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特意看了七皇女和十三皇女一眼,她们唇角微抿,别过了头,没有看九皇女,也就是默认了容漱的话。
若是容漱杀了九皇女容钰,对她们而言性命更有保障。
九皇女看向她们的目光尽是不可置信,没想到昨天还是盟友的姐妹,现在就能推着她去死。
容静也不说话了,九皇女自己作死,她能怎么办,为九皇女求情?那她才是傻了呢。
容漱似是很满意她们的态度,扬了扬手,“将九皇女容钰拖出去斩了吧。”
九皇女顿时脸色仓惶,看着殿外持刀的侍卫要来拿她,一下子就软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直到九皇女不顾形象挣扎时,容漱才慢悠悠道,“停下。”
容漱摇了摇头,“你若是真的有骨气,我也就高看你一眼,可惜却是色厉内荏,既然怕死,为何又敢做能要了你性命的事。”
差点刀都快架在脖子上了,容钰哪还顾得了心里那点不甘妒恨,“八皇姐,容钰知错了,我愿意去为母皇守陵。”
七皇女和十三皇女也低头跪拜,“容绪/容嬅也愿意为母皇守陵。”
容漱面色平静,“为母皇守陵的人够多了,不差你们,朕下令,七皇女,九皇女,十三皇女意图谋反篡位,朕怜其为手足姐妹,贬为庶人,终生囚禁。其家眷也皆逐出皇室,不得再冠以容姓。”
七皇女和十三皇女心中皆是苦涩,还不如被赐死的好。
此事,容漱就交由容静去办,若办得好,她打算将皇族宗亲这一块都让她担任管理。
走了几位皇女府,那些家眷皇孙,在先知道无性命之忧,皆是欢喜,但听闻圣旨后半段,却如遭霹雳,最后还是容静强制将他们从府邸中赶了出来,除了一些嫁妆之外,其他皇女府财物都是抄没的。
几位侍君带着皇孙凄凄惨惨地离开皇女府,容静却没有半点心软动容。
安排囚禁三位谋反皇女的地方也不是什么尊贵的王府,只是普通但看守严密的宅院。
负责的主事向十二皇女殿下问道,“平时待遇如何?可要有仆役侍从。”
容静嗤笑了一声,“庶人,还有什么待遇?不用安排人伺候,照平民百姓普通的一日三餐,粗茶淡饭就够了。”
只要陛下没有杀她们,以她们的罪过,罚的再严重都不为过。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的网简直就是个渣渣 我是用热点传的 更新晚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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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女皇的后宫
大夏朝的皇室有暗卫和密探,比如在宫中始终保护容漱安全的高手, 就隶属一个名为雀卫的皇家机构, 主要就是负责皇族安全的。
在新政安稳后, 容漱设立了一个新的机构, 督查司,以地域划分二十四道,监察天下百官,各地官员也可通过督查司, 直接上折于天子。
督查司的定位是半明半暗, 不参与政事, 直接听命于天子。
容漱设立它只是为了收拢部分地方权力, 防止各地官员仗着天高皇帝远消息闭塞而为非作歹,同时为了防止它尾大不掉,目前只有监察和直接上奏天子的权力,把握其中的尺度。
大夏国泰民安,但也存在着不少弊端,比起雄心勃勃地开疆扩土, 壮大名声, 容漱考虑更多的是缓和存在的矛盾, 第一桩就是修大夏法。
其中有些弊端的确需要改善了。
比如奴仆分良籍, 贱籍, 贱籍若主人打杀则处十棍,罚十金,良籍若被主人打杀, 则与杀人同罪。女子娶夫,唯有五品官以上可纳侍,且有定额,五品以下以及平民只可娶一夫,且杀夫与杀妻同罪论处。
男女皆定为十八岁方可婚嫁。
嫡出儿女可分得七成家产,庶出三成等等。
然后就是发家致富,比如开发商道,开发海域,无人岛屿。
又比如把附近的几个小国,顺从归属的就派一些文人大儒过去教化开学院,不服的呢找个差错打服了,然后再派人过去,总之结果是一样。
