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青一月售钱五百两;
竹叶青二月售钱二千两;
竹叶青三月售钱……
白福贵哗啦一声揉皱了纸,倔头牛似的冲他爹问道:“老头儿,你给我看这做什么?”
白昌平靠着木椅咂小酒,“让你小子看看别人家孩子长啥样。”
白福贵嗬嗬凉笑:
“啥样?俩鼻子一个眼睛了?”
“嫌自己挣不着钱就明说,挤兑我做什么?”说完,一撩袍子坐下,撇过头去不搭理他爹。
白昌平:“嘿,臭小子,我让你坐下了吗?”见白福贵不睬人,白老大摩梭着桌脚道:“挣不着钱?”
“你也太小瞧你爹了,你爹要是冲着钱去,早几十年前就发家了。”别的不说,三年前那个小官差就不用死。
白福贵装没听见,抖脚。
白昌平:“我就是喜欢做个酒,就是喜欢金光地,但不喜欢看你这窝囊样儿。”
白福贵?白福贵接着抖脚。
白老大:“……”
白昌平盯着白福贵抖搂不停的脚,觉得眼疼:“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吃了就拉,养你做啥。”
白福贵:“……”
“拿着,”白昌平拍张纸在桌上,远观纸上一个红指印甚是引注目,“我把你雇给那芙蓉丫头了,去,跟着人家学学。”
白福贵:“……”
白福贵不可置信的瞪着他爹。
白老大气魄盖世,脚一跺:
“看啥看,没见过帮工吗?”
“你在咱白家酒铺能学着东西吗?天天跟二大爷似的。”
话落,白昌平又叹口气:
“这世道终归是要给你们年轻人的,跟着有能耐的人多学学,小儿。”
“你是不知道,前些日子我去给临月城神兵阁葛大掌柜送酒要账,那临月城人人都在谈竹叶青的妙处啊,葛天明还拉着我问白芙蓉来临月城有啥规律没有,你说我咋说?”
“行了行了,约了今天晌午在森林边儿见面,白芙蓉来提你。”
白福贵控诉道:“……哪儿?森林边儿?”
“爹你是让我进黑森林吗?”
“爹你不稀罕我了也不用让我去喂妖兽吧!”
白昌平滋儿一声喝干了酒,支起眼皮道:“瞧你那点出息,你以为白芙蓉住哪儿?”
“林子边儿有个小木人,白脸红鼻子,你中午等在那儿就行。”
……
……
小木人是白芙蓉上一次出森林采购做的信箱,脑袋上的绿帽子里放着密匝匝的金属片,上面镂刻精密花纹,充当“信票”。
每天傍晚夕阳落山,彩霞满天之时,会有鸟类妖兽从林子外猎食回来,白芙蓉答应他们只要带回信札,就能换一口兑水松花雕。
松花雕是白芙蓉开坛的新酒,青松淡香融合其中,飞行妖兽尤为喜欢,对比洗涤筋络的功效,松花雕强于竹叶青。
“…”白福贵摘下小木人的绿帽子,瞅着木头脑袋上插满了金属签,觉得头皮发麻。
拔下一根放在鼻端轻嗅,一股淡淡酒味,带着松枝的暖香。
白福贵蹙眉,刚想细细再闻,旁边传来声音:“前不久刚换的信签。”
“那味儿我最近新做的酒,配比还没有调好。”
“哈哈,可能味道有点让人失望。”
不,一点不失望,白福贵心道,嘴上麻麻道:“尚可,你就是白芙蓉?”
面前的小丫头看起来十六七岁,细瘦伶仃,一头黑长炸配着绿眸子,面上笑容甜蜜,别提多讨喜了。
白福贵:“……”
白福贵脸皮有点发烧。
白芙蓉大方走上前来作揖:
“白家哥哥你好,我是白芙蓉。”
“以后星际酒馆就劳烦你多照顾了。”
白福贵:“……啥?星际酒馆?”
这什么怪名字?
白芙蓉露出一口大白牙,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