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丛明眼都没抬,“就俩,一个你一个余究,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贺晚想到这里愣了愣。
怎么办,sun真的拿了冠军,他答应过余究面基的。
要不不去了吧,可是按那人的性子,他要是真不去,贺晚敢肯定,自己明天直播的时候,余究能砸礼物砸出花儿来。
啧,麻烦。
他揉了揉头发,心一横还是往休息室所在方向走去。
来都来了,现在出去还不知道多少人在堵他,不如跟sun一起走。
推开门进去的时候,汪丛明正坐在沙发上看房间里显示屏上的画面,正好播到sun。见他进来了,头也没抬,拿着个鸡爪往旁边给他挪出一个空位来。
贺晚勾勾唇,走到他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拿了一包零食拆开吃,“还生气呢?”
“呵。”汪丛明别过脸不理他。
真的是,三十多岁的人,跟个小孩一样,老夏刚刚见到他怨念都没这么大。
他刚刚被场上那几个人的骚操作气到,脸一黑就准备出去给贺正义打电话。太儿戏了,电竞比赛哪是能让他这么随意操控的东西。
结果汪丛明似乎是在显示屏上看见了他,追了上来将他带到sun的休息室。
就连夏祖,原本站在场上队员身后的,居然也提前下了场过来找他。
汪丛明没问他当初到底为什么要退队,只是哑着嗓子问他为什么一直不回来。
他当时退役的时候,整个战队只有三个人知道原因。
他、夏祖、周世凯。
所以当汪丛明这样问的时候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对方要求他去解说两场露个面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一开始他不知道汪丛明意欲何为,但是这一个多小时下来,想不明白也明白了。
不仅是告诉别人他还在,也是在告诉自己,他并没有被忘记。
场上的泪水、掌声、欢呼,每一个都是证明。
汪丛明管理学的很好,心理学也不错,一眼看见贺晚就知道他割舍不掉赛场,所以才会将人推上解说台,妄图通过这么笨拙的方式留下他。
可是很难,就连夏祖见到他的时候也只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贺晚勾勾唇笑开,汪丛明似乎已经放弃了,等到屏幕黑掉的时候起身道:“他们要回来了,见一面再走?”
自然会见一面的,见一见没有他之后的sun是什么样子。
比赛区和休息区隔的不算近,但是门被推开仿佛就在两分钟以后,贺晚剥了一颗糖刚塞进嘴里,就有一阵快速的脚步声闯过来。
他愣了愣,回首的那一瞬间,先看见的是贾成。
这是他走了以后,唯一一个还留在sun的一队队员。
此时他激动地都快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站在门口盯着他。
半晌,贺晚浅浅笑开,张开双臂道:“不拥抱一下吗?”
贾成这才反应过来,猛地一下冲上来抱住他,像至亲战友一般紧紧相拥。
贺晚心里五味陈杂,表情管理却极好,脸上一直带着笑意,很自然地往前看去的时候,却瞥见刚刚在场上散发出肆意光芒的青年,此时站在门边,眼底有一抹浓的看不清色彩的晦暗。
……
一般来说这种赛事结束之后,为了防止出现意外,都会等现场观众走了才让选手走,所以汪丛明买回来的那些零食真的派上了用场。
庆功会直接变成了一个茶话会,到最后甚至连隔壁yuu的花眠都挤进了这间屋子。
一群刚打完比赛的青年人兴奋不已,吃着喝着聊着生生将时间耗到了凌晨一点。
最后还是老夏看了眼时间,皱着眉头说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要开始准备亚洲邀请赛才将人塞上了车。
贺晚自己开了车过来,走到停车场才发现刚刚被他们那些人闹着将钥匙藏了起来,就是怕他又一声不响地走了。
白日里喧嚣鼎沸的场馆此时寂静无声,贺晚摇摇头笑开,重新回到休息室。
还没走到门口便瞥见门里一道亮光,他顿了一下,推门进去。
沙发上躺了一个人,身子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轻蹙着眉头补眠。听到声响他才睁了睁眼,看清来人之后立马站起来,轻声唤道:“前辈。”
贺晚也愣了愣,回过神来看向余究道:“我回来拿钥匙,刚刚被花眠藏起来了。”
余究闻言立马道:“我帮您找。”
花眠可能经常做这种藏东西的事,两个人足足找了十分钟才从薯片盒里将钥匙找出来。
贺晚原本是想着拿到钥匙就走的,但是一转眼看见余究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不由地就顿了脚步,问了句:“你不走吗?”
明明刚刚他是看着一队几个人和老夏一起走的。
余究顿了一下,放在队服里的手握成拳又松开,唇边浅浅勾起一个弧度,“我在等人。”
贺晚心里一惊,安慰自己不慌,不可能被认出来的,面上强装淡定地问:“等谁?”
余究唇边笑意更甚,像极了宣传海报上用来艹流量的明星:“等一个我很喜欢的小哥哥,他答应我拿了第一就跟我见面的。”
他轻声道:“我在等他赴约。”
作者有话要说: 余神:想不到吧,我面对面也能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