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等等,我也要去。”殷洪的声音在殷郊的背响起,比起早早就被立为太子学着掌管事物的殷郊,殷洪无论是外貌和嗓音都要更偏向于少,『性』格也要更稚气一些。虽然都是姜王所生,但是殷郊和殷洪这对兄弟的模样却并不是很像,殷郊的外貌轮廓要更俊逸一些,棱角的弧度也更为硬朗,而殷洪的五官则要更精致,皮肤也更加白皙。殷洪见自家大哥脚步不停的越走越远,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模样,于是他快步追上前与殷郊并排走在一起,偏着脑袋有些好奇的问道:“大哥,你突然去那宸院干什么?那个不男不女的苏妲己有什么值得你亲自去跑一趟?”冀州侯苏护的女儿苏妲己,虽然容貌绝丽,倾国倾城,但实际却是男儿身。这个消息早在两前就已经在朝歌皇城里传遍了,殷洪虽然没有见过那苏妲己,但是他一到这消息之,便自动将苏妲己想成了那种不堪入目的恶俗形象。殷郊看了一眼这喜怒皆表现在脸上的殷洪,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将自己的顾虑和担忧告诉这个仿佛不知愁般滋味的弟弟:“殷洪,母现在正在去往宸院的路上,苏妲己不是普通人,我怕母与他相处会吃大亏。”殷洪一,也收起了脸上的玩笑。大哥鲜少会像现在这般直接喊他的全名,而每次这么喊他的时候,都代表着大哥已经认真了,事情也是变得非常严肃,并非是那种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大哥,你与苏妲己接触过,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殷洪问着。而他这话让殷郊微微顿了一下。殷郊的脑海里下识的就浮现出了那晚的苏妲己,他垂着身侧的手紧了紧,沉『吟』了一会儿,随才对殷洪说道:“苏妲己是一个比父皇都还要让人捉『摸』不透的存在。”殷洪见殷郊面『色』冷沉,又到他这么一说,心里也不免有些焦急起来,“那我们快点过去吧。”竟是比殷郊走得还快,几步就冲在了前方。看着自家弟弟的背影,殷郊抿了抿唇,也不知道他放任殷洪跟他过去宸院究竟是对还是不对。宸院内......付臻红站在一座凉亭内。初春的天气,阳光并不过分灼人,暖暖的阳光穿过叶的缝隙漫洒在海棠与山茶的花瓣上。凉亭的四周是一片清澈可见底的湖水,湖水的右侧放是一个被精心雕刻的石壁,石壁是白玉砌成的,下方是一个小小的漂亮的泉潭,潭中的水与湖水交融在一起,随着金鱼的悦动翻卷出了一片小小的浪花。微风轻轻吹拂着,徐徐扑在付臻红脸颊上的时候,带来了一丝清爽怡人的凉。付臻红看了一眼身旁的石桌上摆放着的红棕『色』古琴,这古琴做工精细,一看就绝非凡品,付臻红觉得无聊,闲来无事便坐下来拨动起了这琴弦。由于近些时间以来攻略世界都不是古香古『色』的时代,付臻红已经有几百没有碰过这古琴了。不过虽然许久未曾接触过,但卓越的琴技却是根深蒂固的印在了他的骨髓里。正因为穿越了太的世界,所以可以说没有什么东西是付臻红不会的,他拥有着各种技能,并且每一项技能都是学到了极致。用手指简单的试了试音『色』之,付臻红就开始弹奏起来。他弹得是一首非常的曲子,旋律婉转清悦,曲音的转调之间无不透出了一种清风『荡』月般的悠扬和空寂之感。这样清冷淡漠的旋律与他本人人的妖娆魅『惑』感完全不同,以至于当王姜氏径直走庭院的时候,看着这背对着她而弹琴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弹出这曲调的人并不是传言中那需一眼就让人心神恍惚的倾城妖孽。姜王是东伯侯姜焕之女,家世显赫,从小就才艺过人,尤其是在琴棋这两方面,更是天赋卓越。她着这曲音,下识就放轻了脚步。这曲调虽然简单,但越是简单的旋音想要弹奏得动悠扬,就越是考验弹奏者的琴技。而这琴声不仅细腻清远,琴音里还透出了一种平缓流畅的冷然,漫不经心里自有一种百事无忧的风轻云淡。世人都说曲中音往往都是弹奏者的心音,单单是这琴音的话,姜王很难将下人们对苏妲己的那些描述与这弹琴之人联系起来。她又往前走了一会儿,一直走在凉亭外才停了下来,身跟着的宫女在宸院之前就被姜王下令待在原,所以这会儿来得有她一个人。姜王停下之,并没有立刻出声,而是就这么安静的站在原,闭上眼睛开始细细的聆,准备将这首让她觉得十分悦耳的旋律完。