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齐的脸上满满变红了, 他没想到这么威严肃穆的掌门会问出这句话。
他慢慢点头,两支手交握着:“弟子确实…爱慕辛师兄。”
同性之间的爱情还是不为世俗容忍,在正道人士眼里,这就是有病!所以程思齐一直都不肯告诉任何人他的心思。
他也是见掌门眼中并无厌恶才敢承认的,他忐忑的抬起头来。
“你刚才和我说的这些切记不能让第二个人知晓,不能引起派中人心惶惶。知道了么?”柳惊风叮嘱着,就让他出去了。
【想不到同性之风那么盛行, 原来先前是我孤陋寡闻了。】他说着扒拉着温久周两个前爪,左爪按右爪玩的不亦乐乎。
温久周的猫身很大情况下让柳惊风放下心来,这么多日里即使被话本给洗脑也对他毫无防备。
是的, 即使接受了同性之间的爱恋,他也依旧很抗拒这件事情。甚至他开始对于过于接近自己的人都产生了不安感,总觉得他们对自己意图不轨。
【嗯,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一定要满含隐忍, 目露父爱的去问他这件事情。】
……
“你回来了。”柳惊风坐在他房间里,眼里满是复杂之色。
辛晋江顿觉气氛不妙, 他微微勾起一抹笑容道:“何师伯已经下山了。”
柳惊风神色复杂,嘴角微颤:“你和何师伯聊了什么?”
辛晋江道:“聊了一下罡风派功法,何师伯看起来很面善。”
“当真如此?”柳惊风双手微紧,有些怒其不争的说道:“你何师伯是什么人你可能还不知道, 他压根不会向别人聊罡风派的功法,单单这一点你就在骗我。”
“爹爹你居然不信我么,可是事实便是如此。”辛晋江微微一颤,连忙转过头不再看他。
柳惊风深深闭上双眼, 他是罡风派的掌门,有义务让罡风派繁荣昌盛,而不是败在他的手上,也不是败在他儿子的手上。
他的声音沉痛,手微微按住桌板:“你是不是想用那瓶药毒害全门派的人,你同何晔做了什么谋算,我今天下午都知道了。”
辛晋江一怔,他倒没注意过周围,难不成他在偷听?
想起今天下午说出口的话,他微微开口又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不是你母亲想害我,是你想我死啊。也许还因为我的关系,你想把整个门派毁坏掉。”
“你母亲嫁的人……是配毒圣手吧。”
他的语气沉重。
“既然爹爹都听清楚了,还问我这些做什么?”辛晋江神色淡漠起来,原先乖巧的模样看起来带上几分冰冷。
他站起身子,嘴上冷漠道:“我本是想骗着你,毕竟你那愚蠢的父爱让人看着实在是笑话。”
“你…”柳惊风微阖上眼,在睁开时已经变得肃然起来。
“你不在我身边那么多年,我想尽力弥补你却不想在你眼中是愚蠢的。我还真是个笑话,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这不是你做的。”
“但是就在刚才我发现你骗我了。”
他站起来,看着这个快到自己身高的儿子叹息道:“原来我是被自己儿子憎恨着,他也知道罡风派是我的心血,所以连带着想毁了我多年来的努力。”
辛晋江握紧双手,他都听到了什么?
原来不是他亲耳听见的,他就在刚才还想着为他开脱,他倔强的让自己不再有别的神情出现。
“那又如何?”他冷静的道:“你现在也没有杀我的本事,你只要一运气血就会吐出来,压根不是我的对手。”
柳惊风惨然一笑:“你是我儿子,子不教父之过,我怎么舍得杀你。这把剑你拿好,对着我的心脏一剑刺进去。”
辛晋江上下扫视柳惊风,下一秒手中一沉,柳惊风把剑交到他手里。
“我只盼我死后,你放下心里的仇恨,也不要牵扯罡风派。它不只是我的心血,还是历代掌门的心血。”
“我已经交代好寻风一切事宜,也把掌门的玉佩和印章都递交与他。”
辛晋江内心深处一颤,手中的剑犹如千斤重。他望着柳惊风的双目,即使知道他犯下这么大的错误,他的眼里依旧是满满柔情。
虽然这柔情里面染上了几分沉重。
他不动声色的把剑握紧,留出一分注意给柳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