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您最近是不是手气不太好?”
“不好意思,我好像自.摸了。”
“王阿姨,您这是诈胡吧。”
……
王红英输的已经惨无人色了。
她不愿意服输,特意拼着面子不要拉着董长阳来陪她打麻将,结果打了几圈下来,她已经输了五百多。
不敢相信!
就算王红英平时手里松,但一次性输这么多还是叫她肉疼。
最关键的是,这五百多,大半都是另外两个牌友赢的,董长阳其实只赢了几十不到。
因为她“不小心”也放了许多炮,使得在另两个人胡牌的时候,输的总是比较多。
这么打了一天下来,王红英彻底没有脾气了。
她是真的和董长阳不对付,起码在这麻将桌上是真不对付!
当地打麻将就讲究一些奇奇怪怪的忌讳。
王红英和其他人打还能赢,和董长阳打就一定输,就连王红英的几个好友都说“肯定是因为你说了人家坏话所以财神爷才不向着你”,不然怎么解释这种奇怪的运气呢?
没有了王红英在其中兴风作浪,那些说董长阳八字不好的流言也渐渐消失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王红英胡说八道在先,就不能怪她不客气。
对付王红英这样的人,你打她一顿都不如从她口袋里掏钱来的痛。
嗯,时间掐的刚刚好。
昨天解决了王红英的事情,今天就能和陈大哥一起继续学画画了。
董长阳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好了起来。
以前因为没有时间都是夜晚学,董长阳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她家里自然是有白炽灯,白天夜晚没啥区别,但是陈焕之所在的世界就只有油灯。那灯光晃的董长阳内疚心大起,好几次都想要开口说不学了,可是又说不出口。
能够得到这种国画大师指点的机会太难得了。
董长阳什么都没有,她只能抓住每一个机会。
好在夜晚学习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她现在可以堂堂正正的在白天学了。
“……画画讲究的是意境。就比如画梅花之时,树干刚直能显气节,梅花留白之处也给人无限遐思;颜色清淡显其清高,花色隐约能显其纯洁。不过若是一味追求意境,而忽略了基本笔法,也是不少人常犯的错误……”
教画画的先生倒是不藏私,可以说是有问必答了。
董长阳在这边有什么听不明白的,直接说出来,陈焕之便会重复一遍等待先生解答。
又比如,先生出一个题目让陈焕之画,董长阳也会跟着画一遍。然后对比一下自己和陈焕之画的差别,又或者是陈焕之模仿董长阳的画简单的画一遍,让先生指一指哪里构图要改进等等,都让董长阳受益匪浅。
学画画这种事情,只靠自己一个人是怎么也学不会的,尤其是国画。
国画大致可以分为两种流派,一种复古,一种中西结合,也可以叫创新。
艺术是全球通用的,东方的艺术也充满了自己独特的美感。他们国家的水墨画也是标志性的绘画之一,而比起油画的细腻和仿真,董长阳更加喜欢的则是国画的笔触和韵味。
当然,也更加喜欢水墨画。
只是在这方面有所成就的大家几乎都汇聚在了首都等一线城市,董长阳能够找到的指点她的老师是在少之又少。
不过,陈焕之给她找来的,正是董长阳怎么也找不到的厉害师傅。
或许应该这么说,陈焕之给董长阳找的绘画师傅,应该是他们这个国家都未必能够找出几个来的大家。
原本就对绘画有天赋的董长阳,在和陈焕之一起学画画之后实力更是突飞猛进。
她几乎沉浸在绘画的世界里。
偶尔陈焕之停下笔喝茶吃点心的时候,还能看见董长阳坐在桌子前,用粗糙的笔墨纸砚慢慢的作画。
无比认真。
神采奕奕。
不是真心喜欢,是不可能露出这样的表情的。
陈焕之轻声笑了起来。
罢了。
他年纪比董长阳还要大几岁,又有父母庇佑,什么都不缺,可长阳什么都没有,拼命的抓住每一个机会提高自己。有这样的决心,这样的毅力,做什么事情不会成功呢?
而他又何必对长阳撒的一个小谎耿耿于怀?
他们只是现在认识的时间还不够久。
也许,再等一些日子,等到他们两个人可以毫无顾忌的敞开心扉的时候,大概就好了。
不知不觉,学画画的时间就过去了。
中午吃饭,向来是董长阳最羡慕嫉妒恨的时候。
同样是吃饭,摆在陈焕之面前的是各种精致的菜肴,少说也有十盘,很多菜都是看不出原型的,不过光是这卖相就足够吸引人了。
而摆在董长阳面前的,是她自己给自己做的蛋炒饭,还加了点老干妈。
这对比是不是有点太悬殊了啊?
董长阳第一次感觉到了嫉妒的滋味。
“长……”陈焕之话才出口,就被董长阳急急忙忙的打断了。
“咳,陈大哥,我的蚊香快烧没了,要省着点用,我就先灭了它啊,再见。”董长阳说完之后,快速利落的就将蚊香给剪断了。
很好,起码自己看不见陈焕之吃的啥了。
仔细想想,蛋炒饭也还是很香的。
唔,明天的话还是去买点火腿肠,加点火腿肠进去炒应该会更香吧。
陈焕之转头就看见董长阳兴致勃勃的开始吃饭了。
一方灭了香,另一方的话就没有办法传过去。
“少爷,是哪里不合胃口么?要不去吩咐厨房再给您做一点点心送上来?”长随见陈焕之毫无动筷的打算,顿时紧张了起来。
少爷不吃饭可不行,主母肯定要生气的。
陈焕之看着这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又想起刚才董长阳气呼呼的样子,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让厨房弄点炒饭过来吧。”
“炒饭?”长随有些惊讶少爷怎么突然想要吃这种东西,不过还是应了下来,下去吩咐厨房去了。
厨娘这边不但送了炒饭过来,还送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奶油蛋糕上来。
这蛋糕是按照陈焕之的说法,反复做了好些天才做出来的,费了不少金贵的细白糖,厨娘的心都在流血了。
好在这牛奶和白糖混合打发之后,就出现了少爷口中的“奶油”,蛋糕坯子反而更好做一些,就是有点费柴火,组合之后,加上一些水果,就显得格外精致,口感也香香软软,主母小姐见了都喜欢,连续几天都让做。
陈焕之见到蛋糕的时候还稍稍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好像是之前长阳说的那个,没想到厨房真的弄出来了?他这几天都在外面看铺子,没怎么在家里吃饭,倒是不知道这东西弄出来了,只是这卖相和他在长阳那里看见的似乎还是有些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