等将文化甚至形象习性同化,文字语言统一,那么再移民迁居,就不是件难事了。
容漱暂时定下了一个三十年计划,希望那时她还在,或者她的继任者不会傻到看不见其中的好处。
期间也有过几次大战,都是大夏这边赢了,对待战败国,容漱也和善不到哪去,赔偿的钱财充实国库,俘虏的士兵就是修建水利运河的劳力。还能割到几大片土地,土地多了,迁居移民,繁衍人口,大夏的劳动力还是少了些。
容漱不会太冒进改革,时代的发展自有它的规律,有时候太先进未必是好处。
而随着容漱所实行的开放政策,在她继位的第七年,就已形成了万国来朝的现象。
这样的开放带来的是社会整体上的开放,百姓安居乐业,容漱也成了他们眼中的明君。
***
“老臣叩谢陛下恩典。”
一年迈须发皆白的官员走出宫外仍是感激涕零,
姜锦年见到她,有些奇怪,但他在官场也待了几年了,不欲多问。那年老的官员却拉着他,激动得絮絮叨叨,
“陛下她居然还记得老臣的名字,是建安辛酉年的进士,老臣……老臣都二十多年没回京城了。”
不怪这位官员如此激动,她在外为官多年,虽无过也勤勤恳恳但实在不算出彩,到了年龄回京述职乞老还乡,不想那高高在上的天子,看她一眼就道出了她的名字,政绩。
恨不生晚些,再为天子多尽忠几年。
姜锦年内心复杂,这几年大夏的变化他是亲眼所见,容漱的确是个有为之君。
他也不奇怪,当初能将他耍得团团转,若是没半点能力那才叫奇怪。
而这些年后宫也未再进过一人,起初容漱说为先皇守孝三年,后来三年又三年,去年直接将几个宗室之子召入宫中抚养。
朝中的一些大臣苦苦奏请广开后宫,选侍三千,都被陛下轻描淡写推过去了。
当时还令好不容易在朝中站稳的姜锦年和王懿之再次艰难,毕竟谁都知道,与女帝容漱有过情缘的也就他们了,说女帝不纳后宫不是因为他们,也很让人怀疑啊。
甚至有忠心陛下的臣子觉得是这两个男人不安于室勾引陛下。
再次被坑的姜锦年/王懿之:“……”
有人甚至斗胆问陛下是否有磨镜之癖,因为陛下甚至不让宫中男子近身服侍左右,有老臣甚至痛苦流涕哀求道为皇室留下血脉。
容漱抚额,忍住了把她踹开的念头,只让侍卫把她拖出宫门了。
9526也很好奇宿主为什么不开后宫。
“不就是个休假世界么?为什么还要给她们留下继承人?”容漱自认肯帮她们培养一个皇位继承人已经够好了,
当皇帝属于自保,能堂堂正正活着总好过憋屈假死。以容漱的个性,也不至于当昏君玩弄天下。
但她的任务又不是大夏,没必要为大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等到容漱召见教养宗室之子后,朝野也就没什么反对声了。
***
韩澄在去边关的第三年就死了,连尸骨都找不到。他在边关的时候,还担心容漱会故意害他,但在沙场前线那样刀剑无眼,生死无常的地方,连保住自己的性命都不容易,谁还有心思去谋害他,能活着回来就是他的运气了。
南安侯在收到消息后,甚至没有打扰陛下。
早在送走韩澄那一刻,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三年她已经开始教养从族内过继的嗣女,也厚葬了韩澄的衣冠冢,战死沙场总好过以谋害陛下的罪名死去。
听闻韩澄死去,姜锦年和王懿之都是一默,他们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自负认为这天下的女人都不如他们三人的时候了。
他们曾经以为自己很优秀,但入了朝堂那一刻就改变了,这里每三年都多的是雄心勃勃的天下英才,抱着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的想法投身朝堂。
谁都缺人才,就君王不会。
君王富有四海,四海之物,四海的人才,土地。
姜锦年和王懿之不过其中一叶罢了,却也要挣扎着脱颖而出,容漱没有故意折辱他们,却也没有厚待,一视同仁。
