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谷位于尼罗河的西岸,周围都有精锐的士兵负责巡逻,以防止盗墓贼进入到帝王谷盗取法老的陪葬品。因为帝王谷戒备深严,所以除了在每年的河谷欢宴节的时候,王室贵族可到帝王谷内祭祀亲人,其他时候,除了法老之外,不得有人擅自闯入。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若是想去尼罗河西岸的帝王谷,就必须要经过拉美西斯二世的同意。拉美西斯二世统治的时代是新王国的十九王朝,他们从十八王朝来到了这个后世。按照时间来算,这个时候的埃及,帝王谷还没有遭遇到后来的毁坏,而作为几百年前的人物,既然帝王谷没有收到破坏,那么那里应该就会有图坦卡蒙的墓穴。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是他这个世界的身份的……纳芙蒂蒂的陵墓。在付臻红所了解的古埃及历史里,图坦卡蒙由于死得太过仓促的缘故,墓穴还没有修建完成,所以埋葬图坦卡蒙的墓穴其实是纳芙蒂蒂的陵墓。至于为什么说纳芙蒂蒂的陵墓也是图坦卡蒙的墓穴,是因为墓室里有很多的陪葬品都刻着埃及王后的标识。就连那举世闻名的金面具,原本也是纳芙蒂蒂的原型,是后来工匠者将黄金雕像上的脸部替换成了图坦卡蒙的脸。这一切应该是图坦卡蒙在死前下达的命令,将他制成木乃伊安葬在纳芙蒂蒂的陵墓里。而历史里的纳芙蒂蒂,在图坦卡蒙在位一年之后便死去了,这倒是很符合他现在这场突然的穿越。因为他的突然消失,在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下,随着时间的流逝,落在后人脑海里的印象,便慢慢被定义为死亡。付臻红和卡尔斯伏恩是通过拉美西斯二世的陵墓来到了拉美西斯二世所统治的十九王朝,那相对的,或许他们也可以通过十八王朝的图坦卡蒙的墓穴回到那个时代。卡尔斯伏恩的提议,也正是付臻红心中所想。“向拉美西斯二世说明之后便动身。”付臻红说道。“好。”卡尔斯伏恩点了点头。他这一句话音落下之后,空气便安静下来。卡尔斯伏恩偏头看向付臻红,沉默了片刻后,用一种近乎感叹般的语气缓缓说出了一句:“纳芙蒂蒂,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我是庆幸能和你一起来到这个时代的。”“因为在这里,我感觉到了一种仿佛只有你我才是彼此最亲近之人的错觉。”卡尔斯伏恩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付臻红的神色。但是付臻红面具下的表情卡尔斯伏恩无法看到,而露出的那双蓝色眼睛,也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有太大的浮动。尽管卡尔斯伏恩知道纳芙蒂蒂的性格向来如此,但此刻,却依旧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失落。不过好在卡尔斯伏恩很快就调整好了那份情绪,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自怨自艾人,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会费尽心思的去得到,而喜欢的人他也会用尽一切办法去靠近。“走吧,再四处看看这座都城。”“好。”卡尔斯伏恩回道。依旧只是简单的一个字,对于付臻红的提议,卡尔斯伏恩不会有任何异议。于是两人便开始继续逛起了这座叫孟菲斯的城市,付臻红走在前面,卡尔斯伏恩故意慢了付臻红半步,这样一来,纳芙蒂蒂便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能在第一时间保护好纳芙蒂蒂。但卡尔斯伏恩忘记了,有些时候,意外的发生本身就猝不及防。在他们两人走过一排放置着公羊狮身雕像的石柱时,原本屹立不倒的公羊狮身雕像突然发生了断裂,公羊的头颅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下坠落。以卡尔斯伏恩的实力,本身是可以躲开的,但是在他看清楚这往下坠落的是圣象的公羊头颅后,脚步却没有再继续挪动。他的眉头紧皱,手也狠狠攥紧成拳,手臂上有青筋暴起,似乎是在拼命克制着身体本能的躲避反应。付臻红的眼神沉了沉,眸子里闪过一抹愠怒,圣象公羊的头颅快要砸到卡尔斯伏恩的时候,他伸出手臂,身体微倾,一把推开了卡尔斯伏恩。卡尔斯伏恩被付臻红的力道给弄得一个踉跄,刚好避开了坠落的公羊头颅。然而付臻红却因为推开卡尔斯伏恩,而导致手臂再收回的那一瞬间,被头颅上的羊角插破了一条十厘米长的口子。顿时,一股血腥味从付臻红的左肩膀处的伤口弥漫了出来。而这时,面对圣羊狮身像砸向自己都能克制着不去躲避的卡尔斯伏恩,在看到付臻红肩膀上的伤口后,却一下慌了神。