然而她这才站定不足五秒,琴音就停了下来。姜王睁开眼眸,不禁出声问道:“为不将曲弹完?”她的声音沉稳中带着一种婉转的清雅。付臻红没有回头,是用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抚过:“因为你来了。”他语气平缓,不急不躁。这种偏中『性』的嗓音很是特别,在初春的微风下传播到空气里的时候,有一种温柔的磁『性』。姜王喜欢音律,所以对声音极其敏感。她很喜欢这个苏妲己的嗓音,穿透她耳膜里的时候带来的是一种淡淡的享受。或许是因为那琴音,又或许是因为这声线,姜王此刻的心静与来时路上的心静已经有了一些不同。她难得对一个人产生了些好奇。她突然很想看看这苏妲己究竟是模样,身上又究竟有着怎样的魅力,能够让帝辛在明知道他是男儿身的情况下,不顾那骇人闻的传言,依旧冒着被群臣反对的风险也要将他拘禁在这宫之中。是的,拘禁。在姜王看来,这华丽的皇宫就是一座巨大的牢笼,困住了她一身,困住了她的快乐和真情流『露』的欣喜。她对帝辛是有感情的,但她也曾对自由极度念想,从小被教育要贤良淑德,她没有一天是真正在做自己。但眼前这个苏妲己,姜王从他的琴音里到了不被任人所束缚的洒脱和淡然。“你和传言一点也不像。”姜王走上凉亭,走到了付臻红的身,语气莫名。付臻红从石凳上坐起,转身看向了这位帝辛的原配,“王也和传言不像。”“是吗?”姜王轻轻笑了起来,唇角边勾起的弧度恰当好处的显『露』出了雍容的华贵和良好教养。她的目光落到付臻红的脸上,眼眸里浮现出了一抹惊艳:“你很好看,这一点和传闻一样。”付臻红也轻轻笑了笑:“王此番特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些吧。”姜王对此不置可否,她将目光从付臻红的眼睛处移开,转而看向了那古琴:“你喜欢大王吗?”她突然问出了这一句,声音平淡得就像是随口一问。“那王喜欢大王吗?”付臻红反问她。姜王没有立刻回答付臻红这个问题,而是盯着这古琴看了好几秒,才缓缓说道:“他是整个朝歌的王,所有人都该喜欢。”“但是王并未回答我,你喜欢他吗?”“这重要吗?”姜王不咸不淡的说着:“无论怎样,他都是至高无上的王,而本宫是他的王,毋庸置疑,更不容改变。”付臻红偏头看向她:“所以王是来告诫我的吗?”姜王却摇了摇头:“你错了。”她伸手抚上这琴弦,微微低垂下眼眸,浓长的睫『毛』如墨做得蝶,轻轻眨动间流转出了一种从容的优雅:“本宫是单纯的对你这个人有些好奇罢了。”“哦?”“本宫想看看你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付臻红这下也来了几分兴味,他迈开脚步往前走了一些,然就这么站在姜王的面前,眉眼弯弯,笑盈盈的问出了口:“那王你现在见了我,可得出了什么结论?”姜王盯着他的眼睛凝了两秒,从这双漆黑的瞳孔里她看到了混成天然的诱『惑』,以及那笑深处那如寒潭的幽森和近乎残忍的冰冷。矛盾至极,却又蛊『惑』至极。姜王抿着唇,错开了视线,才说道:“一个能让所有女人和所有男人都动心的美人。”付臻红挑了挑眉:“这么说,王也有可能会对我动心?”姜王却没有回答付臻红这个问题,而是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说道:“你方才弹奏的曲子,可是自己所谱?”她熟知各种旋律,可以说是精通全曲调,却从没有过苏妲己所弹之曲。“王想学吗?”付臻红问她。姜王道:“本宫若是回答想学,你下一句可是要说你来教本宫?”“王想我说‘是’还是‘不是?’”“不知道。”姜王说完,就直接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没等付臻红再说什么,她就开始抚琴弹了起来,而这所弹之曲,正是付臻红方才弹得那一首。不过因为付臻红弹奏了第一段,而第段与第一段有着几个转音的小差距,所以姜王弹到半分的时候就显得有些不衔接。“这几个音,是这样的......”付臻红说着,略微俯身,手指在琴弦上拨动起来。随着他这俯身的动作,他散在背的发丝便顺势垂落了几缕,乌黑的发尾在微风的吹拂下,隐隐扫到了姜王的脸颊。而他此刻和姜王的姿势,从侧方远远看过来的时候,就像是付臻红从身将姜王抱在了怀中。也是很凑巧的,殷郊恰好在这时候踏了庭院,于是一眼便撞见了这一幕。“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