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心从进门起就一直臭着张脸,对着简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活像简珧欠了他五百万一样。
简珧十分无奈:“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想做什么,就不想让你称心如意而已,你不要我来找你,我偏不让你如意。”姜淮心气哼哼道。
“……你到底成年了没有?”
姜淮心冷笑:“上半年刚成年,你有意见?”
傻 逼。
简珧到底没骂出来,随便了他,拿了换洗衣服进浴室去,推上了门。
姜淮心烦躁地在房中来回走,看什么都不顺眼,这里压根就不是能住人的地方,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简珧从这里打包带走,奈何那个小混蛋是个油盐不进的,叫他搬家他不肯,叫他不要打工他也不肯,说多了还叫自己别再来找他,没心肝的小白眼狼。
简珧一个澡洗了半小时还没结束,姜淮心受不了地去敲浴室的门:“你别以为你躲在里头就能不用面对我,有本事你就在里头躲一辈子。”
回答他的只有水流冲刷的声响,姜淮心继续拍门:“我跟你说,你不出来我是不会走的,你别想躲过去。”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一言不合就赶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我必须帮你纠正你这些臭毛病。”
“今晚的事情我气还没消,你必须跟我道歉,你听到了没有?”
姜淮心叨逼个没完,浴室门猛地从里头被拉开,热气扑面而来,姜淮心一愣,简珧就站在他面前,上半身赤 裸着,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对上简珧压抑着不耐烦的目光,姜淮心还没说出口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哽住了。
简珧湿漉漉的头发耷拉下来,遮住了他半边黑沉沉的眼睛,水珠顺着他白皙的面颊滑落,在热气蒸腾中,带着些莫名的难以言喻的旖旎意味。
姜淮心的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滑动了一下,好半天才回神,皱着眉没好气提醒他:“赶紧把衣服穿了,像什么样。”
简珧面不改色:“这里是我的住处,我就算在这里裸奔都可以,你该走了。”
他一说这个,姜淮心的才压下去的怒气腾地又冒了出来:“我说了,我不走,就不走,我今晚就在你这里睡了!”
“随便你。”
简珧套上衣服,拿了本书坐上床,开了床头灯看书,只当姜淮心不存在。
姜淮心在一旁尴尬站了一阵,进浴室里去摸了条干毛巾来,爬上床兜住简珧的脑袋要帮他擦头发:“我跟你说了要买吹风机,你就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这个白痴,一点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还想跟家里决裂,说出去都笑掉人大牙。”
“你给我滚远点!”简珧伸脚踹他,扯下毛巾扔姜淮心脸上去,“这是擦脚布,你拿去自己擦吧!”
姜淮心脸都绿了,气急败坏之下扑上去抓着简珧就打,简珧怎会让他得逞,闪身躲过,回手一巴掌敲在姜淮心的脑门上,俩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纠缠着打了起来。
五分钟后,姜淮心气喘吁吁地将简珧压下,骑到他身上居高临下地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还要打吗?还敢不敢发疯撵人?嗯?”
简珧抬头,一口咬在他的右手虎口上,下嘴之狠,似要将他的肉都扯下来。钻心的疼痛袭来,姜淮心嗷嗷叫:“你他妈的是属狗的吧?!都快二十岁了还用这一招!”
简珧呸了一口,终于松了嘴,瞪视着身上的姜淮心。
姜淮心骂道:“看什么看?说你属狗的还说错了?只有狗才乱咬人!”
简珧哑着嗓子开口:“起开。”
姜淮心偏不,死死压着他,对峙间,他的下 身无意中碰到什么,先是一愣,继而放声笑了起来,眼中全是得意之色,低头贴到了简珧耳边:“珧珧,原来你也没那么清心寡欲啊?这就起反应了?要不要哥哥帮帮你?”
简珧狠狠瞪着他,这次大概是真的怒了,眼角微微发红,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你给我下去。”
姜淮心的手摸下去,还没碰到,简珧就拼命挣扎了起来,手脚并用地踹他打他:“你滚!不许碰我!”
又差一点被踹到命根子,姜淮心也有些恼了,用力按住了简珧的手,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不怀好意的轻浮:“碰一下怎么了?你又不是女人,你自己难不成从来没碰过?”
“你敢。”
简珧的眼神已经彻底冷了下去,像被逼急了反而愈加冷静,孤注一掷,仿佛下一刻就要与姜淮心拼个鱼死网破。
姜淮心愣了愣,简珧的目光让他莫名地心悸,他很怀疑,若是他真的做了,会不会立刻血溅当场……
尴尬地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姜淮心败下阵来,从简珧身上翻身下去,瘫在了床上。
冗长的沉默后,简珧疲惫地闭上眼睛,先开了口:“你还是走吧。”
姜淮心没有应,坐起了身:“借套衣服给我,我今晚就在你这里睡,懒得回去了。”
见简珧不答,他又挑了挑眉:“不行啊?就借住一晚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