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城那边也和余知味说了同样的话。关风月点点头,应了声好。接着往碗里装了些米饭和菜,长腿一迈,坐在了方新阙的背上。扶城咳了几声,做了会伸展运动,之后也趴在了瑜伽垫上。两人一前一后,头对着头,余知味坐在扶城的背上笑得直颤,“你们两个就不能摞个地方吗,像是在拜天地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要结婚了呢。”扶城一挺腰,背着他将垫子往旁边移了几分。方新阙背着关风月跟没事一样,结实的双臂撑在地上,肌肉鼓起,额头冒着汗,有一股说不出的性感。一上一下令关风月有些坐不稳,干脆将碗放在一旁,双手扶着方新阙的腰侧,嘴里小声的喊着加油。方新阙心头一颤,做的更加卖力了。*当天晚上起了大风,吹得树叶驱散了几分热意,窗户是开着的,风吹的很舒服。熄灯后不久,方新阙摸黑爬上了关风月的床,扶城也是,悄无声息的爬到了余知味的床上,还特别有脸的理直气壮道,天太冷,要抱团取暖。深夜时落了雨,一直落到了第二天早上都没停。烟蒙蒙的天空被细雨温柔的冲去尘埃,世界变得明亮又干净。提前设定好的手机闹钟开始震动时,睡在床外侧的方新阙顿时就醒了,从被子里伸出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接着又将手收回被子里,重新紧抱住关风月不撒手。关风月哼了声,头埋在方新阙的颈窝里轻轻蹭了蹭。过了会,余知味迷迷糊糊的从扶城的臂弯里探出脑袋,摸出旁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顿时惊醒,尖叫了一声,“阿月!”关风月揉着眼睛抬头问了句,“怎么了?”余知味将扶城的手臂往旁边一掀,摸着衣服就往身上套,“我们快要迟到了。”“咦,我昨晚不是设了闹钟的吗?”关风月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眨了两下眼睛,眼眸湿湿的,仿佛含着一层雾。方新阙忍不住抬头吻上他的眼睛,亲了一下又一下,“我嫌吵,给关了。”“你这人。”关风月伸手将他推开,一边套上衣服,还小小的嘟囔了声,“今天好歹是开学第一天,迟到不太好。”方新阙看了眼手机,亲了下他微微抿起的唇角,道了声,“没事,还有时间。”接着将短袖短裤往身上一套,跳下床,踩着拖鞋往水池那边跑。关风月过去时,方新阙已经给他备好了牙刷牙膏,两人快速的整理了一下仪表。下楼时,余知味和扶城正骑在单车上等着他俩,身旁还有两辆是给关风月和方新阙留着的。一行四人骑车飞快,在教学楼停下,四下分散去了教室。教室人早已到齐,位置基本都有变动,用心学习的人很多。关风月侧过头看了眼窗外,觉得自己要更加努力才行。作者有话要说:关风月:“不,你什么都不知道!”·深夜键盘敲得啪啪响,我怕是个废人了。番外纸张厚度轻薄, 再怎样去累积叠加层数,用力一扔,便会飞舞于空中四下散落,最终摔在背上的力度也是有限的。关风月使出全力将纸页朝沈清平砸去,距离太远,最后就几页落在了他的后背上。沈清平未曾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被砸的意识一顿, 觉得关风月忽然间变得好不可理喻。脚步也随着意识停了一秒,拿起旁边桌上关风月先前放下的钥匙,虎口握住门锁把手, 拉开门,又狠狠地摔门关上,从屋内大步走出。偷情被关风月当场抓住,沈清平起先是羞愧的, 但是随着关风月的这个举措,他又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 只是关风月大惊小怪了一点。如实,他情人的确不少,孩子是为了满足母亲的要求,以及内心深处, 对有子女继承后业的渴求。最主要的是,在沈清平的内心深处,一直都觉得自己是爱关风月的,不然他也不会忍受关风月的那些小毛病, 而且他也没有去强迫甚至强制性压着,对方和自己做.爱。在沈清平看来,自己去外边找情人,不过是为了发泄生理上的欲.望,值不得什么,只是关风月暂时还没有理解他的爱。没关系。沈清平觉得自己现在先离开,等晚上,等到关风月缓过神后,在回来哄哄就好了。以往的争吵,他也是这样……*沈清平拿着钥匙下楼,驾车离开了小区。