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心里这么想着,随即也收回了看向马车的目光,明明是走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他的心情却显而易见的好转了起来。甚至不一会儿就故意放缓了驾马的速度,慢慢缩短着与马车之间的距离。然而实际上却是,马车内的情况非但没有朝着他所设想的那般发展,付臻红和帝辛之间的氛围反而还变得越发的旖.旎和暧.昧。原因无他,原本马车行进在宽敞平稳的道路上时,两人重新坐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后,身体就不会再接触到。结果现在由于道路极其不平整的缘故,哪怕车夫用多年的经验很好的控制了前行的速度,但是车轮碾压在凹凸的地面,仍旧不可避免得使得整个车身左右摇晃。帝辛从小就练武,力量强悍,下盘更是稳而沉定,在这样颠簸的状况下,他整个人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而原本的付臻红也不会因为这摇晃的马车而东倒西歪,但是现在他扮演的是冀州侯苏护之女苏妲己。苏妲己是养尊处优的贵女,自然不能做到如帝辛那般稳如泰山,所以在车身突然因为一个急转而往右磕绊了一下的时候,付臻红就随着这股倾斜的惯性,顺势倒向了右方的帝辛。而帝辛,也无比自然的抬起了手臂,一把挽住了付臻红的腰肢,将付臻红稳稳的抱在了怀里。帝辛的胸.膛温热而宽厚,充满着一种蓬勃有力的弹性,他的手臂结实而有力,此刻这么牢牢的环住付臻红腰部的时候,就像是一张紧密的网,将一切的危险隔绝在外,只余下自己身上那沉稳又浑厚的雄性之气。马车还在颠簸,被帝辛搂在怀里的付臻红也随着车身的每一次不平整的摇晃而碰撞着帝辛。感觉到帝辛那挽着自己腰部的手在不断收拢,付臻红眼眸微眯,故意动了动身体作势要重新调整好坐姿。他这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充满算计的乱动,使得自己因为惯性与帝辛的身躯碰撞间多了一种隐约的摩.擦。这两种感官融在一起,让帝辛的呼吸不禁加重了些许。付臻红听到头顶上那不再平稳的气息,抬起头看向了帝辛,与帝辛的目光在狭窄的空气中相遇。此刻,帝辛的眼睛里清晰的倒映出了付臻红的模样,那锐利凛冽的瞳孔里流转着一抹幽深的暗色和情缠。付臻红勾了勾唇角,对着帝辛轻轻一笑。这笑容并不灿烂,也并不妖娆,更不含有任何与挑.逗或者是勾.引有关的春意绵绵,但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再普通不过的浅淡之笑,在此情此景之下,却是比蓄意的引诱更为致命。帝辛的眸色顿时更暗更沉。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付臻红的下巴,用那有些粗糙的指腹在付臻红光滑的下颔皮肤处滑动摩挲。“疼.....”付臻红拧了拧眉。帝辛动作一顿:“疼吗?”他问,然而下一秒却没有等付臻红再回答,就直接将付臻红整个人腾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帝辛的腿部远没有坐塌那般柔软,然而却有着那冰冷的死物所没有的温热和弹性。坐姿的变动,让两人的视线差缩短,付臻红只需略微抬眸,就能看清帝辛的容貌全况。整个队伍行进到了道路的最深处,越发崎岖的地面也让马车晃动的弧度更加的明显,帝辛的目光紧盯着付臻红的眼睛,他承.受着付臻红的重量,那份柔软让他产生了一股燥.热。付臻红感觉到了帝辛的变化,那充满着男性荷尔蒙的反应向他传达出了情绪,付臻红看着帝辛的眼眸,他动了动唇,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帝辛就低下头堵住了他的嘴。帝辛的口勿强硬又霸道,此刻,付臻红就像是帝辛的猎物,他被这头猛兽口勿得无处可逃。马车内的氛围越发的浓情香旎,马车外重新回到这边的申公豹却没有了一丝方才慢下来时的那种喜悦。他原以为崎岖的路面能毁坏掉马车内的温情,却没想到反而助长了两人的亲密。恶心。申公豹的脸有些扭曲,他不禁在心里暗骂出这两个字,也不知这是在说马车内正在亲吻的付臻红和帝辛,还是在说因为马车内的状况而生出嫉妒之心的自己。好在这时,天空中的太阳被一团浮云遮挡住了一大半,终于露出了一个月牙的形状,申公豹深吸了一口气,收敛住神色,发出信号示意前方的张将领停下前行。整个大军停下来休整,马车内的帝辛和付臻红也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被打断的轻吻让帝辛的渴念也戛然而止,他虽有些不悦却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和状态,神色自然的与走上前的申公豹说着话。付臻红背靠着马车,双手环臂,懒洋洋的看着正在说话的帝辛和申公豹。他的眼神看似随性淡漠,实则却在暗自思量。申公豹向帝辛说了打猎的提议,而一向独断自我的帝辛只短暂的思忖了片刻后就同意了。付臻红眼神微动,看今日这整个大军一大早就动身出发的情况,他原以为是帝辛有急事要赶回朝歌,然而现在这位朝歌的统治者却又愿意停下来在树林里的道路深处休息,甚至同意申公豹提出的打猎请求。这种前后相矛盾的行为定然有某种缘由。付臻红微微垂眸,他盯着地面看了几秒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他的影子被光晕倒映得很淡很淡,说明太阳被遮挡了很大部分。