七年已过,姜锦年任从三品,王懿之从四品,且都担任要职。
他们已经胜过了很多人,也得到了一直梦寐以求的权力,为什么却感觉不到多高兴。
因为付出的太多。
姜丞相在姜锦年入朝为官一年后辞去相位,归乡养老,而姜锦年在朝中的两个姐妹,非但没有成为他的助力,反倒专注于打压他。
王懿之成功地被容漱利用,分化世家,他也已与世家分裂。这个结果是他从未想到的,他出身世家,所想所为的都是世家,当初和容漱交往,也只是为了王家能够更上一层。
当几年下来,终究是离心了。
王家无法对他交托信任,他也不能相信,王家是否会在必要时候舍弃牺牲他。
为官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昔日的贵公子,也要与三教九流打交道,应对尔虞我诈,朝堂的派系争斗。
哪怕知道世家已有不少儿郎崇拜他今日地位,王懿之也忍不住生出了厌倦之心、
一日午后的品茗下棋,王懿之淡淡道,“我想辞官了。”
姜锦年握着一枚白子的指尖微微一顿。
这些年来,连亲人家族都无法相信依靠,反倒因为两人的处境同病相怜而成为至交好友。
“为何?”姜锦年抿紧了唇,目光紧紧盯着王懿之,仿佛他背弃了他们的共同理想一样。
王懿之惨然一笑,“你知道,我太累了。”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令他筋疲力尽,“我们所面对的,不仅是陛下,还是这个世道。”
“我以为我可以改变,成为第一个人。”
“但现在我知道,做第一个人太辛苦了。”
纵是他如今年华老去,但谁也不会忘记他曾经的惊艳,这些年来,他有猜测过容漱用他们的目的,也许是刀,也许是个挡箭牌,但无论是什么,他已经无力走下去,众叛亲离,被所有人视为异端不是什么好滋味。
姜锦年没有说话,却拉起了他宽大的左臂衣袖,如玉般洁白的手臂上既然有数十道刀痕。
他平静道,“我每想起一次容漱,我就会忍不住割下一刀。”
王懿之不可置信道,“你还恨她?”
这并不代表王懿之忘记了容漱曾经对他的愚弄欺骗,只是他惊讶于姜锦年还有这样的勇气,他只知道,一开始他是极度怨恨的,但渐渐的就不敢恨,不能恨了。
成王败寇,说的没错。
姜锦年摇了摇头,“不,我只是……”他自嘲一笑,“如果不恨她,如果没有这样的恨意,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坚持下去。”
朝堂的争斗,从未停止过的攻讦,家族的背弃,还有未来的独行。
也许只有对女帝容漱的恨意才能支撑他走下去。
王懿之默然。
***
容漱看到了王懿之上呈的辞表,虽然已经淡忘了王懿之的样子,但她还是叹了口气,原以为会是武则天式的人物。对于这位曾经在某个世界历史书上看到的唯一一位以女子之身在男尊女卑的古代为帝的人物,容漱还是挺好奇的,甚至忍不住在这个世界试验了一下。
以容漱的存在,注定不可能让他们从后宫起家,但她至少也给了他们一个朝堂的平台。
可惜了
,时间证明,空有野心,却没有忍辱负重能屈能伸的心性。
她终于得到了她的猜想。
王懿之辞官归家,这个家早已不是雍陵王家,而是他为官后买下的府邸,之后他就很少再过问世事,只是单纯的著书立说。
姜锦年依旧在朝堂中沉浮,在一次狠下决心后,令两位姐妹丢官去职,减少了他的阻碍。
有时,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在追求什么,是有朝一日权倾朝野报复女帝,还是为天下男子争取同等的权利。
他只知道,这条路他只能走下去,他输不起,除非死,否则他绝不会退。
清启十五年,史官书笔,除了清启帝容漱的功绩,还有她为皇女时的过往,与姜锦年等人的纠葛,一生功过,起居平行。
容漱表示无所谓,有句话叫做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容漱虽然不怎么认同,但也不在乎身后名这种东西。
