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培培意外身亡,范长江就觉得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也陪着周培培一起死了。
难过,难过,前所未有的难过,胸口憋闷的几乎无法呼吸。
灾难来临的太过突然,就是在一霎,自己最心爱的人就活生活的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他们都说周培培死了,可是对于范长江来说确实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的。
培培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她明明才从国外回来没几天啊!
她明明还在和自己谈论结婚之后的事情,他们准备……什么都还没有说好呢,她怎么可能就一个人死了呢?
她怎么忍心?!
越想范长江的心头越是泛起巨大的悲伤。
明明不应该啊,周培培那么的年轻,他们那么的相爱,或许……或许培培根本就没有死,她只不过还在国外,还没有回国而已。
只要、只要他给她拨电话的话,就一定可以重新听到她的声音。
电话号码拨出了无数次,电话通了,却从来没有一次被接起过。
这样的事实令范长江觉得心疼。
而白天甘甜和秦申的到访更是令他觉得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甘甜说害死周培培的人极有可能是王芳,害死周培培的原因是因为她们四个人毕业之前玩了一场四角游戏?!
真的都当别人是傻子,顺便说些什么就都能够骗人的吗?!
简直是太可笑了!
王芳?王芳一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回来?如果死去的人可以回来的话,为什么他的培培就不能回来?天知道他是有多么的想念培培!
在范长江看来甘甜八成是神经方面出了问题,其实也可以理解,她一个女孩子不但亲眼目睹了培培的惨死,而且差一点就经历了和培培相同的命运。他一个大男人一时间都无法承受,况且她一个女孩子呢?
所以他不怨甘甜。
但是……
范长江觉得自己一定要尽快恢复才好,报警似乎是行不通了,所以他要亲手找到那场事故的肇事司机,找到了就可以给培培报仇了!
他的培培呀!
越想心底下越觉得恨,后槽牙磨的咯吱咯吱的响。越想就越觉得周培培死的冤枉,怎么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脑子里面翻来覆去的就只有这一件事情。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咚”的一声闷响,“咚咚”!
范长江就是一惊,瞬间停下了动作,耳朵敏锐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现如今他所住的是孙旭诚家的客卧,十来平方米的面积,一张双人床两个床头柜,外加一个大衣柜而已,再没有多余。
而声音就是从……
冷。
心脏被浸入冰水里的感觉,尖锐的刺痛般的感觉,血液也仿佛被冻得凝固了一般。明明是六月天气,即便是西伯利亚也不该有如此的寒冷吧?
异样的感觉在空气中流动,令人窒息的寂静。
空寂。
冰冷。
范长江甚至觉得自己打起了寒颤。
紧接着……
“咚!”
“咚咚!”
又是接连三声,在这寂静异常的空间里格外响亮。
冷汗顺着他的背脊缓缓淌下,后背有一种濡湿的感觉。
黏糊糊的。
难受。
范长江听的清楚,声音传来的方向和之前一样,应该就是……
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对?!
范长江当即犹豫,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对?!
室内的灯光诡异的呈现出一种昏黄的颜色,无数颗肉眼看得见的灰尘颗粒上下飞舞,就好像是上个世纪末老派香港电影。
无声的寂静之中,就连呼吸声音都显得格外的清晰。
发出声音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是在自己的家里,每一个物件都陌生的令范长江感到心颤,再联想起白天甘甜说过的那些阴气森森的鬼话,他觉得自己的腿肚子都开始隐隐抽筋。
“咚!”
仿佛是为了挑战他的极限,那不知名的东西再次发出了惊悚的声音。巨大的恐惧沉重的压在他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或许他可以尝试……
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于怎样的一个想法,范长江不动声色的悄悄挪动了身体,使得衣柜大门渐渐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
或许这样就可以……
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四周安静得他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冷……
冻彻心扉的冷……
目光死死的盯着衣柜门,仿佛是某种无声的期待。
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