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钱仓一没有再说下去。
……
小镇旅馆,“晚饭”过后,众人暂时先休息,寓言由皮影戏照看,然后轮换,小钻风只是双腿不方便行动,无需特意照看。
躺在床上之前,钱仓一认为自己不是很累,但是当他躺在床上之后,睡意如潮水般袭来,眼皮沉重如铅铁,两秒后,他沉沉睡去。
睡梦中,轻声吟唱在他耳边徘徊,悲凉而哀伤。
“雷湛,醒醒!”呼喊声传来,像是他自己的声音。
钱仓一睁开眼,但是眼前并不清明,而是带着朦胧的淡红色滤镜,像是在观看影片,他环顾一圈,发现自己睡在房间里面,但不是旅店房间,而是更加宽敞,且带有独特装饰物的房间,墙壁颜色雪白,形状带有一定弧度,一张曲面长桌紧贴着弯曲墙壁,曲桌上,一个血色泪滴吊坠随意摆放,金属绳链交叉形成一个“8”字。
“这里不是旅店,而是……等等,我不能说话?”钱仓一忽然意识到这一点,他可以再心里说,但是并没有制造出任何声音。
“快点!”先前呼喊他的声音传来,从黑门之外传来。
钱仓一站在黑门前,发现黑门与神秘建筑的黑门十分想像,他停顿几秒,推开门走出去。
门外,一条蜿蜒石板路延伸到前方长方形广场,无数虚影奔向广场。
钱仓一向前走去,直到来到广场。
广场上聚集无数虚影,虚影叽叽喳喳正在讨论,但钱仓一听不清哪怕一个字,忽然,一声咳嗽声从广场边缘传来,虚影同时转头,钱仓一也跟着转头。
广场边缘,有一个演讲台,上方站着一个虚影。此时,这名虚影正在演讲,他的声音很不清晰,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话的内容变得逐渐清晰,或者说,变为了钱仓一能够理解意思的语言。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大家,血棉胎遭受瘟疫感染,疫情非常严重,再过不久,我们将会失去生存来源。目前食物仅够我们血族支撑3个月,3个月后,在座都会因为缺少真血因子来源而死亡,因此,议会决定筛选出能够前往近地的承载者,并且将我族的希望托付于他们。”
“具体细则稍后会详细通告,现在,请各自回家,享受最后的时光。”
话到这里,虚影逐渐离开广场,相较于来时而言,返回的速度非常慢,每个虚影都心事重重。
钱仓一站在原地没动,他非常疑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干什么,更不清楚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可以通过蛛丝马迹猜测话的内容和吸血鬼有关,但具体是什么关系,又意味着什么,几乎一概不知。
钱仓一在广场上乱逛,除了他之外,还有虚影没有离开,而是聚集在一起,似乎在讨论什么,他找到一个虚影最多的地方,靠过去,侧耳倾听,模糊的声音逐渐清晰。
“我说过人类不可信,没有真血因子,他们还是血族吗?他们根本不怕金乌的光芒!”
“没办法,如果不去地表执行计划,黑光神只会越来越衰弱,它在沉睡前创造出我们,不就是为了重新夺回领地吗?”
“如果黑光神取代金乌神,太阳的能量将会全部由黑光神获得,到时候,我们的寿命或许能突破千年。”
“有一点我不明白,体内真血因子被完全压制,血族就会变成人类,而人类去地表之后又选择背叛黑光神,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之所以会坚信黑光神,主要是由于体内的真血因子?但是在思想上,并不是真正信仰黑光神?”