想要做什么事,凭心而为就好,何必在意死后留下的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后世之人怎么评价。
何况对她而言,从没有真正的死亡。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后世番外和原来三人称帝后的番外
码的完就今天晚上发 码不完那就明天早上发啦么么哒
94、女皇的后宫
林宽是一所知名大学历史系的学生,最近正好教授讲到清启帝这段历史, 在食堂用饭时, 不由得对好友沈霖, 江岸感叹, “这么跌宕起伏的故事,史官居然没有用半点春秋笔法。”
这正史看着像野史,写这段历史的史官怕不是在写小说吧。
江岸长的眉清目秀,想了想道, “也许女帝是真心喜欢他们, 不然怎么会不纳后宫。”
“想想也挺浪漫的, 为他不纳侍君, 力排众议遂他心愿。”
“请注意,不是他,是他们。”戴着黑框眼镜的女生沈霖认真道。
江岸撇了撇嘴道,“那说明女帝博爱。”
这时食堂的电视播放了一则报道,里面端庄秀丽的女主播微笑道,“在雍陵江附近旧址发现一座大夏朝的古墓, 目前推测是大夏文学家王懿之的墓, 挖掘考古仍在进行中。”
“王懿之的墓, 那很有研究价值啊。”林宽感叹道。
沈霖忍不住吐槽, “你们还是想想, 教授会不会因为王懿之的墓被发现,而决定让我们多写几篇论文吧。”
一想到王教授那位严肃古板且认真的女士,这个可能性还真的很高啊, 林宽和江岸顿时垂头丧气了起来,满是愤懑激动地咬着红烧肉。
在后来几天的追踪报道中,该夏墓被确定为王懿之的墓,引起了业内甚至社会上的广泛关注。
毕竟王懿之不仅仅是一名大夏官员,文学家,最令他留名的是,他是少有的男子为官的人,虽然在后来逐渐形成常事,每朝也有男子入朝为官,尽管人数不多,但也令大夏独具风采,被誉为最为开放包容的朝代。
王懿之,还有他的好友,后来做到正二品尚书的姜锦年,也被后世称为男权偶像。
至今也有不少他的粉丝。
一时间,忽然出现了‘如玉公子王懿之’‘大夏古墓’的热度,林宽还发现他们学校图书馆这些天几乎都是满座,而且多是来翻阅大夏历史的同学。
信息时代,什么事传播的都很快,一旦上了热搜,也有了许多的段子。
都有不少人开始写女帝和王懿之不得不说的感情纠葛,偏偏这还不是胡编乱造的,连史官都盖棺定论了,女帝还是八皇女时,就与王懿之有过一段情缘,王懿之才华绝艳,还襄助女帝。
但等女帝登基后,却对王懿之放手了,还允他入朝为官,一生后宫再无一人。
想想就是虐恋情深啊。
这边叫嚣着正欢快时,那边的女帝锦年党就不甘心了,明明初恋是锦年美人好不好,而且最后留在朝堂之上的也是他,王懿之最后都归隐了,陪伴女帝的可是他们锦年美人。
一小搓的女帝韩澄党要闹腾了会,毕竟早年就战死沙场,虽然没怎么记载,但也让人遐想啊。
于是网上忽然开始了八一八女帝真爱是谁的大撕逼,似乎总要有一个最爱的。
偶尔有人说感觉女帝好想有点渣,毕竟在现代,一妻一夫,才是正道,符合普遍的婚恋观。但很快就有人出来撕了,一生后宫无人,最后立的还是宗室之女为继承人,这样的女帝还不深情。
电视上一个收视率颇高的文化类节目在这期周末就请来了一对颜值颇高的历史学专家,探讨清启帝容漱的生平。
其中女专家清了清嗓子,声音和气道,“清启帝容漱是大夏朝历代帝王中非常贤明的一位,也许她为帝的朝代不是大夏朝的巅峰盛世,但她的所作所为却为大夏朝延续了至少百年的寿命,令大夏成为古代历史上最长寿的一个朝代,她的思想也深深影响了下一位帝王,也同样是非常出色的宣隆女帝……”
主持人面露微笑道,“听起来,真是一位杰出的帝王啊。”
戴着金丝边眼镜显得温文尔雅的男专家笑道,“但你细看她的生平,你会发现其实是很传奇,清启女帝容漱在她的姐妹中排行第八,而且呢其父甚至不可究,史官记载也只是一个被追封为侍君的宫人,可以说,在年少时,清启女帝没有表现出任何皇位竞争力来,直到……”
主持人很会调动气氛地接话道,“直到什么?”
