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知道我想什么。”手再次摸上来,立夏道,“我想你啊。”
小寒朝他腿上一脚,“离我远点。”
“我也想,可是没你睡不着。”立夏说完把人搂在怀里,“别乱动了,否则——”
小寒:“否则我去告你。”
“告,告我?”立夏结巴了,“媳妇儿啊媳妇,你可是我媳妇儿。”
小寒捏着还有六个牙印的手背,“夏同志啊夏同志,你怕是不知道婚内硬来也是犯法的。”
“咋可能?”立夏起来把灯拉亮,看着怀里的人,“听谁说的?”
小寒:“不信?不信就去问爸,爸以前在检察院工作,肯定知道。”
立夏还是不信,“爸告诉你的?”
“当然不是。”小寒道,“我有一次碰到两个妇联的同志在聊天,听她们说的。所以啊,夏同志,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立夏张张嘴,“我,我啥小心思?”
“啥心思你自己知道。”小寒道,“怕我这次考不上,你得无限期等下去,就想先把事做了,或者趁我意乱情迷之际,直接真空上阵,明年这个时候给你生个孩子,老老实实在家当家庭主妇,对吧?”
立夏再次伸手拉灭电灯,“对个屁。你不困,我倒不介意满足你。”
“我不想满足你。”小寒伸手捏住他腰间的软肉,“满足不?”
立夏下意识说:“不满足。”
“不满足?”小寒顿时气笑了,手上用力。立夏倒抽一口气,缓过来就问,“媳妇儿,婚姻法有保护男人的吗?”
小寒僵住了。
立夏感觉到,“看来是有。你以后再折腾你的幸福源泉,我就去妇联。”
“你可要点脸吧。”小寒道,“妇联是保护女同志的。”
立夏:“那我就去检察院,那里肯定会为我做主。”
“废话真多。”小寒白了他一眼,随即一想黑灯瞎火他也看不见,不禁嘀咕,“便宜你了。”
立夏跟着就说,“我也可以便宜便宜你。”
“滚蛋!”松开他,小寒朝他身上踹一脚。然而立夏早有防备,抓住她的腿,把人拽到怀里。
翌日早上,小寒总感觉脖子不舒服,睁开眼往后一摸,摸到一条手臂,顿时明白她是枕着立夏的胳膊睡一夜。想着他的胳膊肯定麻了,小寒叫醒他啥也没说,洗漱后俩人就骑着夏明义的车子去肉联厂。
他俩走的时候夏民主已经起来,也想起来立夏还没车子,过两天去学校报道,没车可不行。当天上午到单位,就让秘书送来一张自行车票。
夏民主想给立夏两张,可他又想到答应给立夏买车,到头来全让立夏自己买,小寒心里肯定有意见。他现在没钱,便打算下个月领工资给了,他给小寒买车子。
自行车票难弄,立夏又是个实心眼,便认为他爸只有一张票。而小寒现在也不上学,立夏收到票也就没问他爸的秘书咋就一张。而是叫住人家秘书问,“你们那儿有接待大厅吗?”
秘书点头。
立夏:“我姥姥姥爷要是过去,你让他们去接待大厅,就说我爸正在开会。然后你立刻给我打电话,我过去。”
“你?”秘书知道夏民主和张淑华的事,也知道夏民主对张家颇有意见,“你要做什么吗?”
立夏:“我去收拾他们。”话音一落,秘书脸色骤变。立夏忙说,“我爸——”
“我爸不知道。”小寒连忙打断他的话,“这事也不能让我爸知道。他是市长,不方面出面,我们是他儿子和儿媳妇,应当为他分忧解难。”随即又说,“你也不想三天两头应付张家人吧?”
秘书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就说,“市长以后知道了……”
“我爸大可说孩子不懂事。”小寒道,“我是农村人,立夏在农村待十年,也可以说我们在农村学坏了。随便一个什么理由都能搪塞过去。再不济,爸象征性揍立夏一顿——”
秘书连忙说:“等等,我的意思不是象征性,是市长真生气。”
“不会的。”小寒道,“爸现在特喜欢立夏。”见秘书不信,指着立夏手里的自行车票,“立夏急着用这个,爸才让你送过来。”
秘书试探道:“去学校报道?”
“对,你真聪明。”小寒道,“立夏的学校离这边有点远,得骑五十分钟才能到。”
秘书是首都人,搁心里算一下,猛然睁大眼,“帝,帝都大学?”
