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穷苦,吃的自然也不好,胡建海家今天就只煮了一锅酸菜土豆,没有一点油水,主食也是没有磨细的红薯苞米粥。
大队长家都吃的如此差,可想而知,其他更穷的家庭过的是啥日子了。
苏月曦看了是很同情他们的,可现在全国各地有大部分地区,过的日子都和红塔生产队差不多。
苏月曦是管不了这么多人的,只能假装自己看不见,眼不见心不烦。
或许是因为自己来了,李小涛吃饭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几分钟后自己推着木轮椅过来说:“姐姐,我吃好了。”
苏月曦:“那胡大叔,我先给孩子看病去了。”
胡建海:“好。”
和胡建海打了招呼后,苏月曦推着李小涛去隔壁房间。
进了屋子里,苏月曦小声问:“最近你过的怎么样?有人欺负你吗?”
胡建海一家虽然看着老实巴交,但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苏月曦就怕这家人表里不一,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欺负李小涛。
李小涛照样还是摇头,“没有,他们对我很客气,没有谁敢欺负我。”
就连胡建海家的孩子也不敢,毕竟李小涛每个月可是交了六块钱,扣除伙食费,胡家起码能挣一半。
这可比养几只鸡划算,对贫困的胡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所以,对胡家来说,李小涛就是财神爷,他们又不是嫌钱拿的烫手了,怎么敢对李小涛不客气。
“没事就好,”苏月曦见李小涛面容没有勉强,放了心。
接着,苏月曦就给李小涛治疗了。
经过了好几个月的治疗,李小涛的腿已经好多了,现在已经能感觉到痛感了。
虽然还不能走,但他已经看到了希望,每天精气十足,经常杵着拐走锻炼,还去生产队唯一的小学旁听。
当然他因为没交钱,只敢站在窗口听老师讲课,不过这是他自愿的,就没必要和苏月曦提了。
由于还要赶回去上班,苏月曦替李小涛针灸后,放下带来的药材,就准备离开了。
李小涛有些舍不得苏月曦,心里很失落。
苏月曦看他苦着一张脸,像只情绪低落的小狗狗,可怜的让人心疼。
苏月曦赶紧安抚他,“别不高兴了,姐姐三天后再来看你。”
李小涛:“嗯!”
但他还是开心不起来,他好舍不得姐姐。
苏月曦也挺舍不得李小涛的,可她不得不走,只能揉揉李小涛如绸缎般的黑发安慰他。
背起药箱,苏月曦打开房门准备回部队,却突然看到一个面容苍老,瘦的皮包骨的女人走进了胡家。
女人一看到胡建海,就喊了一声爹。
这是胡建海的女儿?苏月曦震惊了。
胡建海今年才四十多岁,他的女儿,顶多二十四五,怎么老的像胡建海的同龄人似的。
还有胡建海女儿手里抱着的孩子,感觉有点不太正常啊!
胡建海看到女儿,也有点诧异,“腊梅,你咋这时候来了?”
“我……我……”胡腊梅紧紧抱着手里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知道女儿现在是什么情况,胡建海立刻明白女儿为啥不说话了。
“咋滴,郑浩一家,又因为小宝磋磨你啦!”
提到自己的伤心事,胡腊梅捂着嘴,无声哭泣。
她还是第一次哭的如此伤心,胡建海觉得这次的事不简单,赶紧去把外孙抱着,问女儿,“到底怎么回事?你和爹说说。”
有亲爹这句话,胡腊梅破防了,“爹啊!他们要把小宝扔了,说养不起一个傻子。”
原来,胡腊梅的儿子,居然是个有问题的孩子。
怪不得苏月曦觉得那孩子不对,明明看着有两三岁了,却脸色蜡黄,眼神呆滞,不哭不闹的。
胡建海被女儿的话惊到了,“啥?郑浩家真这么说?”
胡腊梅哭成了泪人,“是已经这么做了,今天我婆婆一大早就把小宝带走了。以前她可从没用过正眼看过小宝,更别说带小宝了。我觉得她不对劲,偷偷跟了上去,结果就见到我婆婆把小宝带到山上后,把小宝扔在那里自己回家。”
“那地方是悬崖,陡峭的很,小宝多走几步,就会掉下去。我早知道她厌恶小宝,可没想到她会这么狠,直接要了小宝的命。爹啊!我以后可怎么办呀?”
“小宝再傻,那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舍得让他去死。”
胡腊梅说着说着崩溃了,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胡建海也怒了,骂道,“一家子丧了良心的玩意,一个孩子才吃几口饭?他们竟然都容不下,老巫婆竟然还亲自下手,也不怕遭报应。”
“腊梅你等着,爹马上去叫你哥堂哥们,咱们去找郑家要个说法。”
亲爹愿意替自己出头,这是好事。
可胡腊梅依旧感到绝望,“呜呜呜……去了有什么用?你们一走,他们就变回原样,甚至变本加厉磋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