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收回手,“我就和你同学说,是别的女人拧的。”
“可惜没人信。”立夏道,“除非你把脸划烂。”
原主长得好,却没有年轻人的活力,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小寒成了原主,对生活充满希望,人也变得特有精神。来到首都以后,吃得好了,小寒的气色也比之前更好,不夸张的说,现在的她到帝都大学妥妥的校花。
立夏这样说,小寒很高兴,又不想让他太得意,“那我咋听说你们男人看女人都是先看胸,再看屁股,最后看脸?”
“你说的男人不包括我。”立夏道,“我的眼里只有你。”
小寒:“我不在你身边呢?”
“我的心里想着你。”立夏边想边说,说出来又怕小寒继续问,“你今天不困吗?”
小寒:“不困!”话音刚落,夏明义屋里的钟响了——九下。
每天六点就得起来,小寒顿时不敢和立夏闲聊。
翌日早上,小寒想到明天是周日,大家都不上班,就去菜市场买只活鸡。周日上午,让立夏收拾鸡,快晌午了,小寒对夏明佳说,“你上午别做饭了,来这边吃。”
“不用。”夏明佳道,“我早上也买肉了。”
小寒:“那就拿过来做。”
夏民主也在家,听到她的话走出来,“明佳,听你嫂子的,他们这时候还不回来,可能得到下午了。”
“不是去见见男方的姑姑就回来?”夏明佳好奇地问。
小寒:“不一定。中间人若是觉得明敏好,说不定就让她家孩子去把那人叫过去直接见了。”
“不会吧?”夏明佳道。
小寒:“以我过来人的经验,信我没错。”
正在切鸡胗的立夏手一抖,险些切着自己,“韩小寒,少吹点牛啊。你有个鬼经验,当初咱俩见面的时候,还是我去找的你。”
“你主动的?”夏明义问道。
立夏的手又抖一下,“咋了?男人不主动,难道等女人主动?那还是男人吗?二哥。”
“是,不是,别管是不是,你看我干什么?”夏明义瞪着眼道,“我又不是那种人。”
立夏打量他一番:“我说你是了吗?啥都没说,你就急了,二哥,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无,你少激我。”夏明义朝他屁股上踢一下,“赶紧收拾鸡,小寒还等着呢。”
小寒笑眯眯道:“我不急,慢慢来。”
“听见没?”立夏乐了,斜着眼睨了他一下。
蔡红英抱着囡囡坐在厨房门口,见状,“俩人欺负你二哥一个,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没有。”立夏道,“我们没欺负二哥。”
蔡红英白他一眼,随即想到一件事,“立夏,你觉得你二哥今年能不能考上中专?”
“考啥?”立夏又险些切着手,干脆放下刀,改收拾鸡肠子。
夏明义把他的打算说给立夏听。立夏记忆里没这一出,下意识看向他爸。
夏民主去年想让夏明义试试,一打听有年龄要求,还有以前考过的,且不是老三届不能再考,夏明义就没去了。
夏明义也没说过他想考,今年那些规定取消了,夏民主也就没让他再试试。见立夏看他,夏民主比立夏还好奇,“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想法?”
夏明义不好意思说因为小寒,“早就有了,心里没底就一直没敢跟你们说。”
“现在有了?”立夏问。
夏明义不好意思,“更没底。”
“为啥?”立夏不懂。
小寒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二哥是不是想让立夏给你补课?”
夏明义点点头,看向立夏。
立夏白他一眼,“你旁边住着老师,找我补课?你咋想的啊。”
“你是大学生,我是中专生,换我也找你。”夏明仁接道。
立夏:“术业有专攻,知道不?二哥。”
“那你怎么不让大哥给小寒补课?”夏明义问。
夏明仁:“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他为了和小寒独处,不惜耽误小寒学习。”
“别胡说。”立夏道,“你哪个眼睛看见我耽误小寒学习了?”
夏明仁没看见,“就算没有。明义,你想被他俩闪瞎眼吗?”