“是的。”小寒道,“凭立夏得去学校上课,爸也不敢真打他。”
秘书放心了,“你们骑车过去有点慢,回头我让市长的司机来接你们。”随即就起身告辞。
立夏等他走远,才问小寒,“爸明明知道啊。”
“爸是市长,还能怕你姥姥姥姥,为啥不自己对付他们?”小寒反问。
立夏一下全明白了。
“是不是感觉又学到一招?”小寒问。
立夏连连点头,“你真聪明。”
“那当然。”小寒顺嘴说,“也不看看我是谁。”
立夏:“因为你是我媳妇儿啊。”
“你真美。”小寒白他一眼。
立夏伸手抱住她,扭头看到田蓉牵着囡囡站在廊檐下,“大嫂刚才听见了?不会告诉妈吧?”
田蓉瞥他一眼,转身回屋。
“大嫂嫌弃你了。”小寒乐了,“快去生火,咱们把猪蹄收拾了。”
立夏:“下午再弄,我总感觉他们今天上午会去。”
“你的感觉不准。”小寒道,“快去。”随即压低声音,“否则今晚别说肉渣,你连汤都没得喝。”话音一落,立夏消失了。
眨眼间,立夏又出现在小寒面前,手里拿着刮胡刀。
小寒顿时忍俊不禁,接过刀去刮猪毛,立夏去生火。
两口子一个刮毛,一个烤,弄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收拾好。把猪蹄收拾干净,堂屋里的钟响了十一下。
小寒一看该做午饭了,便吃过午饭炖猪蹄。
立夏刚把锅放炉子上,堂屋里的电话响了。小寒挂上电话,就对田蓉说,“嫂子,你去厨房看着锅,我和立夏出去一趟。”
田蓉已经猜到他俩出去干什么,“到了那边先礼后兵,别让人家觉得市长的儿媳妇是泼妇。”
“知道,知道。”小寒摆摆手,就穿上立夏早两天给她买的小皮鞋,又把头发挽起来,换上新衣服,比和立夏结婚那天收拾的还好看。
立夏见她这样,也把自己的中山装翻出来,穿好就问,“咋样?”
“挺好。”小寒道,“和我走在一起像两口子。”
田蓉在外面听到他俩又贫起来,叹气道,“爸的司机来了。”
俩人连忙往外跑,怕夏明珠突然过来,还把门从外面锁上。而他们锁好门,车当真出现在巷口。
此地离夏民主的单位有些远,但坐车过去不过十来分钟,小寒刚和立夏说好她先上,她顶不住,立夏再出面,车就停了。
小寒一进去就看到两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并不是她眼尖,而是整个接待大厅数他俩年龄最大。小寒轻咳一声,走过去大声问,“是姥姥和姥爷吗?”
“你是谁?”张母抬头反问。
小寒:“我是立夏的媳妇儿,您大概不知道立夏是谁,毕竟立夏十个月大就被她妈扔给他奶奶,从此再也没管过立夏,立夏也就没去过姥姥家。立夏是夏市长的小儿子,从血缘关系上来讲,他是你闺女,也就是我前婆婆张淑华的小儿子。”
各司其职的众人齐刷刷看向小寒,小寒仿佛没察觉到,继续说,“姥姥和姥爷是来找我爸,也就是我公公夏市长的吗?”
老两口下意识点头,脑袋晕乎乎的。因为他们听夏明珠说,立夏的媳妇是个土包子。可眼前的女子,盘儿亮条儿顺,怎么看都像城里人,“你真是立夏的媳妇儿?”
“这里是市政府,我就算想冒充也不敢在这儿撒野。”小寒道,“姥姥,我知道你来找我爸什么事,咱们回家说吧。”
老两口猛然清醒。张母连忙道,“我们是来找你爸的,你爸在这儿。”
“我知道。”小寒道,“爸他这不是在工作么。我们回家等他,有事家里说也一样啊。”
张母:“不一样。”
“难道我爸回到家就不是我爸?”小寒刚开始语气不善,还以为老两口能听出来,现在看来他们根本没看出她有备而来。既如此,她也不客气,“或者姥姥和姥爷有什么冤情,要找我爸伸冤?”
张母下意识说:“没有。”
“那就是私事。”小寒道,“若是私事,我真知道是哪件事,我现在就可以替我爸给您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