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罢了。”燕思空说完就想咬自己舌头,他有什么解释的必要?可转念又一想,封野一向恣意霸道,根本也容不得他不说。
“哦,那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封野眼睛里跳动着一些细小的、邪恶的火苗。
燕思空的眉头拧了拧:“你问这干什么。”
“我问,你就答,快说,不准骗我。”
燕思空的:眼神有些闪烁,半天才吭声:“没有。”
封野乐了:“当真?”
“我又没娶妻。”燕思空有种受到了嘲笑的羞恼,“你呢,你有吗?”
“我也没有。”封野咬了咬下唇,眯着眼睛轻笑,“你就不想试试?”
“不想。”一般人春--欲萌动的少年时,燕思空正遭逢巨变,他没有一刻的心思在风月之上。他也不想碰那些烟柳女子,他毕竟受礼乐教化多年,虽然也确有躁动,但他认为心有城府之人,不应受制于低级的欲,这种克制算是对自己的修炼。
封野的目光往下瞄了瞄,随即挑眉:“我不信,要么你就是白长了那玩意儿,没大用处?”
燕思空虽然不近情---色,但身为男人,也不能忍受别人说他“没大用处”,他扬起下巴,“待到要用时,自然有用处。”
封野咧嘴笑道:“可是我想试试。”
燕思空顿时僵止了背脊。
封野凑到他耳边,暧昧道:“不若我们试试。”
燕思空以掌抵住了封野的胸口,无声拒绝。
其实他排斥的并非是男人,但凡有必要,他无所谓男人还是女人,他只是不愿和封野陷入一个混乱难控的关系。
封野低笑着放开了燕思空,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封野却突然在他脸颊上快速地啜了一口。
燕思空的脸倏地热了起来。
封野哈哈大笑着趴到了封魂身上,像个诡计得逞的孩童一般开心地揉搓着它的皮毛。
燕思空看着封野畅快的模样,竟是怎么也恼不起来,反倒生出羡慕,谁不想活得如封野这般纵情肆意呢。
他也重新仰躺在封魂身上,失神地望着头顶那一碧苍穹,从斑驳叶隙之间洒下的阳光温柔而和熙,鬓角碎发在清风的摆弄下轻抚面颊。
他已许久不曾觉得如此惬意,如此放松,就像这样懒洋洋地睡过去,也许能有一个好梦。
一只温厚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指腹上的糙茧给人奇异地心安,他动了动,没有抽回来,也就随他去了。
封野清明的声音随风响起:“你昨夜没睡好,困了就睡吧,我守着你。”
燕思空眨了眨眼睛,只觉全身徜徉于温暖舒适之中,连指尖也不想动一下,他这样谨小慎微之人,就这么放心地闭上眼睛,堕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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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这一觉,睡到薄暮时分才醒来。睁开眼睛,便发现封野正笑盈盈地看着他,顿时有些窘迫。
“终于醒了。”封野轻快地说,“你不醒我也要叫你醒了,再睡下去要着凉了。”
燕思空坐起身,打了个哈欠:“我竟睡了有两个时辰?”
“嗯,看来你昨夜被我吓得彻夜难眠啊。”
“我说了,我没有害怕。”燕思空笑道,“太小瞧我了。”他站起身,见封魂也正好醒了过来,抖擞着一身的皮毛。
“走吧,我们回去用晚膳。”
俩人重新上了马,封魂跟着他们跑了一段儿,就自行岔开,往山上跑去,很快就隐没于山林之间,没了踪影。
“你打算一直让它待在山上?”
“嗯,我平日在大营,也可以随时去看它,总比让它憋在王府里要好。”
“确是如此。”燕思空一直担心封魂那天闷得受不了,去街上转两圈,定要引起大骚乱。
俩人回到庄园,晚膳早已备齐。在这里什么也不需考虑,只用享乐,难怪王孙贵族们喜欢来此处逍遥。
吃完饭,他们在院中逗逗鸟、喂喂鱼,权当散食,如此闲赋,才过了不足一日,燕思空就已觉得别扭了。
到了休息的时候,燕思空不忘提醒封野:“明日我们几时起来?不是要登顶吗?”
“嗯,你想几时起就几时起。”
“我从不贪床,早些吧。”
封野点点头,突然坏笑道:“要不要去我房内?你我可抵足夜谈。”
燕思空嗤笑一声:“不必了。”
封野并不在意,只是露出笃定地笑容:“早晚你会的。”