“别胡乱说话。”
“真血因子是我们的力量来源,如果人类在地底,那点微薄的力量能做什么?即使我们只剩一个,都可以慢慢杀光他们。”
“问题是人类根本不会来地底,地表才是他们的家,而且,地表物资太丰富了,他们没有下来的理由。”
“其实我觉得不用担心人类,议会在执行计划的时候已经考虑到这一点,他们有设置回溯机制,只要重新注入真血因子到人类体内,并且激活,就能让人类重新信仰黑光神,并且还要受我们控制。”
“上一批人类不是下来了吗?结果带来了金乌的瘟疫,导致血棉胎大面积死亡。血棉胎是黑光神特意为我们制造的植物,没有血棉胎,根本没有真血因子来源,失去来源,我们不会变成人类,只会死去。”
一连串话语传入钱仓一耳中,一群人七嘴八舌,他能够听清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但是,即使听清,话的内容也让他暂时没法理解。恰好这时候,聚集的虚影散开,他也打算趁此机会好好梳理一番。
第1474章 起源
真血因子、黑光神、金乌神、血棉胎、力量来源、血族、人类……
数个关键词从钱仓一脑海中闪过。
“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是肯定不具有针对性,也就是说,我听到的内容,基本可以确定为真。”
钱仓一左手放在下巴处,右脚踮了两下。
“我可以将相关词语联系在一起,其中,黑光神和金乌神对应,都是神,肯定是同一类东西,从刚才的叙述来看,这两个神并不是和睦共处,有争端。看来,这部电影的背景并没有想像中单纯,希望这两个神都不要出现,让我安全离开电影才好。”
“血棉胎、真血因子、力量来源、血族、人类……这些都可以联系在一起,相互关联,人类诞生于血族,属于血族的‘进化’,或者用‘退化’来形容也可以,而其中关键就是被血族称之为真血因子的东西。真血因子恐怕就是血族力量来源,这里可以和黑光神联系在一起……全清楚了,恐怕,这就是这部电影世界的神话,不,如果真的存在神,恐怕不能称之为神话,而是历史。”
“黑光神和金乌神在很久远之前相争,目的是地表的归属权,但是黑光神不敌,无论是什么原因,总之,它只能躲在地底,之后陷入沉睡,沉睡之前,它创造出血族和配套的作物血棉胎,想让血族在它沉睡期间策划反攻计划,但是由于血族拥有真血因子,黑光神提供的力量源泉,因此,血族没办法去地表,自然无法执行计划。”
“血族后来找到一种方法,将部分血族体内的真血因子压制,这样一来,新血族,或者说人类,将可以去地表行动,去执行计划,同时,也失去了真血因子带来的力量,但是,理想很丰满,显示很骨感,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人类和金乌神有交易,背叛血族,又因为失去真血因子,所以也不需要受黑光神控制,获得了‘自由’。”
想到这里,钱仓一闪过始祖吸血鬼说的话,他微微点头。
“‘背叛’这个词被始祖吸血鬼多次提及,现在完全能够对上,而且,人类的确可以变为吸血鬼,主要是由于之前血族在执行计划时留有后手,将休眠的真血因子重新激活即可让人类重新转化为血族,并且还能够进行上位控制,话说回来,宣纸曾经提过这一点,高层吸血鬼对底层吸血鬼有极强的压制力,估计也是由于这一原因。”
“仔细想想,其实还是有些问题,第一,黑夜无光,吸血鬼完全可以夜里出去;第二,这些事和太阳的葬礼又有什么关系?”
钱仓一发现广场上已经没有多少虚影,他开始四处乱逛,但是情况和他想的不同,除了他醒来的房间和广场,他哪都去不了,而且,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虚影已经完去消失。
“难道让我回去待着,再睡一觉?”
钱仓一不确定,但是他认为可以试试,他回到房间,重新躺在床上,还没过2秒,他便沉沉睡去。
“雷湛,醒醒!”同样的呼喊声传来。
因为已经有过一次经验,所以钱仓一直接睁眼,情况也正如他所料,虽然他依然躺着,而且背部能够感受床的温暖,但是周围场景已经换了处地方。
房间四周很黑,但是中间却有一处明亮的照明灯,灯光呈紫蓝色,照明灯下方,摆着一张白玉圆桌,桌边摆放着12把座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