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然说得也没错,宴卿卿迟疑一下,点了点头。万一到时生病又失信闻琉,他怕是真的又要生气了。
相然直接把她扶回了房间,替她摘了金步摇与发簪,将耳坠也放进妆奁之中,替她更了衣。
宴卿卿坐在黄花梨架子床上,背靠着床头,揉了揉眼睛。床面上安有八柱,雕刻镂空花样的楣板垂下轻纱账,用金生葫芦帐钩挽住,轻柔华贵。
她解了衣裳,换上里衣,不过系带没认真系,酥胸露出来大半个,白皙柔滑。
她倒不在意,夜深人静的,除了丫鬟外也没人过来。宴卿卿眉心有淡淡的困意,她对相然说,“你先下去休息吧,呆了一天也累了。”
“小姐是不是又病了?”相然理了一番架子上的衣服,手臂上也还搭着一件,她走过来。腾出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没什么异常。又见宴卿卿脸色正常,看起来也只是倦意上心。
皇上到底是跟小姐谈论了什么?怎么困成这样?
“没事,只是倦了。”宴卿卿摇头说。
相然应声好,扶着宴卿卿躺下,轻轻放下纱幔,说了声那奴婢明天再过来,顺手熄了跳动的烛光,关上了门。
夜色寂静,连月光都没有多亮,只是薄薄一层银辉。
宴卿卿本就困倦不已,一沾上枕头便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漆漆的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高大健壮,无人察觉。
他慢慢挑开轻纱幔,坐在床边上。床褥微微下陷,把宴卿卿露在外面的手放到被褥中。
见她的手冰凉,他皱了皱眉,随后脱了鞋与外套,掀开被褥,上了宴卿卿的床榻。他将宴卿卿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动作极小,没吵到宴卿卿。
宴卿卿被他抱入怀中,娇软的身子有女子馨香,他念了她好久,却什么也没做,只是亲了亲她的眉心,手搭在她的细腰上。
她身子尚未好全。
闷热的呼吸喷洒在宴卿卿耳边,她不舒服的偏了偏头,闻琉轻轻咬了咬她的耳朵,失神地跟她说了好些话。
“我好喜欢义姐,义姐难道不喜欢我吗?”他问宴卿卿。
然而宴卿卿听不见,她正受了安神药的影响,睡得正深。
而闻琉已经快要失控,攥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黑暗之中,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他满脑子像疯了一样,在想宴卿卿为什么要背叛他?她以前说过最喜欢自己的。
“找野男人的话?我能惩罚义姐吗?”闻琉自问自答,“应该是可以的,只要对义姐身子好就行了?”
“天子山中我没去过,义姐去过好几次,能带带我吗?我们到时能泡一个池子吗?”
小小的架子床中只有他们两个,仿若一片小天地般,无人能打扰,他们像夫妻,宴卿卿半侧在闻琉身旁,两人姿势极为暧昧。
闻琉说话的声音很小,几乎只有宴卿卿能听见,即使他知道宴卿卿不会让人进来。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可他却万万没算到宴卿卿会有这样的心思。他不想让她嫁给江沐,也不想让她嫁给别人!
“若哪天你真嫁给了别人,我便夺妻好不好?”闻琉声音如同君子般清淡,说出来的话却让谁都听不下去,“到时再与姐姐夜夜合欢可以吗?义姐可以坐我身上的。”
若宴卿卿还醒着,怕是要气得给他几巴掌。
她一直做个好姐姐,却没想过这弟弟却已经变得太多。
闻琉蹭了蹭她的额角,将她的衣服从细肩上拉下,光滑的玉背露了出来。他没做别的,只是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两人肌|肤相贴。
他的胸膛被柔软抵住,心跳声也越来越快,闻琉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没了理智的疯子。
闻琉会做的腌臜事,不比别人少。
陷害,污蔑,杀人等等,他皆做过。
可闻琉一点都不想让宴卿卿知道。
“天子山之后,希望义姐改变主意。”闻琉的头埋在她颈间,深吸了一口香气,“别再刺激我了,我真的太害怕了。”
……
第二天一大早,宴卿卿睁开了眼睛,手撑着床沿坐了起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面色红润。
虽不知昨晚是怎么困成那样,但她好久都没睡这么好了。
只不过里衣松松垮垮,张得大开。宴卿卿拢了拢衣服,低头看了眼自己饱满白皙的胸脯,总有股莫名的异样感。平日里已经是饱满,但现下却是胀得难受。
她的玉腿交叠,轻轻磨蹭几下,微微羞恼起来。
……罢了。
她叹口气,至少没梦见谁。
相然在外面等候,听见宴卿卿叫她后,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信封。丫鬟们端着盥洗盆之类,跟在她后面走进来。
“小姐,刚才宫里送了封信过来。”
宴卿卿微愣,脸上有些许疑惑。
这么大清早的,闻琉有事要找她?她接过信件,打开看了一眼,里面只有几句话。
“昨夜睡得极好,多谢姐姐。”
宴卿卿哑然失笑。以前闻琉做不好答应她的事时,也总是会这样,强撑地递上一封书信。
看来昨夜是又没睡好吧,宴卿卿无奈,帝王之事太过劳累,却也得找时间放松的,她将信件放在一旁。
丫鬟们在帮她更衣,相然打开放在一旁的精致小盒,盒外刻着不知名的花草,凸起光滑,却也好看得很。她看见里面用厚红绒布垫着,其上放了三个小巧的瓶子,都贴着字。
“小姐,这三种是一起吃吗?”
宴卿卿道:“是这么说的。”
相然点点头,轻轻将药拿了出来,倒在干净的盛药小碗中,药丸小小一个,颜色也是淡淡。相然端过壶温水,放在托盘上,拿药让宴卿卿就着水喝下去。
这是从太医院拿给宴卿卿的,宴卿卿也没怀疑过它的药效。
纤纤玉指拿起凝着香的药丸,就水服了下去。
这一服,就整整吃了大半个月。
而转眼之间,便已经到了下月初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