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皱着眉,龚拓的指尖去揉着她的额间:“我娘是去跟你大哥提亲的。”
“什么?”无双蹭的站起来。
“坐下,”龚拓好容易把人拽回自己身边,手熟练的勾上细腰,带来身上,“是这样的,郎君心悦女子,会由长辈去对方家试探意思。”
无双看他,想起当年他和黄家千金议亲,可不就是这样?双方的长辈先接触,后面觉得不错便就是双方男女见面,定下,成婚……
“无双,你眼神不对劲儿,”龚拓眯下眼睛,点着她的鼻尖,“在想什么?”
无双有些喘不上气,身边这个人想饴糖一样粘人,手脚很不老实:“这,这是去哪儿?”
她掀开帘子看出去,马车去的并不是驿馆方向,而是恩远伯府。
龚拓凑过去,顺着看出窗口外:“那箱彩头全是无双你的了,另外我还有东西送给你。”
“我不去。”无双想也不想回绝,与他在一起,不知道哪句话就会被算计进去。
龚拓笑:“无双现在会对我耍小性子了,真好。”
在他面前生气,瞪眼,发懵,以及现在的小性子,一个完完全全真实的她。
后来,马车停下,并不是恩远伯府,而是相邻街巷的一处宅院。
龚拓走过去,一把推开沉重的大门,回过头来对着无双伸手:“快来。”
无双缓步过去,透过开启的大门看了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绿色。
“给我。”龚拓手仍旧擎在那儿,几根指尖勾了下,“你的手,不要逼我自己动手。”
他的样子有些厚脸皮,不似以前总是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眼眸中多了调皮。
无双忍不住笑了笑,抿了抿唇,而后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龚拓也笑了,手掌五指分开,与女子柔细的五指扣在一起,掌心对掌心。
他带着她进了大门,后面的车夫有眼色的将大门拉起关上。
“这是什么地方?”无双问。
虽在伯府多年,但她不常出来,所以对周围也不甚熟悉。以至于这样大的一所宅院,她都不知道。
“你喜欢吗?”龚拓不答反问,带着她走上平整的石板路。
无双不明所以,侧着脸看他。
“以后,”龚拓停下脚步,两人正好站在湖畔,“这里来做我们的家,好不好?”
午后的风和煦,摇晃着细软的柳枝,那些长的垂在湖面,扫着一圈圈的涟漪。
“家?”无双嘴里念着这个字。
龚拓转过身来,与她相对:“皇上赐的宅子,我选了这一处。我是恩远伯府的世子,始终是要担起整个家族,但是伯府里乱,我也是知道的。”銥嬅
无双眼睫轻扇,看着他,等他下面的话。
“这样,我们住在这里,那边还是母亲来打理,”龚拓说着自己的打算,指着远处的一面墙,“那面一墙之隔,就是伯府,我住这儿也不算是离开伯府,另起府邸。”
“你,住这里?”无双问得小声,世子自然是住本家的,怎么可以独自搬出来?
龚拓点头,捏了捏无双的脸颊:“因为那边的遭烂事,我不想扰到你。母亲说了,后面她会将那边好好整治,该走的走,该留的留,总之不会让你沾手那些。至于本家,我也想好了,在连接的墙上开一道门,相通了,外人也说不出什么。平时嘛,门锁着就好。”
无双看去那面墙,他将一切规划好,给她避免开伯府那些事儿,在一处独立的宅子。
“我知道母亲找了牙婆,帮你们凌家添置婆子小厮,”龚拓又道,双臂自然而然环上女子柔腰,“你也帮着多挑几个,以后安排来我们的家。”
他低头,吻上她的脸颊,眼角,眉尖……
“拿着,这是你的了。”龚拓将一串钥匙送进无双手里,低头轻啄她的指尖,“无双愿意吗?做龚拓的娘子?让我们有自己的家。”
无双手里沉甸甸的,眼角微红。
“愿意……喂!”
两个字才出口,她身子一轻腾空而起,被身旁的人打横抱起,忍不住惊呼一声。
下一瞬,天空开始旋转,她的长裙在空中翻摆,龚拓带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她晕晕乎乎的,才放下地来。
无双晃悠悠的还不待站稳,就被人给拉进柳树下,后背贴上树干,刚想开口说什么,微凉的唇便贴了上来,舌尖趁虚而入,急不可耐的挑着她的纠缠翻卷。
“嗯……”她嘴角溢出细微的声音,头还在发晕。
相比于病床的那个吻,这个简直就是发狠,似乎要将她的气力吸食干净。
她的双手半推半扶着他的肩,顺着扬起脸来接受。龚拓惊喜,更加不能自持,手上开始用力,听到了一声娇娇的嘤咛。
无双后背靠着粗粝的树皮,脚步没法移动,任由那只手探了进去,握上绵软揉拿着。指肚刮着肌肤,一阵阵的战栗。
下垂的柳枝像一道翠绿的帘子,时隐时现里面的景致。女子娇滴滴的埋怨,男子厚脸皮的轻哄……
。
四月二十五是个好日子,天气也好。
凌宅里从大清早就开始热闹,前厅满满当当的人,说说笑笑,有京城的文人骚客,有南面乌莲而来的头领,有东海凌家的叔伯,更有身着异族服饰的北越宏义王。
甚至,连宫里的懿德公主,都派人送了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