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人一人使枪,一人持刀,在太原城下、骏马之上,咆哮着拼杀了起来。
二人都正值壮年,都悍勇善战,这一仗打得是精彩纷呈,难分伯仲。
封野和燕思空都特意策马前来观战。
最终,曹雨略胜一筹,将那人斩落马下,自己也被长枪捅破了腰侧。
燕思空见曹雨策马回旋,要将那人一刀斩杀,忙叫道:“曹将军,刀下留人!”
曹雨心中对燕思空不服,但碍于封野在场,不好公然忤逆。
封野命人将那将军绑了,押回了大营。
燕思空哈哈笑道:“沈鹤轩怕要气死了。”
封野也乐不可支:“青天白日的拱手送我们一个战俘,还是个将军,不错。”
那将军姓周名克,着实是一把硬骨头,叫嚣着让封野杀了他,宁死不降。
封野非但没杀他,还让大夫来给他疗伤,并特意给他备了一间帐篷,以上宾之礼相待。
燕思空打探得知,此人在太原不大不小也是个参将,虽然杀敌极为勇猛,但性格鲁莽冲动,早在他们挑衅期间就向沈鹤轩请过两次战,皆被沈鹤轩驳回,在接连被秸秆的毒烟熏了好几天后,终于爆发了,违命出城与曹雨决斗。
封野虽然暂时将他收在营中,但也不免怀疑此人会不会也像他们当初将曹雨派去太原那样,使得是一出苦肉计,燕思空早有过思考:“我看不像,沈鹤轩初到太原,份位品级皆在罗若辛之下,如今掌握太原兵马大权的,始终是罗若辛,沈鹤轩是个军师,他要在军中立威,就必须确保自己令行禁止,如周克这般公然违抗命令出城,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再者,周克其人,并不十分聪明,若他是在使苦肉计,恐怕逃不过我的眼睛,沈鹤轩应该不会这么蠢。 ”
封野点点头:“我也觉得此事不似有诈,若能收服这个周克,就能得知太原到底有多少粮草了。”
“好生招待着,等他伤势好转了,有办法对付他。”
封野摸了摸下巴:“不若我现在就去看看他。”
“也好。”
封野最后,燕思空就在账内批看公文,突然,一个人影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甚至没有通报。
燕思空惊讶地抬起头,来人竟然是封野的侧室——萨仁,她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侍卫。
“夫人。”燕思空站起身,朝萨仁躬了躬身。
萨仁环视四周:“我的夫君呢?”
燕思空面无表情道:“夫人,狼王有令,军营中不得有女子出入,我这就命人送夫人回去。”他的口气转冷,“并严惩令夫人入营的一干将士。”
“哦?你要严惩王将军呢?”萨仁挑衅地扬了扬下巴,“还有,我不是什么女子,我是夫人,狼王的军令是命令三军的,不是命令我的。”
“上行则下效,身为主帅,军令不可不以身作则,我会去找王申将军问明此事。”燕思空其实早猜到萨仁是谁放进来的,王申是封家军旧部,深受封剑平恩惠,当初跟着封长越逃出大同,与封长越是莫逆之交,封长越显然是交给了他新的重任,那就是让萨仁早日为封野生下子嗣。
这确实令燕思空有些头疼,这军中最不能得罪的,王申就是其中之一,封野受伤那段时间,若没有王申相助,很多政令靠他都难以推行。
萨仁摆摆手,俏脸上写着傲慢:“我不管这些,我从小在我可汗的军营中长大,军营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女人不能出入,耍刀弄枪,骑马打仗,我也不输男儿。”她斜倪着燕思空,“说不定我比你更像个男人。”
燕思空不卑不亢道:“夫人真乃女中豪杰,在下自愧不如,但军令如山,不可亵渎,请夫人立刻离开,否则再下只能将夫人强行送回延州了。”
萨仁气得脸色发青,她一步步走到燕思空面前,冷道,“燕思空,你占了我的位子,你生的出孩子吗?”
燕思空拱手:“那自然是生不出的。”
“你……”萨仁用力推了燕思空一把,蛮女豪放大胆的性格一览无遗,“你们中原的男人,比女人还不如,竟像个娼妓一样以色侍人,我呸!”
萨仁的声音之大,营帐内外都听得清楚,几名侍卫脸色发青,都知道自己闯祸了。
燕思空面色平静:“夫人,请回吧。”他冷冷地看向侍卫,“护送夫人回延州。”
“是。”
萨仁倨傲地扬了扬下巴:“燕思空,你是我的敌人,我可汗说过,一定要打败自己的敌人。”
燕思空淡淡一笑:“夫人,你不足以与我为敌,我也不会将你当做敌人,请吧。”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萨仁气冲冲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