关风月静静的坐了会,望着关上的门,随后回了房间。没多久。空掉的药瓶随着手无力的一同落下。*沈清平坐在车上的时候还在想,今晚要去哪里过夜。正当他开着车在街上乱逛时,穆友莲的电话来了。沈清平将车开到一旁,拿起电话接了,电话那边的穆友莲声音甜甜的喊了声亲爱的,接着是他儿子的声音。沈清平回了声,应下了今晚去他那边。全然没想过穆友莲是怎样知晓,他此时并不在家中的。*关风月结婚纪念日当天自杀,第二天的时候,关归期便从奥地利回来了,连同他一起回来的人还有方新阙。沈清平和关风月结婚早,方新阙等大学毕业后,便投身进了jūn_duì 里。结婚纪念日的当晚,关归期抽空给关风月发去了通话,那边手机一直响,但是无人接。关归期心头一跳,连夜坐上了飞机,直到第二天早上,关风月也没回通话过来。沈清平接到关归期电话的时候,他还躺在穆友莲的家中,抱着孩子,还有为了自己而去变性的情人,好不惬意。突然间接到关归期电话,沈清平还有些慌了神,毕竟他所有的财富,全源自于关归期。距离不远,沈清平车开的飞快,一连闯了数个红灯,面色不如往日那般沉着。关归期站在门外等着他的到来,身边还站着一个身姿笔挺,穿着军装的男人。沈清平看了一眼便认出来了,关归期身旁那人是方新阙,他心里咯噔一下,紧张的拿出钥匙,推开门。他们已经提前调过监视器,只看到了沈清平摔门出来的动作,一直未见关风月出来过。方新阙最先冲进去,找到卧室的门,伸手一推,几步冲到床边,接着就听到他压抑不住,充满愤怒的怒号。关归期深吸了一口气,连忙大步跑过去。沈清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随着那一声怒号爬起,腿不知为何有些发软,最后一个,哆哆嗦嗦的进屋。关风月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面容安详,一只手垂下,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没有了呼吸。关归期眼眶顿时就红了,止不住浑身颤抖的半跪在地上,缓慢的将关风月的尸体抱入怀中,侧过头,眉眼胜寒霜般冰冷的望向沈清平,一字一字的问道:“这就是你,当初对我的承诺,一定会照顾好他?”沈清平也傻了,呜咽的就哭了出来,张嘴想说些什么。方新阙未等沈清平开口去解释,皱起刀锋似的眉,血丝爬满了眼睛,扬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沈清平的脸上,接着走过去从关归期的手中将关风月的尸体接过,紧紧的抱在怀中,眼眶湿透,侧头望向沈清平,声音沙哑的说了句,“你完了。”这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啊。扬手的力道太重,沈清平被打的头一侧,呸的一声,吐出两颗含着鲜血的牙,接着听到他这样讲,忍不住双腿一软,屈膝跪在了地上,面如死灰。他完了。关归期同方新阙一齐走出,看都未曾再看沈清平一眼。在他们离开之后,没多久,正当沈清平回过意识打算逃亡时,几个黑衣保镖突然闯入了他的家中。作者有话要说:上班使人颓废。第49章认真学习的日子过得飞快, 十一眨眼过,光棍节亦是如此。仿佛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到了平安夜,圣诞节的前一天晚上。平安夜当天的天空阴阴的,云雾流转飘渺如画,下午渐深临夜的时候,云层中忽然就飘起了雪花, 轻柔柔的。落雪的时候,关风月正牵着方新阙的手,一同走在校外热闹的商店街。叮叮当和圣诞快乐歌交替在店家的音箱中循环播放, 店门前,圣诞老人的人偶牵着鹿坐在椅上,还有吹着萨克斯的圣诞老人在店家门口摇晃,高高尖端直立的圣诞树上挂满了彩带和铃铛。关风月小时候怕圣诞老人, 还有玻璃柜里展示的人偶模特。因为他听别人讲,那些玻璃后边的人, 都是些不听话的小孩,被大人关了进去,不给饭吃,饿成骨头架子, 在用油漆和石膏封起,拧巴成好看的大人模样,穿上好看的衣服,吸引更多不听话的小孩。方新阙将脖子上捂热的新围巾取下, 侧过身子,将围巾放在关风月的脖子上。还不忘细心的将围巾下摆交叉,围成圈,移到颈脖子的后边去。“紧不紧?”方新阙低头在关风月微红的耳尖上亲了一下。