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为什么不能下山?”
那婆子又指了指那边儿坟地,杜若琢磨莫非自己跟这坟地有什么关系?想着起身走了过去,从墓碑山的刻字来看这片坟茔地是个陆姓家族的,且是个望族,而自己住的茅屋离着这坟地极近,一般大家族坟茔地周围的田地皆是私产,那两间茅屋莫非是给守墓看坟人住的,那自己怎会在这里?
不过,杜若很快就知道了这个身体的身份,因为来人了,来的是陆家的大管家陆安,陆安来的时候,杜若正坐在茅屋前,欣赏美景。
从山势的秀美与气候的潮润来看,这里应是江南一带,初春正是最美的时候,杜若记得以前总跟闺蜜唠叨着,工作太忙,以至于错过了江南的大好春景,憧憬着老了之后在江南寻个风景秀美的小村落养老,那时候只不过当个笑话说,杜若做梦也没想到会梦想成真。
杜若这几天一直再回想自己做过什么积德行善的好事儿,想了好几天,倒是想起了几件,她记得小时候自己曾经扶过一个老太太过马路,只不过那老太太嫌自己走的慢,甩开自己蹭蹭的过去了,再有一件是捡到两毛钱交给警察叔叔,警察叔叔用貌似慈祥实则十分不耐的神情夸了自己两句,后来长大了过天桥的时候给个装瘸装瞎的假乞丐,丢过一块钱,就做过这么几件好事。
难道老天爷是因她做了这几件好事,就被感动到了,所以让自己梦想成真?
小厮远远就瞧见坐在屋前的杜若,忙跑到车边儿低声道:“大管家,二奶奶在茅屋前坐着呢。”
大管家微微皱了皱眉,撩开窗帘往那边儿看了看,心道,这位还真是命大,竟然活过来了,只不过,得罪了大爷,即便活过来往后也没好日子了,也不知这位倒是怎么想的,本来当初娶进来就是为了给二爷冲喜,即便冲喜若不是这位八字好,凭陆家的家世也断不会娶了开药铺家的女儿。
谁知这位八字虽好,可没福气,花轿还没进门呢二爷就没了,喜服没脱就成了寡妇,要说成了寡妇要是老实的过日子也行,横竖总不会少了吃穿,可这位竟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勾引大爷,结果便被送到了这儿来给二爷守墓,听说来的那天就上了吊,还说要是死了倒也拎清,谁知竟活了过来。
既然活了,她身份在这儿摆着,自己怎么也得过去见个礼才行,而且也得适当敲打几句,大爷过几日来上坟,别让这位出来扫兴,若是大爷再发作起来,恐怕这位想在这儿守墓都不成了。
想到此,下车,往茅屋行来。
自打杜若睁开眼除了哑婆就没见过一个人,这会儿忽然来了好几个,颇为惊喜,正琢磨这些是什么人,陆安已经到了跟前儿,躬身道:“陆安给二奶奶见礼。”
杜若一愣:“你叫我什么?二奶奶?”
陆安:“您是二爷三媒六聘娶进府的,自然是二奶奶。”
杜若琢磨二爷二奶奶,这怎么听着也是个主子吧,不禁道:“既然我是你们二爷明媒正娶进府的,为何会在此处?”
陆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前头府里的那件儿事儿二奶奶不记得了?”
杜若咳嗽了一声:“那个,我病了一场,糊涂了,好些事儿都不大记得,不如你给我提个醒儿吧。”
陆安嘴角抽了抽,心说这位脸真大,那种丑事盖还盖不住呢,她倒让自己给她提醒,一时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神色极尴尬。
旁边的小厮可不管那一套,这位二奶奶先头在府里就是软性子,逮谁谁欺负,更遑论如今,落到这般境地,谁还怕她不成,呵呵一笑:“二奶奶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要不是二奶奶非往大爷屋里钻,您这会儿还在府里享清福呢,哪至于在荒郊野外的给二爷守墓啊。”
杜若愣了楞,他们叫自己二奶奶,又说来给二爷守墓,莫非自己是个寡妇,而他们嘴里的大爷,难道是她的大大伯子,这弟媳妇跟大大伯子不清不白,还真是一桩不能宣扬的丑事,怪不得把自己送这儿来呢。
估计这身体前任主人,就是觉得没指望了干脆一死了之,然后自己好死不死的就穿过来了,一穿过来就扛了个勾搭大大伯子的名声,自己也真够倒霉的。
不过倒霉归倒霉,若是陆家指望着自己也跟这位一样,一死了之那可打错了主意,杜若这几天是彻底想开了,既然老天给她梦想成真的机会,她就得珍惜才是,虽说守着坟地有些煞风景,可不妨碍她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许,甭管是不是寡妇,勾引没勾引大大伯子,自己都是陆家的二奶奶,所以该要福利的时候绝不能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