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妹讨好的笑着,脸上的皱纹多的能夹死蚊子,问:“队长,你找她啥事啊?”
“废话真多,”没好气的白了冯大妹一眼后,胡建海直接扯着大嗓门喊:“张黄花,出来我有事问你。”
屋子里没人应,冯大妹有点尴尬,“我去喊她吧!”
她自顾自说了这句话后直接转身,然而她刚把门帘掀开,就忍不住尖叫了。
“啊……”
苏月曦下意识抬头,就看到胡家屋子里,有一只正在哗啦啦喷血的手。
这明显是割腕自杀啊!苏月曦立马把孩子塞给苏鸿兴,冲了进去。
苏鸿兴也追了上去,嘴里还道:“我有三七散。”
苏月曦脚步一顿,接住了苏鸿兴塞过来的三七散,才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张黄花面前,用指压止血法救她。
这个办法,就是按压手臂上的肱动脉,按压点在上臂内侧中,肱二头肌内侧沟处,需要用力压在骨头上。
按压这个穴位,能快速止住流血。
等张黄花的血管不在喷射血液后,苏月曦把三七散撒在她手腕上,又拿了针线框里的碎布,把她的伤口上方的止血点,以及伤口捆紧。
冯大妹本来被吓的腿软,看到苏月曦的动作后,却忍不住说:“苏医生,那可是我家纳鞋底的布,我好不容易才凑到的。”
胡建海听到这话气的暴跳如雷,骂道:“你儿媳妇都快没命了,你却就知道关心几块布,你还是不是人啊?”
冯大妹理不直气壮,“家……家里穷,自然要俭省点。”
胡建海心口都被气疼了,指着冯大妹说:“待会有你哭的时候。”
冯大妹:??啥意思?
苏月曦忙着救人,根本没听到冯大妹说了啥。
捆上布,看着张黄花的手流血速度变得很缓慢后,她才松了口气。
苏月曦又顺势给张黄花把了脉,果然是产后虚弱的脉象。
苏月曦见张黄花心如死灰,眼神都浑浊了,猜测她应该是为了孩子,就说:“同志,你女儿被我救了,你可千万别死啊!”
张黄花一时没反应过来,冯大妹却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冯大妹,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装的可真好,平时装的老老实实,结果背地里却残害孙女,你就等着坐牢吧!”
胡建海恶狠狠的眼神落在冯大妹身上,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自己平时三天两头宣传人人平等,结果冯大妹不仅不听自己的,还顶风作案,狠心将孩子扔掉。
那可是一条人命,养不起不会想办法送人吗?非要扔在深山老林里,让孩子没了命,黑了心肝的东西。
冯大妹听到坐牢,人懵了。
她不服气说:“我扔我自家的孩子,凭什么要坐牢?”
一位警察同志冷笑着科普,“因为那是一个生命,国家规定,父母应无条件养育十八岁以下的孩子,遗弃就是犯法,要坐牢。”
“你更厉害,居然把孩子扔在深山老林里,这相当于谋杀,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居然真的要坐牢,冯大妹被吓得说不出话,软软的倒地上。
这时,张黄花的理智终于回来了。
她像看珍宝似的看着苏鸿兴抱着的孩子,泪流满面问:“这……这是我女儿吗?”
苏鸿兴半蹲着把孩子给张黄花看,“是你的孩子,你看很像你。”
“呜呜……”张黄花激动的说不出话,捂着嘴痛哭。
可她的眼神,却一直落在她女儿身上,一秒钟都舍不得移开。
屋里温情脉脉,屋外,冯大妹看到警察同志掏出了冰凉的铁拷,力气马上回来了。
她忍不住替自己辩驳,“警察同志,我冤枉啊!我之所以敢那么做,是因为张黄花那个贱女人给我儿子带绿帽子。”
“要不是那孩子是耻辱,我也不会那么狠心的。”
“关键这不是第一次了,那贱人刚进我们家门就怀孕,七个月就生了个身体倍棒的孩子,这可能吗?”
“这一次也是一样的,她张黄花一而再再而三犯错,是个人都忍不了啊!”
憋了几年,终于把这件事说出来,冯大妹心里五味杂陈。
这时隔壁的房间里,胡小兵面色胀红,气冲冲跑出来对冯大妹嚷嚷,“娘,你不是答应我,永远不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吗?”
冯大妹心里有点虚,小声嘟囔,“我要是不说,我就要坐牢了。”
胡小兵眼都红了,“那也不能说,以后大家知道了,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我干脆死了算了。”
胡建海在一旁凉凉的说:“村口歪脖子树多得很,带着绳子随便找一颗树上吊,保证你死的透透的。”
胡小兵面色变的煞白,胡建海却还是觉得不解气,继续骂:“听到媳妇自杀老娘被抓假装不知道,得知自己面子没了,却迫不及待出来指责老娘,你算什么男人?孬种一个,和你一个姓我都感到羞愧。”
胡小兵被骂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伤在儿身疼在娘身,冯大妹赶紧维护胡小兵,“队长,我家小兵绿帽子带了几年了,已经够苦了,你就别再戳他的心窝子了。”
“慈母多败儿,”骂了一句后,胡建海眼神突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