围巾上还残存着方新阙的体温,围在被风吹凉的脖子上很舒服,关风月摇摇头,“不紧,挺暖和的,不过你把围巾给我了,那你怎么办?”“我不冷啊。”方新阙伸手捏住他的手,“本来围巾就是给你买的,”明明都穿的很厚了,围巾也围上了,可是关风月的手还是有些冰凉凉的。关风月回握住他的手,点点头,嗯了声,接着抬头问了句,“还有多久才到知味订的地方啊。”余知味好些时日前就说了,要在平安夜的晚上去唱歌,提前就订好了位置。方新阙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角,“快到了。”“你刚才是不是吃糖了。”关风月眉眼弯弯的朝他一笑,“怎么这么甜啊。”“不是糖,我只吃你喂的糖。”方新阙低下头,“你要不要再亲一下,亲久一点,尝尝我吃的倒底是什么?”“不要。”关风月伸手将他靠近过来的脸推开,“大街上人太多了。”方新阙并不在意别人目光,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在关风月手心的地方亲了一下。*ktv和酒吧这两个地方,关风月平日都去的少,他觉得吵。音浪如潮,震耳欲聋。伸手推开门,余知味他们早就到了,抬头见来人是他两,余知味窝在沙发里,兴奋的放下手中瓜子,冲着关风月挥了好几下手。扶城正双手捧着麦克风,声音洪亮,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墙壁上的屏幕。关风月松开手,走到沙发边挨着余知味坐下,“你们俩什么时候到的?”“吃过晚饭就来了。”余知味将手摊开,“吃点瓜子?五香味都有,还有花生和水果,都还挺好吃的。”关风月在他手心取了几颗瓜子,大拇指和食指一并一夹,轻轻松松的将壳仁分离,去壳留肉,接着转手冲方新阙招了招手。“怎么了?”方新阙正在拿刀削着芒果皮,抬头问了句。“请你吃瓜子啊。”关风月朝他眨了下眼,握着那几颗瓜子仁送到方新阙的嘴边。方新阙嘴一嗦,麻溜的将那几颗瓜子吸住,接着将剥去皮的芒果送到关风月嘴边,“那你吃这个。”关风月低头咬了口芒果肉尖尖,接着又摇摇头,“酸。”又酸又涩,还带着苦味,简直了,“是吗?我尝尝。”方新阙顺着他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眉梢微微皱。这芒果很大,捏起来硬硬的,皮青色带黄,怎么就能这么酸呢?“芒果酸吗?”余知味也不喜欢吃酸的,听关风月这样讲,忙将手中瓜子往卫生纸上一放,从袋中拿出一颗大芒果。他捏着尖尖,皮没撕动。余知味左右看了几眼,拿起方新阙放在桌上的小刀,切开一角后低头尝了口,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忙朝旁边的垃圾桶里呸了一声。“我的天啊!!!”余知味一脸痛苦的捧着那颗芒果不知如何是好,“我看这芒果这么大一个,而且也不软烂,外表也好看,我以为会很甜,怎么能这么酸啊。”“……”关风月侧过头看着他,“你平时是不是很少买水果?”余知味点点头,“我负责吃,阿城负责买。”“ktv不是有拼盘送吗?”关风月朝桌上扫了眼,“那今天这水果都是你买的?”“我觉得太少了。”余知味应了声,“这些都是我出去买的。”“好的我知道了。”关风月抓了把瓜子,“那我就不吃啦。”“诶,你这人!”余知味深吸了一口气,嘟了下嘴,在水果堆里翻了几遍,跳出来一个巴掌大的白瓜,捧到关风月得面前道:“那我们吃这个吧。”瓜皮白白的,一点脏的都没有,关风月勾着手指在瓜皮上敲了几下,侧头对余知味道:“你挑水果的标准是什么?”“好看啊。”余知味扬起头,“水果难道不是,看上去越好看的越好吃吗?”关风月转头望向放下麦克风,朝他们走来的扶城。扶城勤勤恳恳的从开学锻炼到现在,身材变得比之前还要更好了很多,宽肩瘦腰,腿又长,特别好看。“别看我。“扶城揉了下太阳穴,“我和他说了该怎样挑。”可是媳妇儿他不听啊,能怎么办呢,当然只能宠啊。余知味撇了撇嘴,“那要是按照你的标准来,挑出来的得多丑啊。”方新阙去卫生间洗了下手,回来后拿起刀,侧头对关风月道:“瓜给我。”关风月将瓜递过去,“这瓜挺脆的,当心点,别伤到手了。”方新阙低头亲了他一下,“谢谢老婆关心。”关风月抬腿轻轻踢了他一脚。扶城转过头,拉住余知味的手,“老婆我也要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