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着其它人小声地说:“各位,你们别忘记。”“现在这些神明,和刹帝伽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唐欣的脸色立刻发生变化。可是又很快地浮现笑容:“之前,我们堡垒里出现过黑暗信仰。”“诞生过黑暗信徒。”“可那只是一小撮人而已。”“难道只是因为诞生了几个黑暗信徒,我们就要认为,整个堡垒都是黑暗信徒吗?”“就像人一样,神也有正与邪之分。”“毫无疑问,刹帝伽是邪恶之神,与之对立的,如‘永恒照耀者’便是正神。”“再者,如果你认为‘永恒照耀者’是邪神的话,那么,所有的‘光辉’升华者岂不都心术不正?”“要知道,这个职阶便是由‘永恒照耀者’传播的。”一个圣者点头道:“就是,林雨主教,你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啊。”“人有好坏,神自然也有正邪之分。”其它人也纷纷指责。只有苏云没有出声。那位主教最后只能道:“教首和各位说得对,是我太死板了。”于是撰写事迹,建造雕像之事,就此定下。唐欣又道:“另外,接下来我们和自然教会有许多合作的事项,具体的稍后我会跟大家说。”“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宣布另外一件事。”“一件大事。”说完,唐欣手中升起光芒,那光芒交织出了一个画面。画面中,是众神对抗刹帝伽的情景。唐欣放大了其中一个细节,让道身影呈现在这些圣者和主教的眼中。这道身影全身漆黑,身上有红色的纹路,在胸前形成一个山羊颅骨的图案。祂头发血红,背后黑翼巨大,承托着一个如同‘月晕’般的光环。纵然只是旁观。只是一个画面。也能够让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那道身影散发着死寂、荒芜、黑暗、沉重的气息。“这……这看着怎么像天阳城主?”一位圣者有些不确定地说。唐欣点头:“正是天阳城主。”“各位应该还记得,我们之前还在替这位城主筹划成神仪式。”“事实上这个仪式最终成功了,天阳城主成为了‘神明’。”“但是,这个‘神明’,这位救世主却发生了点意外。”“不知道各位是否还记得天阳城主之前的神名称号?”苏云不自觉地说了出来:“无尽长空、永恒的烈阳、希望之翼……”“没错,就是这个。”唐欣点了点头:“这是记录者为天阳城主设计的,又集合了人们的愿望和声音,原本天阳城主应该成为‘永恒的烈阳’,成为‘希望之翼’。”“但你们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跟称号有一丁点关系吗?”苏云摇摇头,任谁都看得出来。天阳这种状态跟‘烈阳’、‘希望’、以及‘长空’这样的概念没有半分关系。她又问道:“天阳城主发生了什么事?”唐欣沉声道:“众神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天阳城主成为的绝对不是正神!”“他身上带有跟黑民一样的气息,甚至,你们难道不觉得,天阳城主这个模样,跟黑民十分相似吗?”黑暗子民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全身漆黑。这是被逆界黑暗侵蚀的标志。“可天阳城主这个样子,也不像是黑民,更像是……”一个主教轻呼道,“更像黑王。”唐欣凝重道:“不,比那更严重。”“我们怀疑,天阳城主确实成为了神,可却成为了黑暗子民的神!”“他,将会是继刹帝伽之后,这个世界所有生灵的最大威胁!”……中大陆。翡翠堡。一道灵动的绿光在大气中跃动着,瞬间落至翡翠堡自然教会的总部里。直接洞穿了建筑,落至大厅。等几位翡翠之冠的圣者以及教会战士赶来的时候,看见‘弓神’米蕾雅坐在自然之神雕像的肩膀上。这位神明身体微微倾前,用阿狄的形象出现的她,嘴角扬起道。“从今天开始,没有自然之神,只有我。”“弓神,米蕾雅!”没等圣者们反应。米蕾雅又道:“对了,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你们的‘救世主’,已经堕落成邪神了,接下来他将会是这个世界的敌人!”……西大陆。战神堡。关烽刚看完从苍穹堡传输过来的画面。看到了刹帝伽消失,众神各自离去。他看向其它的黑衣大主教和教宗,沉声道:“各位,如果刹帝伽就此陨落。”“接下来,我们的敌人很可能就是其它神明了。”就在这时。在场众人都感觉到一股沉重的气息。接着听到有声音层层叠叠,在堡垒上空合起,最终汇聚成一句话。“我是‘战争之神’,是‘无尽征途’。”“从今天开始,战争教会必须改变信仰!”“另外,黑民之神已经诞生,如果不想死,就拿起武器,跟我一块战斗吧!”第1699章 一个‘故事’中陆某地。一个老人悠闲地躺在晒椅上,正闭目假寐。这个时候。在他后面那顶红色的帐篷附近,在阴影中有一道细细的水流涌了出来。这水流颜色深沉,但不浑浊,且显虚幻。它一直往前延伸,直来到记录者的晒椅附近才停下来。接着水流迅速形成了一个水洼,水洼的面积越来越大。不断扩散之下,一小会的功夫,就变成了个小水潭。闭着眼睛的老人干咳了声道:“可以了,可以了,再扩大下去,老头子我这可就要给你淹掉了。”那个小水潭一下升高,水面拔升,有道身影从水中浮现。‘翡翠之冠’圣者商曜从水中走了出来,他身体表面迅速覆盖一层阴影。那阴影正来自于脚下的水潭。最终地面上一滴水珠都看不见,所有潭水都化成了阴影,变成了‘命运阴影’弗丽嘉。老人仍然没睁开眼,呵了声道:“你竟然不准备参与刑天祂们的计划,让我有些意外,你就不担心回归‘永夜’吗?”“如果那是我的宿命,我愿意接受。”弗丽嘉震荡着空气,平静地说道。老人打了个呵欠道:“既然愿意接受,当时为什么又要逃离‘永夜’?”“这岂不白忙一场?”弗丽嘉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地说:“此一时彼一时。”老人左眼张开一条缝隙,将旁边的身影纳入眼里:“我很好奇,你究竟在命运中看到了什么?”弗丽嘉那阴影铺成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如果我说什么也看不到,你信吗?”老人哈哈笑了声,重新闭上眼睛:“信,为什么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