夏明义噎着了,被狗粮噎的,“那大哥教我?可是大嫂怀着孩子,我怕打扰她休息。”这也是夏明义越过他找上立夏的主要原因。
小寒:“这点好办。明珠住的屋子空出来了,回头让二叔打两张桌子,你们在那屋就好了。”
“对啊。”夏明义说出来,就看他爸,“爸,行吗?”
一个是心偏向她姥姥一家的闺女,一个是和他朝夕相处,听话懂事的儿子,夏民主不用想也知道该选后者,“房子是立夏和小寒的,他俩说行就行。”
“小寒,钥匙。”夏明义道。
小寒到屋里拿出钥匙,出来注意到夏明佳一个劲打量夏明义,“明佳,看啥呢?”
“我,我什么也没看。”夏明佳转身就往厨房去,“我去把肉拿过来。”
小寒皱眉,钥匙递给夏明义,就问立夏,“明佳咋了?”
“也想试试吧。”夏明仁道,“去年她和明敏试过一次,考得很不理想。”
立夏去东北那年,明敏和明佳一个十二一个十岁,那会儿闹得正凶,小学都停课了。后来复课,樊春梅得知中学毕业就得下乡,就没让明敏上中学,明佳上完小学,樊春梅也没让她再上。俩闺女在家洗衣做饭,到十六岁,樊春梅先后把她俩弄到厂里当学徒工。
去年得知立夏考上大学,樊春梅也曾后悔,应该让俩闺女上完初中。随着考上学的知青陆续回来,听那些知青的家人说,谁谁的闺女嫁农村了,谁谁的闺女跟个知青好了,那个知青考上学走了,把她甩了,樊春梅又不禁庆幸没让闺女上学。
今年立夏的二婶樊春梅听小寒说,她能考上,就问过明敏和明佳要不要再试一次。
姐俩去年考得太差,没信心。夏明义一个下学十五六年的人要试试,夏明佳惊着了,想问他哪来的自信,并不是她想试试。
立夏的爸夏民主不知道这些事,就问夏明仁,因为去年是他给明敏和明佳补课,“她俩再跟你学半年,有几成把握?”
“五成。”夏明仁道,“不能再多。”
夏民主下意识看小寒。
小寒心想,您老看我也没用。我这具身体虽然三年级没上完,事实上我大学毕业了,论文都是自己写的,不掺一丝水分,“爸,有没有那种条件特别宽松,哪怕差几分也能上的?”
“再宽松也得过分数线。”夏明仁道。
小寒:“大哥没理解我的意思,比如某个学校预计招两百,最后只招一百,不得不降低分数线。”
“有吗?”夏明仁问立夏。
立夏:“去年我在村里,周围都是稻田,你在城里,周围全是大学,你问我?”
夏明仁噎住了。
夏民主看到大儿子脸红脖子粗,顿时想笑,“有的。有好几所学校降了二三十分,但降五十分也没用。”
“师专和卫校呢。”小寒道,“这种专门培养中小学老师和护士的学校——”
夏明仁打断她的话,“她俩去年报的就是这两类学校。”
“那……”小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立夏:“这两类学校最好招生,因为待遇好,出来是铁饭碗,大家也知道是做什么。”
“去年也是紧着这两类学校招生。”夏民主道,“这两类学校招够了,才能轮到其他学校。”
小寒张口结舌,“还可以这样?”
“像咱家囡囡这么大的孩子没老师上课,病了没护士打针,不可以也得可以。”夏民主道。
小寒:“那,那就考没人报的。对了,考农业。”
夏明佳一直在屋里听他们聊,一听“农业”,三步做两步,出来就问,“当农民?”
“啥当农民?”小寒没懂。
夏明义反问,“你让她俩报农业,不就是当农民?”
立夏翻个白眼,“二哥,不懂就别说,不然会暴露智商的。”
“你——”夏明义指着他,“夏立夏——”
夏民主头疼:“你俩别吵,小寒这个主意不错,我们以前只考虑到老师有寒暑假,待遇好,就没往其他方面想。明佳,不能给人看病,你愿意给动物看病吗?”
“农业是学这个的?”夏明佳问。
夏民主:“有这类,毕业后会去动物防疫站。”
“给动物比给人看病省心。”小寒见她犹豫,就说,“你给病人开错药,病人得揍你,你给猪打错针,二师兄只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