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也不用自己想着添炭火,两个婆子轮班值夜,添炭递茶的伺候着,哪怕杜若半夜翻个身,咳嗽一声都要来瞧瞧问一声。
自从这两个婆子来了,杜若就彻底成了半残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闲得无聊不是看书就是发呆,做针线也用不上她,这两个婆子不止勤快还心灵手巧什么都会,来了没几天,杜若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换了新的,料子也都是最好的。
若不是窗外隐约的青山,杜若都疑心自己是不是又穿了。
除夕这天下了雪,雪下的极大,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来,有种遮天蔽日的感觉,不一会儿山道上便积了厚厚的一层。
对于过年杜若没什么概念,对于过去她来说,过年得做客情维系客户关系,意味着更加忙碌,事实上,都市的节奏让她们这些人,都变成了陀螺,每天不停的转,一刻也不能停歇,停了就可能什么没了,过年也是奢侈的,唯一的减压方式就是跟闺蜜去酒吧喝些小酒,看看帅哥,意yín 一下,想现在这种日子也只能想想罢了。
可谁知她想着想着就成了真的,只不过这真里头也藏着假,让杜若颇有些纠结,吃了饭,跟两个婆子唠了会儿闲话儿,就上床躺下了,外头风大雪大的,睡觉是最好的选择。
说是唠闲话真都是闲话,这两个婆子嘴巴极严,看似对自己言听计从,可要是想从她们嘴里探听出些什么,绝不可能。
只不过睡到半夜蛮牛回来了,蛮牛回来,杜若就别想再睡了,只不过七天,蛮牛跟八百年没见过荤似的,一直折腾到天大亮才罢手,杜若已经精疲力竭,眼睛都睁不开了,体力充沛的蛮牛却依然毫无睡意,把杜若抱在怀里问她:“你下山了?”
杜若嗯了一声。
蛮牛又问:“下山做什么?”
杜若:“随便逛逛。”
蛮牛:“苏铭说你去了御清堂?”
杜若心说姓苏的真是大嘴巴,估计自己前脚从御清堂出来,后脚他就高密报信去了。
杜若:“嗯。”
蛮牛沉默了一会儿:“苏铭说你去御清堂瞧病。”
杜若有些不耐,睁开眼:“你到底想问什么,我是下山了,我月事不调,去御清堂找个大夫给我瞧病不行吗。”
蛮牛:“苏铭的医术虽不如他堂弟,却也不差。”
杜若知道他的的意思干脆道:“他太年轻,我不信他。”
蛮牛又沉默良久道:“你若在山上住腻了,可以搬到山下去。”
杜若:“我是陆家守墓的寡妇,除了这儿哪儿也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