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当天回到报社后,和同事大肆嘲笑苏月曦只有三脚猫功夫,还说了他的症状。
有同样症状的男病人,当时心中就咯噔了一下。
不过,男病人当时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苏月曦可能是误诊了。
可是,当王文第二天跑去市医院,并且两天都没回来后,男病人慌了。
他虽然还没得到确定消息,可他很清楚,王文只请了一天假,要是没病,他不可能的在市里多待一天的。
怕死的男病人也想去检查,但市医院太远了,还要花很多钱,男病人不太舍得,就先来找苏月曦了。
男病人说王文苏月曦没印象,但提到癌症,她秒懂。
苏月曦也小声道:“那我给同志你看看,不过你也别太慌,那种病堪称万里挑一,机率很小的,你不一定有那么倒霉。”
所以王文是倒霉透顶了,男病人突然有些同情王文。
有苏月曦安稳,男病人心里好受了些。
一分钟后,苏月曦给了男病人一个定心丸。
“没事,你只是有点炎症,去医院开点消炎药吃了就行。”
没事!
男病人立即喜笑颜开,“哈哈!原来我是自己吓自己,谢谢了医生,对了,你这里不能开药吗?症费是多少?”
苏月曦道:“我能开药,你要是不怕喝苦药,那我就给你开,至于症费,药钱两毛,看病不用钱。”
怕苦的男病人:……我就该打烂自己这张破嘴。
男病人自认为是大男人,哪好意思说自己怕苦,只能硬着头皮开药。
第三位病人,是个女孩子。
小女孩估计才十五六岁,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无力,是被她妈妈扶着进来的。
苏月曦赶紧帮忙端凳子,等两母女坐好才问:“大婶子,你姑娘咋啦?”
大婶苦着脸说:“俺姑娘,自从来了月事后,每一次都疼的死去活来的,量也大,多的快把俺吓死了。”
“俺家里很穷,没钱去医院,这不听说您医术精湛还便宜,俺就带着孩子来看看。毕竟孩子都快嫁人了,她这样子,俺怕以后生不出孩子,被婆家退回来。”
还是个孩子,就要嫁人了!
即使知道这是乡下常态,这一刻苏月曦还是有点心塞。
并且,想到这位小姑娘,疼了好几年都没法去看医生,苏月曦心里更加堵得慌。
照样还是先把脉,小姑娘的脉像绷急弹指,状如牵绳转索,可能是实寒症,就是由于外感寒邪引起的宫寒。
不过,光靠把脉不能确诊,苏月曦又望,闻,问,切,把一切弄清楚了,才说:“大婶子,你姑娘是不是小时候接触过寒冷的水,或者被冻过。”
大婶子皱着眉头想想,“好像,没有啊!”
苏月曦:“你确定吗?”
这时,一直一声不吭的小姑娘,突然小声说:“俺,俺七八岁的时候,冬天被俺哥哥不小心推进了河里。”
大婶子大惊失色:“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
大冬天掉河里,岂不是冻的够呛,怪不得臭丫头月事来会疼的这么严重,原来是身体有寒气了。
大婶子凶巴巴的,小姑娘吓得瑟瑟发抖,缩着脖子可怜巴巴道:“哥哥不准俺说。”
“我……”大婶子差点气死,骂骂咧咧说:“死丫头,你怎么不小心点?”
苏月曦:“……”都说是被哥哥推的,还怪小姑娘不小心,这个大婶子,心真是偏的没边了。
又看到一个重男轻女的,苏月曦心里难受,却无可奈何。
大婶子嘴上说还不够,还想伸手掐小姑娘,苏月曦瞧见了,板着脸道:“这位大婶,我这里是看病的,不是让你教训孩子的。”
大婶有点怕苏月曦,尴尬的讪笑,“呵呵!医生你继续。”
苏月曦轻轻叹了一口气,回到正题,“你姑娘是宫寒,而且挺严重的,要是不吃药调理,不仅生育困难,还会有碍寿命,就是活不长。”
活不长这个大婶不在意,本来现在的人多数都死的挺早的。
大婶在意的是不能生,她忐忑的问:“医生,俺闺女生育困难,能有多困难?”
“嗯,十年八年也不一定能怀上,并且坏上了也容易掉。”
“嘶!”大婶子倒吸一口冷气,要真是这样,除了鳏夫,根本没人愿意娶她姑娘。
小姑娘的脸也更加苍白,摇摇欲坠。
大婶子虽然重男轻女,还是希望女儿能有血脉的。
她急迫的说:“医生,那你可一定要给我姑娘治一治,她生不出孩子没人要,死了也没人烧……咳咳,太可怜了。”
大婶子估计是想说死了都没子孙烧纸,不过那是禁话,于是大婶及时住嘴。
苏月曦懒得管大婶是什么想法,继续说:“你姑娘若是一直吃药,肯定能好的,只是她太严重了,起码得喝一年以上的药。并且,她的身体,不能早结婚,最起码要等二十岁以后。要是太早,身体不好怀了孕,她会难产的。”
“啥,一年多,俺家可没这么多钱啊?”这是大婶第一个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