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风月以前的胃口还行,但是和沈青平结婚后没多久抑郁症便复发了,每回吃过对方买回来的药之后,便习惯性的不会吃太多,但这次却能感受到饥饿,将刚买的早餐全吃光了。他坐在原位望着空碗愣了会神,随后从桌上抽了张纸轻轻擦掉嘴边的粥痕,接着关风月抬头和扶城打了声招呼,将饭卡重新装回手机壳里之后便离开了食堂。
他读的大学占地面积不小,还有假山和池塘,杨柳林里种了许多绿植和繁花,此时正是怒放的时期。
食堂距离教室的路程,靠走路差不多得花上一二十来分钟,关风月环顾了几眼四周,拿手机在食堂外扫了辆共享单车,随手将手机装进裤子口袋,双手扶着龙头,有些生疏的避开池塘边缘踩着踏板朝教室方向骑去。
虽然关风月只是大一生,但是由于模样出色家境殷实,早已被校友列为全校前五校草之一,他的室友余知味也在排名中,过往的同学多数都会回头看他一眼。
关风月并不在意这些打量的视线,偶尔听到有人叫他时,也都会礼貌性的回个微笑。
骑车的速度比走路快很多,没多久便到了教室楼,关风月将车锁上,随着回忆走进了自己的教室。
他记得自己以前坐的位置靠窗,现在阳光还没有完全照进,微风吹得正好。
第一节 课是英语,关风月从抽屉拿出课本,翻开几页之后才发现上边好多东西他都忘的差不多了,大多词也都只会口述不会写。
同学们陆陆续续走进教室,直到上课铃声响起的前几分钟,关风月的同桌才健步如飞的向他走来。
对方应该是才洗过澡,黑色的短发还透着几分湿气,鼻梁高挺五官深邃,长相十分英气。
“早上好。”
关风月听着拉开椅子的声音,想了几秒后微微侧过头,迎着逆光冲他的同桌扬起唇角轻轻打了声招呼,细长柔软的发丝尾随风飘荡在阳光里。
“早上好。”
突然来的一声招呼令对方愣了一下,大腿差点撞到了桌角,俊朗的脸庞染上几分傻气,不过回应的倒是很快,声音听上去朝气十足充满活力。
他的名字关风月不知道,只晓得对方好像是体育生,倒是有许多课程和自己是重复的。
话说回来,这还是他们自上学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打招呼。
上课铃声很快就响了,英语老师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戴着副眼镜。
课本上的内容关风月已经学过一次,虽然很多不记得,但是他对英语也不是太感兴趣。勉勉强强的听了一会,接着就侧过脸捂嘴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努力撑起眼皮又硬撑了一会,最后还是熬不住困意,用手枕着下巴眯上了眼睛,懒散的像只没骨头的猫。
关风月这个回笼觉睡得舒服极了,等到再睁开眼睛时,估摸着应该是下课了,教室里除了他自己以外空无一人。
关风月打着哈欠抬起头,正准备伸手去揉眼角睡出的眼泪时,手臂旁枕着的东西顺势掉进了怀里。他疑惑的伸手将那玩意拿起,摸上手时才发现那是一个柔软的黑蓝色沙袋,上边被压出了一个睡痕印。
沙袋上附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和同桌今早头发上用过的洗发水的味道有点像。关风月想了几秒,从本子里撕下了一张纸,拿圆珠笔在上边留了句谢谢,落尾还加了个皮卡丘简化图案的笑脸,接着连沙袋和纸页一齐放进了同桌的抽屉,眼神不经意的扫过对方的课本时,才知道他的名字原来叫方新阙。
“方新阙。”
关风月低声念了句,觉得这名字挺好听,和他的名字也很有缘,谐音皆出自同一首诗。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屏幕上显示已经11点多了,关风月打开相册,翻出出门前用相机拍下的课程表,这才知道今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关风月放下手机,侧头望向窗外,他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操场的方向,一群人正围着在那里打球。
关风月的视力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隔远了看一群人也分不清谁是谁,只能看着不同颜色的衣服在场上飘飘晃晃,想着马上就要下课,于是将手机放进口袋,转身朝教室外走去。
熟料他前脚才走出教室,刚刚将教室门带上,走廊迎面就冲他跑来一个人,隔远了看不太清五官,对方还不停地喊着关风月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