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鲶鱼,要么叫我傅哥,要么叫我正阳哥,求别叫阳哥好么?听着像阳|痿。”傅正阳没好气地曲指弹了一下说话人的脑门。“那你也别叫老叫鲶鱼啊,年煜就年煜,什么鲶鱼……”“小年你别跟傅哥扯皮,他故意诱导你转移话题呢。”另几个青年笑嘻嘻地说。“对!傅哥,你赶紧坦白,刚才那姑娘是你的谁?”“还用说!你见过我傅哥有跟别的姑娘搭过腔吗?只有她们扑上来的份,我傅哥躲都来不及。”“长得确实漂亮!难怪傅哥……嘿嘿……”“滚!”傅正阳笑骂道,“没搞灵清状况就瞎哔哔,当心惹到我骁哥。”“这跟骁哥啥关系?”“莫非……刚才那位就是傅哥之前说的,让骁哥那万年老光棍焕发春心的女老师?”“难怪骁哥会动心,那身段、那相貌,果然那啥……嘿嘿嘿……”曾是一个大院玩到大的,彼此熟得很,说起话来肆无忌惮。顺子听得暗暗啧叹,缩着脖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傅正阳懒得跟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子解释,嫌弃地摆摆手,让他们退开点,他要跟骁哥汇报。掏出略显笨重的大哥大,食指滴滴嘟嘟按了一串号码。“喂!骁哥,你外出回来了?看来我的运气,已经不再显颓势了嘛,时来运转指日可待……对了,你猜我碰到谁了!”办公桌前,陆驰骁一接起就听到一串吊儿郎当的笑音,很想挂电话。“别呀骁哥!我不逗你了行不?你别挂!千万别挂!”傅正阳就开始嘚吧不停:“我这会在荔山村,哦,就顺子说有温泉可以泡的小山村,这不,军子他们来找我玩,我没地方可去,就带他们来泡温泉了,待会还有杀猪宴,荔山村的猪肉据说很不错……”“说重点。”忙得不可开交的陆大佬头疼地捏捏眉心。“哦,重点就是,我在温泉池碰到徐老师了。”“谁?”“徐老师啊,徐妹子,徐随珠。”傅大少心说:装吧!看你装到几时。反正以他浸yín 社会……咳,好像也没几年,但谁规定混社会时间短,就一定养不成火眼金睛的本事?他不会看错的,骁哥对徐老师绝对存着那方面的心思。没有算他输!果然,他一说名字,骁哥就沉默了。半晌才传来他骁哥的声音。听完后,傅正阳掏掏耳洞。“按我说的做,具体的等我回省城再说。我先忙了。”“喂?喂?”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惜电话已经挂了。小伙伴们围上来问:“正阳哥,骁哥怎么说?”骁哥怎么说?骁哥让他弄一条猪后腿,派人送到徐老师家,还不能明说是骁哥送的。这是要做好事不留名?啊咧!他一定是耳屎太多,塞得听不清人话了。“骁哥回京都了吗?什么时候来省城啊?我们回去之前还有机会和他聚一聚吗?”“别想了!”回过神,傅正阳清清嗓子,“骁哥忙得很,就算回来了,估计也要忙着追媳妇,你们这些毛没长齐的小子懂什么!”“切!谁敢说老子没长齐?要不要比一比?”“比就比!”一帮来自天子脚下、生活无忧无虑的少爷们,嘻嘻哈哈地跳入温泉池,你扒我裤子、我剥你衣服的嬉戏起来……徐随珠抱着小包子下到山脚,迎面碰上她姑父。“杀猪宴开席了!赶紧来吃!你姑呢?还在泡啊?这婆娘怎么这么磨叽。我去喊她,你先坐下来吃。”林国栋说完,大步流星地上山。徐随珠抱着兜兜来到宴席现场,找了个位子坐下来。这时候的猪,才叫正宗的土猪,喝的是山泉水,喂的是猪草、米糠、碎玉米,不打药不注水,吃起来比后世所谓的山养土猪肉更香更带劲。不仅肉好吃,猪肝、猪血、猪头肉也都是好东西。徐随珠寻思着待会买点回去,猪肝是婴儿辅食的好食材之一,尤其是这年头的土猪猪肝。其实不用她提,徐秀媛也早就想好多买点猪肉、猪内脏回去了。今年家里添了个白胖小子,可不得过个好年?何况,荔山村今年养的猪比去年多几头,外村人过来,换到的肉也比去年多。除了事先说好的一条后腿,林国栋还多要了两条腰肋肉、一对猪脚,另外还称了五斤猪板油。哦,小包子喜欢追着撵的小母鸡也换到两只。当地的风俗——过年要吃鸡肉才算圆满。吃完杀猪宴、买到了猪肉,一家人收获颇丰地回了家。到家后,徐秀媛熬起香喷喷的猪板油,这时,有人敲门送来一板车的年货。徐秀媛纳闷地掀开盖布,嚯!猪腿肉比他们换来的那条还要肥还要壮!“你说谁派你送来的?”徐秀媛问推板车的人。那人摇摇头,说不清楚,反正对方给了他五块钱,雇他从村道口推到这里。“哦,那人开着小汽车来的,当时就停在村道口。”送货人指了指村口的位置说。看着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所以即使当时路口没别人,他也不敢昧着良心把一车肉推自己家去。收了人家的跑腿费,老老实实地把事情办妥了。“那会是谁啊?”徐秀媛一脸纳闷。听到是开小汽车的人,徐随珠第一反应是傅正阳。然而下一秒自己先否决了。非亲非故的,他为什么往自家送肉?还是这么大一条猪后腿。若说是感谢上回那顿海鲜大餐,可当时他们也给了钱的呀。难道是为了下次找姑父陪他们出海钓鱼打好关系?可这犯不着躲躲藏藏吧?徐随珠想不通。徐秀媛就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可送都送来了,且送货人说得很明白,是给林国栋家的,说明没送错。咬咬牙,索性把猪腿开了。该腌的腌、该炸的炸,放着不管难道等肉发臭吗?横竖他们一直住在这里,哪天知道是谁送的,还钱或是还等值礼物不就行了?横竖不会白占人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