他大步来到付臻红身边,伤口处的溢出的鲜血虽然并不多,但是对于卡尔斯伏恩来说却是异常的刺眼,他的眼里划过一抹浓浓的自责。而在这份自责情绪的背后,卡尔斯伏恩又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纳芙蒂蒂会推开他,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纳芙蒂蒂心中,其实是有着一些分量的?纳芙蒂蒂其实是在意他的?这一刹那间,卡尔斯伏恩想了很多,这让他既愧疚又开心。最终,卡尔斯伏恩弯腰一把将肩膀受伤的付臻红横抱了起来:“我带你去上药。”他的语气里透着急切。“我是肩膀受伤,不是脚受伤。”付臻红说道。卡尔斯伏恩却没理会付臻红这句话,继续抱着他往付臻红的住处走去。付臻红见此,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躲?”付臻红的声音本就冷冽,此刻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比平日里还要更冷。他其实是有些生气的。付臻红知道在古埃及有着一个十分荒谬的说法,那便是但凡是被圣羊狮身像的头颅砸向的祭司,就说明这个祭司违背了作为祭司的圣洁,这是伟大的神主所降下惩罚。被砸的祭司不能躲避,若是躲开了这次惩罚,那么之后便会噩梦缠身,最后无故枉死,而其身边之人也皆会被神主抛弃,落个郁郁而终的结局。这种说法,在付臻红这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看来,根本毫无根据可言,是可笑又荒诞的,付臻红不认为卡尔斯伏恩是那种甘愿被砸的无知之人。也正是因为付臻红认为卡尔斯伏恩不是那种被这种荒诞规则所束缚的祭司,所以在他发现卡尔斯伏恩并没有躲避之后,才会生气。“为什么不躲?”付臻红抬着眼眸,看着卡尔斯伏恩又问了一遍。面对付臻红这问了两次的问题,卡尔斯伏恩难得沉默了下来,他似乎是在思忖如何回答付臻红这个问题。一秒,两秒五秒过去了,直到付臻红等得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卡尔斯伏恩才垂下眼眸,对上付臻红看向他的目光,沉声说道:“公羊狮身像是圣象,我不怕自己噩梦缠身而死,我只怕你受到牵连。”付臻红皱眉:“你信那些?”“我不信那些。”卡尔斯伏恩回道,然而紧接着却又说了一句:“但我不敢去赌,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不愿意在我身边的你被神主抛弃。”“我喜欢的纳芙蒂蒂,是神的使者,是最接近神的存在,他该立于云端,该享有众人的敬仰,该永远尊贵。”说到最后,卡尔斯伏恩的眼中有了一些笑意。他喜欢纳芙蒂蒂,想拥有纳芙蒂蒂,更想占有他,得到他,但是并不妨碍卡尔斯伏恩希望纳芙蒂蒂永远是埃及最高贵的存在。这回换付臻红沉默了,他收回视线,垂着眼眸若有所思着。卡尔斯伏恩看着付臻红那垂落下的浓长眼睫,嘴角边的弧度扩散了几分。事实上,还有一个原因卡尔斯伏恩并没有说出来,那便是他其实心里也是存了一份小心思的。他想知道自己在纳芙蒂蒂心里有没有分量,想借此试探出纳芙蒂蒂对他是否在意。这无疑是一场豪赌。赌输了是被砸中,轻则流血昏睡,重则昏迷。但卡尔斯伏恩不在意这些,他本身就是一个疯子。所幸这场试探的豪赌,得来了一个好的结果,也让卡尔斯伏恩的心中充满了一种暖意。无论是出于一种什么原因,在他面对危难的时候,纳芙蒂蒂选择了出手,选择了保护他的安危,甚至因为推开他而导致自己受了伤。单单就只凭借这一点,对于卡尔斯伏恩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付臻红被卡尔斯伏恩抱回房间之后,他坐在床边,后背靠着床粱,静静地看着卡尔斯伏恩在木柜里翻找药膏。不多时,卡尔斯伏恩便找到了药膏。在卡尔斯伏恩拿着药膏走过来的时候,付臻红说道:“给我吧。”但是卡尔斯伏恩却摇头拒绝了,“我来帮你。”付臻红嘴唇微动,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卡尔斯伏恩却先一步说道:“总归是我的责任,而且你伤在肩膀,自己涂药并不太方便。”付臻红闻言,也不再多言。而后,为了能精准的上药,付臻红便需要脱掉上衫。卡尔斯伏恩就这么坐在付臻红身边,用眼神示意付臻红。付臻红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的,当着卡尔斯伏恩的面将上衣外衫脱了下来。然而原本一心只想帮助纳芙蒂蒂快些上药的卡尔斯伏恩,在看到付臻红雪白的肩膀和漂亮的肩窝之后,没有一丝旖旎心思的他竟然有些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