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旭打死不说话。
严野的小弟跟他同款的嚣张,语气听得苟旭想冲过去给他脑子一下:“狗,我们老大问你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狗你麻麻比。
狗爷一手抱着脑袋,一手朝他竖起中指:“你狗哥脑袋被你老大捏坏了,我刚说什么了我忘了。”
小弟很是不爽地看了他一眼,甚至想起身也给他脑袋来一下。
严野一脚蹬在桌沿,那人顿时怂了。
严野倒没在这个问题上追着不放,反而伸长胳膊去抓许斐的气球,“许斐你爱好挺独特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喜欢这么娘叽叽的东西,还是粉色的。”
“是红色。”苟旭说。
严野懒洋洋地倚靠着:“粉色。”
苟旭抱着脑袋不再看他,色盲!
严野又要去抓气球,许斐挥开他的手:“别动。”
两人经常在体育馆打球,严野虽然性格差劲儿了点,但对合脾气的人还算和气,他啧了声,没再动他的东西。
转而朝苟旭招手:“狗,把你气球给我。”
苟哥忍辱负重,把气球给了他。
红色的气球被严野的大掌搓揉,旁边几桌的人看见他粗暴的动作,都堵住了耳朵,严野就跟玩他们似的,就是不捏爆,修长的五指嵌着气球,拧来掐去。
严野打了个哈欠,看着夏生,不经意地说:“哦,对了,你是叫夏生吧,我刚在路上看见你妹被人揍了。”
闻言夏生脸色一变,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许斐和苟旭也看了过来,起身。
严野很不耐烦地重复:“你们不是双胞胎吗,你妹被人揍了你没感觉吗。”
他妈,双胞胎又是共体,她被揍了他怎么会有感觉!
夏生脸色难看。
“在哪儿?”许斐皱着眉问。
“前面再前面的巷口,这会儿估计已经揍完散了。”严野不耐烦地摆手。
夏生拔腿就跑。
苟旭抓着他忘了拿的包也跟了上去。
许斐他们到严野说的地方时人已经不在了,周围还围着没散的人,夏生拉了个年轻人问,得到的答案是五分钟之前被揍的女生被人送去医院了。
夏生打秋生的电话也是关机,打不通。
秋生的电话没电了。
她站在医院门口,胳膊上缠着绷带,脸上还有几道擦伤。
她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胡子拉碴长发过肩,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旧,就像一个刚从山沟沟里出来的流浪汉。
流浪汉手上提着药,还在谆谆教诲身旁的小女生,“小小年纪要好好学习,以后不能再和别人打架了,听见了吗?”
男人外表颓废狼狈,声音却出人意料的磁性悦耳。秋生莫名其妙被人揍了一顿已经很不爽了,还被他念叨了一路,小脸上非常不高兴:“知道了知道了,谢谢叔叔。”
男人一顿,下意识摸了摸脸,胡渣扎手,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才意识到自己如今形象不佳。
是挺叔叔的。
秋生今天出门没带多少钱,她把身上仅有的钱摸出来全给了他,道:“叔叔,你给我留个电话号码,我改天把医药费给你。”
男人把手中的药递给她:“不用了。”
小女孩儿身上很多擦伤,看起来狼狈又可怜,偏偏一张小脸绷着,想要装出一副大人的沉稳模样。
男人笑了笑,对她说:“以后不要再打架了,再见,小朋友。”
秋生站在原地,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路口,嘀咕:“我才不是小朋友……”
陶白晚上接到了秋生打来的电话,她打暑假工的事没有告诉秋生,自然也就不知道今天在她工作的前面几条街,她的好朋友被一群女生欺负了。
秋生也没有说今天下午的事,她的声音一如既往青春活泼,光是听着都让人觉得朝气十足:“淘淘,你整天在家干嘛呀,什么时候出来玩儿,我请你喝奶茶。”她胳膊上缠着纱布,龇牙咧嘴,夏生坐在沙发对面冷笑。
她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夏生翻了个白眼,抱着桌上的果盘吃,真是白关心她了。
陶白抿了抿唇,眼中蕴着笑:“月底可以吗秋生?我请你喝奶茶。”
月底就发工资了。
月底差不多脸上的伤就好了,秋生忙不迭点头:“好的呀淘淘,月底你可不能放我鸽子,我等你。”
陶白也很高兴:“嗯。”
暑假陶白过得很充实,白天去打工,晚上在家写作业和提前预习高二的学习内容。
打工是她答应了齐素成绩不下降换来的,她不能松懈。
她可以想象,如果她开学成绩下降,考得不如卞桃,即便她买了手机,最后也会被齐素扔掉。
努力很难,留住努力更难。
陶白只有加倍努力才能得到和保留自己的东西。
枯燥又难忍的工作对别人来说或许很难受,对陶白而言却很轻松,只要不用面对面跟别人交流,暴晒,流汗,苦累,这对她来说都是可以忍受的。
除了那天的偶遇,陶白往后每天都在市中心来回走,一天八个小时,她在暑假再也没见过许斐。
月底,因为不满一个月,她只拿到了2500的底薪和300的全勤奖和200的奖金,一共3000。
隔天放假,她请秋生喝了奶茶,还给她买了礼物,秋生离开之后,她去了上去的那家手机店。
陶白没有买最新款的手机,也没有买那个姐姐说的性能很差的手机,她买了一部两千左右的三星智能手机,外壳是白色,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