人都不会找她来辨别古董的真假,对方为什么会绑了她,让她看?
她是哪里暴露了自己?
她细数一下这一年多时间里她捡的漏,除了老知青那个是对方知道她弄走的大漏,其余都是在潘家园等地捡来的,卖东西的人不知道自己卖的是真货,祁江景的两样东西更是对方送给她的。
只有老知青……
等等,她瞳孔微缩,老知青好像从乡下回来到县城了,大过年的,人很可能就在县城里,如果说老知青为了那个鱼藻纹罐子对她产生怀疑并绑架她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时隔一年多,她还是大意了。
对方此时背对着她并不露出脸,声音似乎也刻意伪装过,都意味着对方并不想让她发现身份。
她心头跳了跳,她也许还有救。如果对方从一开始就想把她当成弃子,就会干脆地没有丝毫顾忌的在她面前暴露身份,不用这么藏着掖着。
这种情况下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对方只是想利用她达到什么目的,过后也许会放了她?
她抿着嘴唇,心跳得飞快,她不能慌,一慌的话更容易出事情。
正常人不会相信五岁孩子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辨别出古董真假,她不能回答绑匪的问题,回答了才是麻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