巳时结束,午时开始。巳午交替,再加上朝阳成月牙,是白昼与黑夜的另一种交汇,昭示着此时会有影响王朝变故的人出现。付臻红想起昨日在帝辛帐篷里的时候,元始天尊玉清和姜子牙用昆仑神镜的碎片窥探过帝辛的情况,根据时空管理局那边传来的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来看,这个时候正好是玉清让姜子牙下山封神辅助岐周的时间点。付臻红记得从昆仑神山到西岐,必经之地就是冀州。而冀州虽然不算是最大,但是占地面积却也能排得上前十,所以即便他们走了一个多时辰,如仍旧还处在冀州的领土范围内。心思转念间,付臻红不疾不徐的说道:“既然是打猎,参与的人越多不是越有意思吗?”申公豹没说话,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帝辛看向付臻红:“你要参与?”付臻红挑了挑眉,唇角边含着几分笑意:“不可以?”帝辛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落到了付臻红的双唇上,由于方才在马车内的亲吻,这两片漂亮的唇瓣有些红肿,像娇艳欲滴的花朵,沾染着清晨的露水,透着一种莹润又惹人心魂的光泽。这是被他亲吻出来的美,今后也会被他一点一点挖掘出更动人的绯色。而为了这份绝无仅有的美好,他此刻也愿意满足一次妲己的恃宠而骄。帝辛笑了起来,他没有问付臻红会不会骑马,也没有问付臻红会不会用箭,而是直接让人拿了一把上等的弓箭给付臻红。“这勉强也算是一次野外射猎比赛,虽然是临时起意,但既然你要参与,骤时孤王作为参赛者,也不能偏袒的时刻照看于你。”帝辛虽然话是这么说了,但是在射猎比赛开始之后,他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付臻红。他看着这位容貌昳丽的美人生疏的上马,生疏的用弓,然后在短暂的时间内,很快变得熟练。他惊讶于对方所表现出来的学习和领悟的天赋,同时眼眸深处却也划过了一抹思量。他抿着唇,正要去往付臻红这边,申公豹却突然在这时候喊了一声:“大王。”帝辛身形微顿,盯着付臻红凝了几秒后,示意付臻红身边的几个士兵跟紧照看好他,这才勒住马鞍往后一转,去了一条与申公豹临近的小路。付臻红看了一眼帝辛和申公豹骑着马相继离开的背影,一个是虽然狂妄傲慢却有勇有谋的朝歌之王,一个是在原著里致力于游说各国助商攻周的国师,这其中的利益牵扯和制度的推新,注定了这个世界今后的精彩纷呈。而此刻这两人的行为,或许便是某种铺垫。有意思,付臻红轻笑了一声,在身边这些人因他的笑容而愣神间,驾马快速消失在了原地。甩开了追上来的那些侍从,付臻红放慢速度绕过了一座小山丘,去往了右边那一片树林。至于为什么是右边,是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凛然的正气,而这股正气的来源,便是那受命下山正在赶往岐周的姜子牙。付臻红很快就来到了姜子牙的后方,他的修为本就远高于姜子牙,此刻又刻意隐藏了气息,控制着与姜子牙的距离,所以并未让那一身浅灰色衣衫的男子发现他。【小红,你要去打招呼吗?】【嗯。】毕竟是这个世界的天选之一,自然是必须要打招呼摸。至于这打招呼的方式......付臻红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良弓。利箭出弓,射得是猎物。姜子牙不就是他的猎物吗?付臻红从箭筒里抽出一支长箭,拉弓上弦,对准姜子牙所在的方向,直直射了过去。“嗖”得一声,锋利的长箭划破空气,以凌厉寒锐之势在疾风的伴簇之下猛地射向了正前方的灰衣男子。正在赶路的姜子牙敏锐的感觉到了威胁,在长箭快要射中他的时候,一个灵活的侧身,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武器攻击。面对这莫名其妙的敌意,他并没有要深究的打算,甚至并不打算稍作停留的去理会,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定在树干上的长箭,脚步没有停顿的继续往前走着。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付臻红,并未觉得有丝毫的意外,他又从箭筒里抽出了长箭,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一支,而是三支。将三支长箭同时上弓之后,付臻红对准了姜子牙,干脆利落的射了出去。而这一下,长箭的速度更猛,也更快,几乎快与闪电的齐平。姜子牙躲过了一支,两支......但就在他闪避第三支的时候,射箭之人就像是预判到了他的行动一般,在他往后翻身的时候,长箭正好射中了他束发的头冠。“砰!”做工精良的头冠掉落了在地面的小石头上,发出了一道轻微的响声。等姜子牙稳住身形之后,没有头冠束着的发就已经全部披散了下来。被不知身份者无故捉弄了两次,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免不了会有些情绪。而姜子牙还并未达到无情无欲的境界,所以此刻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明显的愠色:“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