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照来时的样子,跟闫景通过出站闸机。栗烁烁走在前面,低垂着脑袋,半晌才别别扭扭憋出一句,“对不起哦。”
女孩天不怕地不怕,平常做错了事也咬死不低头。
一句道歉的话挤了半天,才别别扭扭说出来。
闫景跟在他后面,注意到栗烁烁的脸微微泛红。
像是初开的新桃花,又像晨曦第一道霞光,特别好看。
出地铁站又走了十几分钟,面前是满眼陌生的景象。周围没有宽阔的马路,也没有高楼林立。
穿过最后一条水泥路,前方是一座窄窄的小木桥,两边没有栏杆。
前天刚下了一场大雨,桥下溪水湍急,卷起白色的水花,溅湿桥上行人的裤脚。
栗烁烁带闫景穿过木桥,踏着田埂走进村落里,兴致勃勃的跟闫景说,“这里是我爷爷家,没想到我会带你来这里吧?刚下过雨,等会咱们可以去河边抓鱼!”
村落里多是低矮的民房,屋前种着柿子树,树上挂着青柿子。
每到暑假时,栗烁烁总会过来爬树摘柿子,搞得家家户户都眼熟偷柿子的小姑娘,乐呵呵跟栗烁烁打招呼。
爷爷知道孙女要来的消息,搬着小马扎等在路边。老远看到栗烁烁的身影,他挥舞双手招呼大宝贝跟闫景进屋里。
“知道你来,你奶奶出去买菜了,说要给你做好吃的。”爷爷把她带进屋里,注意到跟孙女过来的闫景,笑容满面的问,“你是闪闪的朋友吧?”
“是。”闫景紧张的攥紧栗烁烁的衣角,低低应了声。
“跟我们闪闪玩的都是好孩子啊!瞧你个大小伙子,看着白白净净的,挺招人稀罕的。”爷爷凑近仔细审视闫景,似乎要从他脸上瞅出花来。
闫景不习惯被如此审视,身体僵在原地不敢动。
“爷爷,你不要看他啦!”栗烁烁挡在闫景前面,挺起胸膛说,“他胆子小,我要护着他!”
“哈哈哈!你说不看,就不看了。”爷爷让她逗得发笑,招呼两位小同学进屋里坐。
农村的房子构造简单,每间屋子都是独立的,没有客厅或者卧室的分别。
闫景没见过类似的构造,紧跟在栗烁烁身后掀起竹帘,走进爷爷和奶奶的房间里。
屋里既有床和衣柜,又有书桌跟椅子。桌子正中央摆着一个相框,闫景无意间扫了眼,视线不受控制的停在照片上。
照片中是冬天,院子里白雪皑皑。栗烁烁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院子里玩雪,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
她转过来,乌亮顺滑的长发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明亮的眼眸和唇角的笑意定格在照片里。
闫景见到栗烁烁时,她头发短短的,看起来有些像男孩。
原来,栗烁烁长发及腰的模样,漂亮又可爱。
“看什么呢?”栗烁烁放下书包,见闫景盯着桌上的照片瞧,“哦,那是爷爷帮我拍的照片,当时我头发还没剪呢。”
闫景眨了下眼看过来,慢吞吞的重复道,“头发…”
“想问我为什么剪?我也不愿意啊,都是萧袖女士的错!”栗烁烁简单跟他说明当时头发被灌木丛的惨状,同时把剪发的错都归咎在亲妈身上。
都怪萧袖心狠手辣,否则她不至于搞成假小子发型!
诉过苦之后,她拽住闫景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带他往外跑,“走吧走吧,我们去抓鱼!”
闫景被她硬扯出屋子,离开前,又看了眼照片里的长发和回眸顾盼,将女孩的模样深深记在脑海中。
原来,她的模样可以如此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