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会好好说她。”
班主任叹了口气,看着她:“陶白,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很容易被外界事物影响,老师是过来人,也自觉有些人生经验,这些话你愿意听就听,实在听不进去老师也没有办法。人的一生很长,但真正可以给你学习的时间很短,知识能改变命运改变人生这句话真的不止是口头说说而已,知识能够帮助你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每个人都有理想,陶白,你也应该有理想,应该有想要追寻的东西。”
陶白垂下了头。
班主任让他们回去了。
陶白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远处篮球场方向。
阳光刺得她微微眯起眼。
她曾经也有理想,她也有想要追寻的东西,即便知道前路无尽头,她也曾一往无前向前奔跑过。
少年等在终点,她曾走到过他身边。
曾。
曾经。
以前。
不是现在。
现在站在他身边的是另一个人。
一个她最讨厌的人。
她在两个圣诞节各自许了一个愿望,而两个愿望都没有实现。
可见许愿是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被老天遗忘的人,她的愿望又怎么可能实现。
家庭已经千疮百孔,少年也已经属于别人。
她曾追求的一切,都毁在同一个人手中。
理想,想要活成的样子。
她的理想已经彻底粉粹,她想要活成的样子无非只是单纯的成为陶白,而她用一把碎发换来了自己。
她想要的都得到了。
人生无法圆满,陶白想,她活成了自己,必然就要失去一些东西。
陶武是开车来的,一辆面包车,后座还放着几箱矿泉水。
陶白坐在副驾驶,陶武上车后不知道从哪儿拿了一包饼干塞进她怀里。
“我送你回去。”他说。
陶白怀里抱着书包,侧首看着车窗外。
陶武身材高大,面包车的驾驶座空间显得有些逼仄,他偏头看了眼陶白,突然问:“卞桃是不是谈恋爱了?”
“不知道。”陶白面色冷淡。
“你和她不是一个班的吗?”
“我和她不熟。”
陶武皱眉,宽大的指节敲着方向盘:“你们明明一起长大,怎么不熟了?学校还有比你们俩更熟的人吗?”
他没有因为被请家长跟陶白生气,竟然因为陶白说跟卞桃不熟而生气。陶白连头都没有回,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不难受,只觉得可笑。
难道在他心里一直以为她和卞桃是好朋友?
这是怎样一件可怕又可笑的认知。
当她觉得他已经不可能再伤害她的时候,他总能以各种千奇百怪的方式让她白无言。
陶白已经不想再说话,她跟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
陶白在小区前面的路口下了车,发了一路火的陶武开车走了。
道路两旁停着很多车,人很少,所以陶白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马路对面的两个人。
卞桃背着白色的书包,手里拿着一盒酸奶,脸上带着笑,她身旁站着一个面容清俊的男生,男生正低着头在看手机,肩膀背着背包,黑色的护腕映在陶白眼中。
她的双脚似乎黏在了地上,无论心底的声音如何叫嚣着让她离开,都无法挪动一步。
难言的悲伤蔓延全身。
她看着卞桃抓住了许斐的衣袖,许斐背对着她,陶白见他低下了头。
面上是什么表情呢,温柔,宠溺,还是亦如当初站在一万米终点时一般,笑得眼底蕴着碎光,炫彩夺目。
我喜欢的少年啊,我终是不能再继续喜欢你了。
夕阳下,马路的尽头,女生的影子斜斜地印在地上。
这一场暗恋,落幕地寂静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没在一起,初牵初抱初吻初夜初恋都在校园篇快结束了,结束的前一章可能会让你们爽到爆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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