两位专家互相笑看了一眼,其中女专家开口道,“直到她遇到了姜锦年,王懿之,还有韩澄。”
“虽然我们不能确定他们究竟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但毫无疑问的,在她们相识之后,清启帝才开始角逐皇位,和过去的她几乎像是两个人。”
“最明显的就是在清启帝之母,明玺女帝的起居注中,在建安二十二年后,才频繁出现清启帝容漱的身影。”
主持人感叹道,“是爱情的力量吗?”
“我们有这样大胆猜测过。”女专家微笑道,
“而清启女帝竞争皇位这条路,不得不说,运气非常好。但她和姜锦年三人的关系却走向了终点,结果大家刷多了微博应该都知道了,姜锦年和王懿之以男子之身入朝为官,韩澄远赴边关,三年后战死。”
“听说最近正在挖掘考古王懿之的墓。”
两位年轻的专家点了点头,笑道,“相信对我们研究清启帝的历史会很有帮助。”
历经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打开了墓室,移出棺椁。
有自称是王家后人的还扬言请老祖宗骨灰回家庙,但立马就有人喷了,王懿之在世时就和雍陵王家断绝关系了,放在古代,是件离经叛道惹人指点的事,但以现代的观点来看,却是崇拜王懿之的大胆追求自由。
考古学者小心翼翼拿出了棺木中存放的甚至保存相当完好的手札,确认是王懿之的字迹后欣喜若狂,相比起要研究猜测上几年的墓志铭还是服饰,手札这种最珍贵了,也几乎是他们与古人直接对话的方式。
为了提高一波热度,还有部门搞了一个电视节目和网络的同步直播。
连对历史不怎么感冒的网友,为了知道这阵子网上热议的谁是女帝真爱结果也跑来了,看着蹭蹭上涨的收视率还有直播人数,后台人员都高兴坏了。
考古学者们对那些摄影仪器视若无睹,专心致志,只要不干扰他们工作就够了。
一个团体在修复手札,另一个团体则是在撰写手札上的文字。
然而越读到后面,历史考古实验室内已经是一片寂静,甚至有年轻研究员忍不住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看着相较于现代文字晦涩难懂的古文,网友还有观众都发愁了,立刻有数条弹幕出现,
“谁能翻译一下?”
“求古文大神。”
“来个同专业的吧。”
林宽,江岸,沈霖三人本来为教授已经发布公告要写的论文而蹲守在直播前,但看到手札里的文字被研究人员写出来,纷纷都愣住了。
网友里着实是有不少大神的,有位在古文系读到博士的人就忍不住发了条弹幕,“相信我,你们不会想知道的。”
“我擦,惊天霹雳啊。”
“我低估了历史真相。”
“到底是什么样子啊,楼上的大神,你们说句话呀,不要留我们在坑里啊。”
……
林宽居然是最淡定的,很快反应过来,“这下,教授是不是就不会让我们写了吧。”
沈霖推了推眼镜,然后就开始在笔记本上编辑文字,“……古文翻译已发,请有心理准备,慎重看。”
这简直是字字泣血啊。
王懿之晚年哪还有什么世家气度,而且饱受病痛折磨,想起过往不能忘怀,所以拼着恶心一把容漱,也要写下这份手札。
姜锦年来见他最后一面时,也看到了他写的这份手札,本是想毁去了,但看好友的样子终是不忍,看着这手札埋在了地底下。
后世的人见了也没什么,他们本来也没那么风光霁月,单纯清白,至于会不会毁了身后名,和他们一路走来所经历的苦楚艰难,身后名又算得了什么。
当看到完整的古文翻译后,直播间都被刷屏了,随之而来的热搜。
#史上第一心机girl#
#我以为的虐恋情深,结果是历史欺骗了我感情#
#这场爱情游戏里,只有一个赢家#
#野心者的游戏#
#掺了毒.药和玻璃渣的历史爱情#
王懿之没有抹去他们三人本想推容漱上位好谋权的事,不说他们三人原本的谋划,怎么凸显容漱的心思深沉奸诈非凡呢。
