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想了想决定吃些简单的,去外头把陶盆子端进来兑上肉汤,把肉干菜干笋干蘑菇干萝卜都丢进去一起炖,有些像东北的乱炖,既简单又好吃,可惜没有宽粉,要不然更好。
往窗外看了一眼,把酒壶放到了碳炉子边儿上,等菜好了,酒也热了,推开窗户叫蛮牛进屋吃饭,蛮牛在外头洗了手方进来,杜若把矮桌放到了榻上,碳炉子也挪到了桌子上,两人坐在榻上吃饭正好。
杜若给他倒了酒递给他:“今儿天冷,你在外头干了半天活儿,喝碗酒暖暖身子。”
蛮牛看了她一眼,喝了一口:“你也喝。”
杜若笑了,端起自己眼前的酒碗抿了一口,温过的花雕酒顺着喉咙下去醇厚的酒香暖了五脏六腑,熨帖非常,杜若抿了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觉便喝了两碗下去。
这陈年花雕,虽醇厚绵软,却后劲儿极强,两碗下去,杜若便醉了,醉了之后的杜若嚷嚷着热,把外头的衣裳脱了,缠着蛮牛小嘴一个劲儿嘚啵,她嘚啵的事,蛮牛大都听不懂,只知道一个劲儿往自己怀里钻的身子,勾的他心中躁火往上窜,结果可想而知。
至夜里杜若才醒过来,身子绵软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杜若觉着饿,伸手狠狠掐了抱着自己的胳膊一下,身后的蛮牛闷哼了一声:“怎么了?”
杜若:“我饿了。”
蛮牛看了她一眼,点了灯,起来下地出去,不一会儿提了个点心盒子进来。
杜若不禁道:“这是哪儿来的?”
蛮牛:“苏铭拿来的。”
杜若打开盒子,见各色精细点心都有,一层层码放的异常齐整,杜若拿了两块玫瑰酥吃了,又吃了一块鸭油卷,喝了半碗水,才算饱了。
下地漱口回到榻上,却有些睡不着了,靠在蛮牛怀里问:“雪停了吗?”
蛮牛摇摇头:“比白日下的更大了些。”
杜若伸手要去推窗子,别蛮牛拦住:“下雪了,冷。”
杜若:“跟你说雪停了才冷,下雪的时候不冷,而且屋里炭火烧的旺,不会冷的。”伸手又要去推窗子,蛮牛抓住她的手塞回被子里,裹严实了抱在怀里,方推开窗子,顿时一股清凉的雪气扑面而来,院子里已是一片银白。
蛮牛见她半天不说话,不禁道:“怎么不说话?”
杜若:“这时候应该听雪,说话岂不煞风景。”
蛮牛:“听雪?”
杜若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听这簌簌的声音,是雪再说话呢,就跟人一样,不同性子的人说的话也不一样,你听这有些急的簌簌声是急性子的,有些缓的是慢性子的,夹着风声的说不准是两口子吵架……”说着感觉一只大手伸进了被子里,杜若不禁叹了口气:“你除了这个就不能想点儿别的吗?”回答她的是疾风骤雪。
雪下了两天,第三天方停,雪一停苏铭便来了,两人说了几句,蛮牛就说要下山几日,杜若心里松了口气,以前有些活儿干,这厮还有点儿事,一入冬活了少了,这厮旺盛的体力没地儿消耗,成天就盯着自己,说实话,杜若真有些怵了,虽说男人体力好是女人的福利,可这体力太好就是麻烦了,所以一听他要走,杜若顿觉轻松了许多。
苏铭看着她的样子不禁道:“人家两口子腻在一起恨不能一辈子不分开,怎么瞧着夫人的神情倒像巴不得景天兄走呢。”
杜若哼了一声:“谁跟谁是两口子,我可是寡妇。”转身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