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两者都有。”千江月回答。
“恐怕是这样。”钱仓一几口下去，将烧饼全部吃完了。
将垃圾袋扔到垃圾桶里面之后，钱仓一又回到了自己坐的位置，接着他问，“昨晚，你遇到了什么？又发现了什么？”
“你先说吧。”千江月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第164章 对话
“昨晚我在一个网吧上网，当我们在祈城之家聊天群中发现了我们三天前的聊天记录之后，网吧的灯突然闪烁了一下，接着就不亮了，网管换了一根灯管，不过仍然不亮，可是，电脑的屏幕还是亮的，这说明不是电力问题。”
“因为我已经知道今晚不会安宁，所以就去找网管要手电筒，网管告诉我说只有蜡烛，因此我就拿着一根点燃的蜡烛在网吧四处寻找，虽然说是四处寻找，其实网吧非常小，我只不过是随意走动，接着，我发现有一个人死了。”
“死状非常可疑，这是一名男性青年，正坐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看成人视频，但是当我借助蜡烛的光亮发现他的时候，他只有下半身还在电脑椅上，上半身已经不见了。我发现这一点后，让网管报警，但是这时候，我又听到不远处的厕所传来响声，如此明显的异状，我不可能会忽视。”
“来到厕所门口之后，我推了推门，发现没法打开，敲门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我听得清清楚楚，当时我猜测里面可能是青年的上半身在敲门……”钱仓一说到这里的时候被千江月打断了。
“等等，为什么你会做出这样的判断？”千江月转过头来，“三天前匿名有说过我们有可能会被鬼杀死，在这种情况下，你的猜测应该是厕所里面是鬼才对，为什么会认为是青年的上半身在敲门？”
说完之后，千江月没等钱仓一回答，又补充道：“你是不是以前遇到或者经历过尸首分离或者类似青年的情况？不然，以我们的身份和处境，应该远离厕所才对。”
“没有。”钱仓一回答，加重了语气，“我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青年的死状与腰斩十分相似，据我所知，人在腰斩之后仍然还可以活一段时间。”
“哦，原来是这样。”千江月点了下头，若有所思。
“那我继续说了，接着，我踹了两脚才将厕所门踹开，然后我的脚就被一只手抓住了，没错，就是青年的手，他的生命好像已经到了极限，在做出这一动作之后就死去了。再后来，我就进入了厕所，我想，里面应该隐藏着什么线索，能够了解鬼魂的线索。”钱仓一接着自己刚才的话继续说道。
千江月听到后，轻笑一声，“你胆子可真大。”
“算不上胆大吧，只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我参演了这么多电影，也没有哪部电影是一直躲避就能够生存下来的，与其坐以待毙，我更愿意去尝试理解。”钱仓一右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抱歉。”千江月说，“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这样的演员比较少，而且……很容易死，也许是你运气好吧，一直活到了现在。”
“我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好了，我进入厕所之后，发现青年的肠子一直延伸到蹲便器的地方，我猜想他应该是从那里爬到厕所门口的……”钱仓一还没说完，又被千江月打断了叙述。
“所以你猜想蹲便器里面有东西？”千江月问。
“没错，我只是想说的详细一点，如果你认为我太啰嗦了，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比较重要的地方。”钱仓一眨了眨眼，脸上挂着微笑。
“没事。”千江月摆了摆手。
钱仓一皱了皱眉：难道他听不懂吗？为什么好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一样？
“我走了过去，半蹲下来，打算仔细查看，这时候，我看见一颗眼珠漂在水面上，这颗眼珠慢慢转动，最终将瞳孔对准了我，然后，一直干枯湿冷的手从水下伸了出来，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双手想将这只手给拉开，可是我的手居然从身前穿了过去，没有碰到任何东西，但是掐住脖子的力道却越来越大。
在危急情况下，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如果我不能触碰到鬼，那么‘死’的东西呢？于是我的手抓住了青年的肠子，借住这根肠子，我终于成功挣脱，然后逃出了厕所。”他的语气非常平静，但是这些话中隐藏的危险却不言而喻。
千江月听完鼓起掌来，“真不错，如果换成我，未必会想到这一点。不过我有一点好奇，‘死’究竟是如何判断的？如果没有生命就是‘死’，你身上穿着衣服，也应该能碰到才对，难道说所谓的死，只存在生命体当中？”
“可能是这样的吧，这是电影世界，虽然大部分规则与现实世界一样，但是在电影……内核方面却有可能有很大的不同。”钱仓一斟酌着自己说的话，努力找一些比较准确的词来描述自己的想法。
“嗯……这一点先留意好了，知道了这一点，我们活下来的机会又增加了。”千江月嘴角微翘，“对了，之后你被警察询问又是怎么回事？无论是从动机还是作案手法上，都没有办法将这名倒霉鬼的死怪罪在你头上吧？”
“不太清楚。”钱仓一摇了摇头，“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不能一直被关在一个地方，这对我来说太危险了。”
“你袭警了？”千江月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搓了搓。
“算是吧。”钱仓一双手摊开，一脸无奈。
“有点难办啊……不过还好，这说明在这部电影中，警方的力量没有回避，三天前，更准确的说是四天前，在祈城之家聊天群里面，回复‘我想看鬼’的人有三十多名，他们未必都活了下来，这样一来，昨晚可能会有二十多人离奇死亡，而且各个死状凄惨，这对于祈城来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压下来的事情。”千江月打了个呵欠。
“你昨晚没睡？”钱仓一问。
“嗯……睡不着，很吵……”千江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很吵？鬼一直在你房间吗？”钱仓一想到了昨晚千江月发在群里面的信息。
“不是，因为别的事情。”千江月眉头紧皱，不太想回答。
“我的说完了，现在可以说说你昨晚的遭遇了。”钱仓一转移了话题，虽然自己昨晚的经历非常危险，不过对于其他演员来说，情况未必是这样，只有结合多方面的情报，才能够得出准确的判断，否则可能会出现盲人摸象的情况。
第165章 再次出现
“我么？昨晚也没遇到什么事情，不过时间上倒是与你差不多，聊着聊着，突然就发生过了怪事，你的是灯坏了，我的是网络连不上，接下来，就是我在群里所说的，我听见了许多脚步声，但是却找不到声音的源头，最后弯腰才真正看见‘鬼魂’！”千江月深吸了一口气，昨晚发生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
“什么样子的鬼魂？”趁着千江月说话的间隙，钱仓一轻声问了一句。
“准确来说我只看见了鬼魂的腿脚，非常苍白，比石膏还要白，而且有一股阴冷的气息，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大冬天掉到冰窟中一样，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冻僵了。”千江月身子不自然的抖了抖。
“为什么你只能看见腿脚？”钱仓一问，“以你的身高和体型，不存在弯不下去腰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是从胯下看，但是依然可以看到两米高的地方才对。”
“嗯……两米高的腿脚，甚至更高。”千江月回答的同时看了钱仓一一眼。
在这一眼神中，钱仓一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恐惧。
“我发现之后，就离开了家，不过脚步声依然跟着我，易天磊的家住在五楼，我一路向楼下跑，一直跑到楼下。可是那种感觉仍然没有消失，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被提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名成年人将一只昆虫提起来一样，我被提到了四五米的地方，大约一层半高的楼的高度。”
“我低下头，看见了下方的景象，更准确的说是我胯下的景象，在我的胯下，依然只能看见‘鬼魂’的腿脚，而我回头却什么都看不见。夜色中，我就这样被拎着，直到一声猫叫。”千江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我就落在了地上。”
“……普通的野猫？”钱仓一问。
“没错，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情况就是这样。”千江月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