而十几亿的网友和观众却被狠狠地刷新了一下三观。
有网友红红火火:“清启帝这一手反杀玩的666。”
也有网友恍恍惚惚:“历史还真是惨烈啊”
直播后一周,关于王懿之手札的热度还未消退,而考古研究室的公关终于出面发言了,长篇大论,网友总结出了一句话,那就是要么王懿之晚年发疯了,要么这就是真的。
或者一部分是真的。
清启帝的上位真不简单,以及她这个人就从没简单过,简直是历史上扮猪吃老虎的精辟典型啊。姜锦年,王懿之最后寻求权力的道路也是不易啊。
女帝懿之党,女帝锦年党等等哭晕在卫生间。
林宽他们星期二上课,原以为不用写那篇论文,结果教授在课上深有感慨地教育道,“历史是残酷的,你所以为的美好其实掩盖在血腥的面纱之下。”
尽管女帝登基后,没有要了姜锦年三人的性命,但从王懿之的手札笔记中可看,他后来的日子并不好过,所谓的为大义与世家决裂,他也暗指是女帝的设计。
林宽感慨道,“真是位薄情的帝王啊。”
沈霖淡定道,“帝王哪有不无情的。”
历史真相让网友也无法评判女帝是否渣,但也有人提出了一个疑问,那为什么清启女帝后宫无一人。
难道她也是有爱过姜锦年他们吗?若是一周前,有不下十八种揣测,但现在能糊你一脸,怎么可能。要是有半点真爱,能被她玩那么惨啊。
有网友幽幽道,“她谁都不爱吧。”
因为谁都不曾入过她的眼。
这场风波过后也没有人敢写清启女帝的同人了,连姜锦年,王懿之那样的人都能被她玩的团团转,谁有本事嫖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姜锦年三人称帝的番外 明天早上九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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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女皇的后宫
这已是宣西宫变的第三年。
被烧毁的大夏王宫已成废墟,这是姜锦年, 王懿之, 韩澄三人共同的决定, 彻底抹除大夏皇族的存在。许是也知道称帝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不肯放过容氏任何一条血脉,襁褓中的婴孩也好,曾经和他们浓情蜜意,撒娇讨好的宣西帝容漱也好, 都死在了他们的刀下。
身着白色寝衣俊秀漂亮得不像话的青年从梦中惊醒, 光洁的额头还留着一层薄汗,
明黄色的帷帐外响起内侍的声音, “陛下,陛下可是梦魇着了。”
“无事。”姜锦年神色淡漠道,没有承认梦魇的事,但他的确是做梦了。
不知为何,近日经常梦见容漱,被他所杀的宣西帝。
姜锦年不欲想起梦中的事, 转而问道外侍,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内侍恭敬道, “回陛下的话, 才寅时一刻。”
离上朝的时辰都还早呢。
姜锦年想了想, 道“准备汤浴吧。”
沐浴过后,姜锦年望着外面仍是黑着的天色,思绪纷纷, 不免想起了一些事。
灭掉大夏后,他们三人瓜分了大夏的国土,各自定都称帝,分别为他的齐国,韩澄的盛国,王懿之的燕国。姜锦年知道他们在天下人心中的名声并不好。
心狠手辣,薄情寡义,离经叛道。
但无可否认的,掌握至高无上权力的滋味的确很好。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其实没想杀容漱的,他知道她没有野心,也根本不通政事,她甚至深深的喜欢他们,所以才给了他们太多的权力,太多的信任。
一旦尝过权力的滋味之后,就不可能再放下。
哪怕容漱再无害,也改变不了她的身份,大夏最后一任女帝。
