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文成志在尘沙市外已经表现出了自己能够交流的能力，只是后续的一系列表现也证明，这种‘交流’与日常说话完全不同，可能非常吃力，而且会消耗一些东西。
“那你帮我问他，固铂尔是在哪一年消失的？”哈特直接进入主题。
第588章 防线
钱仓一一字不差的转达了这一问题，在以前他也有询问过文成志这一问题，可是文成志没有回答，而是转移话题。
有了确定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就有了一个值得信赖的依据。
通过时间段前后发生的事情，能够判断出许多，可惜，文成志没有给出来。
在三人期待的目光中，文成志面带微笑，依然保持着讲座上温文儒雅的形象，他摇头，没有回答。
摇头有两种情况，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和我不知道。
究竟是哪一个，三人倾向于后者，可是无论是什么判断，都必须在对对方有足够的了解之后才能做出，并且这一前提是自己的思维能力领先于对方。
而这两点，以文成志为对象的话，三人都不符合。
因为无法确定且判断错误的概率很大。
两种回答可能意味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或许会对今后的行动有很大的影响。
鉴于此，钱仓一选择追问。
“你想让我们帮你找原因，可你什么都不说，我们该怎么做才行？能不能将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们？还是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些事情不能说出来？”虽然有些生气，不过钱仓一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此时钱仓一产生了一种老鼠拉龟无处下手的感觉。
“你不知道对吗？”钱仓一追问了一句。
外面，哈特已经在催促。
等了两秒，文成志再次摇头，他拒绝交流。
“你简直像牛皮糖。”千江月也有些受不了。
鹰眼微微皱眉，不过没有说什么。
最终，钱仓一将文成志的情况告诉了哈特，为了防止对方不相信，他还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虽然说了很多话，可却没有太多具体的信息。
“那固铂尔消亡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点，他也不能回答吗？”哈特换了一个为问题。
正如临西市的蜥蜴人所说，当一个文明的主体灭亡之后，一直潜伏在黑暗中的生物就会登上世界的舞台，相互之间开始争夺文明霸主，而每一个物种内部也会进行一系列的斗争，总之，只要这个星球还具备生物生存的条件，战争就不会停止。
因为任何物资都是有限的。
“为什么你还是不回答？”钱仓一握了握拳，可也仅此而已，现在这种情况，他做不了什么。
另外，钱仓一从文成志身上感觉到了一种非常熟悉且让人郁闷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在经纪人小太的身上感受过，也在蛇人时任的身上体会过，而这次，又遇到了一个。
没有突破点，或者突破点太多太繁杂，两者都会让人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目标。
外面，哈特在等，如果没有任何收获，钱仓一并不会怀疑哈特不会对自己下手，只要能够将文成志分离出来，到时候可以随便拷问。
现在不拷问是因为即使拷问，遭受折磨的也是处于表层的三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心应该封死了。”千江月抬起头。
“你的意思是？”鹰眼问。
“还记得我们昨晚讨论的话题吗？如他这样的人，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在这么长的时间当中，他一定体会到了人生百态，或许妻子都换了成千上万个。假设这其中有他爱的人，那么在这么长的时间当中，被刻在记忆当中只有一个，那就是抛弃与别离。”
“整个固铂尔突然消失，只有他一个人依然存活在世，就算新的环境、新的世界有再多人，他也无法完完全全融入其中，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与他对话。”
“在时间长河当中，他或许会暂时忘却自己的身份，融入当地的生活，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无路如何他都无法继续伪装。”
“一个不会变老，不会死的怪人，一个永远活到最后的人。”
“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会变得耀眼夺目，也许在某一刻，他遇到过自己热爱的人，可惜时间如白驹过隙，就算相互之间的感情再深厚，他的另一半不在意他的怪异，最终两人也会以墓碑为分界线，一人在内，一人在外。”
“人是群居生物，他不可能一个人躲在深山老林中一辈子，既无必要也无意义，而他又不能永远停留在某一个地方，所以他需要一直更换地方。”
“对文成志来说，他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将在不久后死去，所以他不可能像最初一样投入全部精力，所以他一定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爱得越深伤得越痛。”
“不去爱，就不会受伤，不结交朋友，也就不会有离别的伤感。”
“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就不会感受到自己的特别，就不会时时刻刻被提醒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就是文成志现在的状况。”
千江月说完右手指着文成志，意气风发。
鼓掌声响起，“那么，怎么撬开他的心防呢？”钱仓一问。
“当然是用他感兴趣的事情吸引他，也就是固铂尔文明消失的原因，又或者如何让固铂尔文明再现世间。”千江月耸了耸肩。
“我们让他开口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钱仓一帮忙将千江月没说的话说了出来。
陷入了死循环。
“没办法啊，面对死循环只能一刀将其劈开，可惜现在一旦劈开，我们也会死。”千江月面露愁容，不过其实他对这一点不是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