他变得双手沾满血腥,无辜之人的血,忠臣良将的血,其实外面那些人说的也没有错,他的确变成了她们口中糟糕透顶的人。
姜锦年知道这样很不好,所以他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自己也可以做一个好皇帝。
他试过建立男子jūn_duì ,却被朝野上下联合起来对抗,最后他妥协了,也只来争取到建立一小支护卫他安全的侍卫。
几次的教训下来,让姜锦年意识到,不是所有人有着和他一样的想法,哪怕他臣民中的男子。这片土地深受女尊男卑思想的熏陶,所形成的观念是他短短时间里根本无法改变的。
他只能慢慢来。
而且与盛国,燕国相比,他的齐国算是较为安稳了,姜锦年讥讽一笑。
若非当初容漱将兵权交给韩澄,而韩澄又的确有几分本事,他和王懿之是根本懒得同他联手的。
而韩澄的愚蠢在他当皇帝后越发加剧了,他居然在他的盛国内倒行逆施压迫女子
,颁下法令限制女子,以女子为奴婢,几乎要把他觉得男子受过的气全都撒在盛国内女子身上。
盛国已经维持不了多久,姜锦年想到。
连轻重缓急都不知道,听说韩澄在燕国的名声都快成为暴君了。哪怕有他的jūn_duì 压着,但jūn_duì 里也多是女子,又怎会真的服她。
姜锦年一点也没有帮韩澄的意思,他们只是过去的盟友罢了,若不是齐国开国不久,国内根基不稳,他倒是想从混乱的盛国中分一杯羹。
他更担心的是燕国,王懿之身后那个庞大的世家团体。
前两年他和王懿之还有互通书信,但今年却只有一封,而且瞧着不像是王懿之的言语。
王懿之是被……架空了么?
***
寒风中候在宫门的群臣,唯有几人姗姗来迟,那便是齐国男帝的至亲,姐妹和侄女,皆被封侯列伯。
曾见过小舅舅登基称帝壮观场面的姜敏感叹道,“做皇帝还真好啊。”
另一个姜家小女儿姜灵好奇问道,“那小舅舅是怎么当上皇帝的啊。”
姜敏嗤笑了一声,“你真是笨,外头人不都传遍了,小舅舅是杀了宣西帝才当上的。”也就姜家人,换做别的人才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说出来,
姜灵不懂道,“那宣西帝是什么人啊?”
“一个软弱的女人。可怜又可笑的宣西帝。”姜敏嘲讽道。
她们的母亲,姜家侯主得意洋洋道,“不过我们该感谢她是这样子,否则也不会有我们姜家今天的荣耀。”
雍陵王家里的人也是这么认为,在王懿之入宫为皇夫时,她们也只是想着能令王家更上一层,出个皇女王爷什么的,但没想到宣西帝容漱如此信任王懿之呢。
在王懿之与王家的商谈后,王家就决定全力支持王懿之,所有的资源几乎都供他使用,不是因为他是王家最出色的男儿,只是因为他是能影响到大夏天子容漱的人。
而这些付出换得的是大夏三分之一的天下。
王家也一跃从世家跳到了皇族,立国为燕,定都雍陵。
王懿之称帝是王家妥协的结果,在没得到天下之前,她们需要王懿之,他是唯一能帮助王家荣耀的人。
但现在,却不同了,她们舍不得将这天子之位让给一个男人,哪怕他身上也同样流着王家的血脉。
在皇位面前,别说亲人手足,至爱,这些都会变。
而王懿之已无法反抗,他虽还在燕国天子之位上,却已成了傀儡,等到王家内部决出结果来,才会替换他,在此之前,她们也不会容许他有任何血脉留下。
***
不到一年,盛国发生自下而上的叛乱,开国国君韩澄被枭首于宫门前,盛国陷入混乱,韩澄没有留下任何血脉,也无亲人,而被他夺走天下的大夏皇族也无血脉残存。
在近乎二十年的叛乱后,盛国终于有了一位平民国君。
但韩澄所带来的影响仍残留在盛国,盛国女尊男卑风气更为严重,甚至因为经历韩君暴虐之后对男子比之其他两国更为苛刻,严禁男子有任何掌权的机会,对其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